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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 章 找到張中蘭

回到家裡,艾蓮問莊華有什麼收穫,莊華說,沒有收穫。

在艾蓮熟睡的那段時間,莊華幾乎翻遍了那個房間,他對那個房間所有可疑的地方都做了檢查。然而,一無所獲。那個房間就是一個普通的客房。什麼機關都沒有。

晚上,兩個人又給任志剛的手機充滿了電,開啟了他的手機。

任志剛是在跟汪橙子入住林城大酒店兩週後,由一個電話號碼給他發來了一段影片,那個影片就是他跟汪橙子在林城大酒店三二六房間裡的影片。影片發出後有一段威脅任志剛的話。就是如果他想那段影片不被曝光就來林城大酒店十八層十八號房間。

任志剛受到威脅應該轉天就去了那裡。所以後面都是任志剛跟那個電話號碼協商事情的簡訊。大部分都是任志剛跟對方預約時間去林城大酒店的對話。這裡只有一條簡訊涉及到了錢。對方要求他成為十八層的會員,每年的會員費是二百萬。莊華覺得,那二百萬不用調查了,任志剛肯定是用現金支付了。不然他不可能那麼頻繁的來往於林城大酒店之間。

莊華已經從鄭健那裡瞭解到了,那個號碼是個太空號,它的伺服器地址可以是全世界的任何地方,所以,這個號碼無跡可尋。

現在,一切又卡住了。

然而,鄭健卻給莊華帶來了一個非常震驚的訊息。

鄭健找到莊華秘密跟莊華說,他們刑警大隊偵辦的另外那個廢棄工廠女屍案的那具女屍又跟莊華這個案子扯上了關係。那具女屍不是別人,她是林美芝的生母王維琴。

有趣的是,王維琴死的那天正好是林美芝和鄺江潮回張家堡那天的中午十一點左右。而那個時間點,林美芝和鄺江潮正在跟張中海一家人吃午飯。他們沒有作案時間。

‘那,林盛景和他老婆呢?’莊華趕緊問。

‘也沒有作案時間,他們家的保姆可以作證,他們家自已的監控在當時那個時間點捕捉到他們夫妻倆先後在家門口出現過。他家保姆說,那個時間點他們全家也在準備吃午飯。’

’既然他們家的人都沒有作案時間,別人呢?’

‘這個王維琴在跟林盛景離婚以後就再沒有再婚。據說,他離婚以後連個男朋友都沒找過。她每天的生活很簡單,就是到菜市場買買菜,偶爾跟她的牌友逛逛街。她每天都無一例外的在家打麻將。聽她那些麻友說,她們打的並不大,王維琴打麻將就是為了消磨時間。所以她的人際關係很簡單,除了那幾個麻友他幾乎沒有別的朋友。那些麻友也都是她的左鄰右舍。逐個調查以後也都排除了嫌疑。’

‘看來這件事又繞回來了?你沒跟二組說併案調查的事嗎?’

‘我不在二組,我在一組。咱們這個自殺案二組根本就不知道。你讓我怎麼跟人家說?’

‘可是,這個被害人涉及到了咱們曾經調查過的林美芝。這不可能是巧合。’

‘可王維琴死亡的時候,他們一家都有不在場證明。再說,她跟林盛景已經離婚二十年了。跟那個家庭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她是怎麼死的?’

‘一刀斃命。是一把單刃匕首直接插進了心臟,當時就死亡了。死前有被捆綁過的跡象。’

‘也就是說,她死前先被人捆綁了,然後又被人一刀捅死了?’

鄭健點了點頭說:‘你放心吧,這件事,我會從頭到尾跟局長彙報的。如果併案了,我肯定會被調到二組來的。不管怎麼說,艾蓮還有兩個姐妹沒找到呢。也不知在這三個人中艾蓮是她們的姐姐還是妹妹。看起來,這永遠是個迷了。’

‘她們現在在不在人世都很難說,這麼長時間了,她們倆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鄭健按著莊華的肩膀說:‘別灰心,事情總會有轉機的。’

‘我沒有灰心,我決定還是從張中蘭入手尋找,上次我做的調查還不夠深入。這次我打算在所有的家政公司再深入調查一次。我有個想法,可能是有人在家政公司抹掉了她的痕跡。用錢!’

這次對張中蘭的深入調查,莊華帶上了艾蓮。這次畢竟是去尋找他二十多年前失去的姐妹。艾蓮的幹勁肯定比莊華大。

只要是休假一天,莊華和艾蓮都會在林城的家政公司一家家的詢問。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們終於在一個家政公司問出了一些情況。

那個家政公司的一個工作人員認出了張中蘭。她說,張中蘭曾給一對年輕父母照顧孩子。但因為那家那個男人騷擾張中蘭他們就給張中蘭換了一家人,是一對老夫妻。但是,她在那對老夫妻那裡幹了沒多久忽然走了,從那時起,張中蘭就沒有音訊了。

莊華對那個工作人員說:‘我能見見你們總經理嗎?’

‘可以。’

不一會,那個工作人員出來了,她說,總經理讓他們進去談。

走了那麼多的家政公司,艾蓮一直都戴著口罩。這些天,他憋的都快喘不出氣來了。但是沒辦法,誰讓她跟張中蘭長的一模一樣呢。

見到這個總經理,莊華掏出警官證拍在桌子上說:‘張中蘭最後一次出現是給水鏡別墅小區張加風老兩口做保姆。可做了沒幾天她就不見了。這個人哪去了?如果你說不出她哪去了,就跟著我去刑警隊說。一個好好的保姆忽然失蹤了,你說說你該負什麼責任?’

‘不不不,她沒失蹤,她是被同一個小區的一個使用者看上了。他認為張中蘭特別能幹就要求我把張中蘭介紹到他那裡。’

這個經理抹了一把汗說:‘如果需要,我可以帶你們去見她。’

‘那個男的叫什麼?是幹什麼工作的?’

‘叫鄺江城,好像沒有什麼正式工作。具體的我還真不清楚,這樣吧,我認識他們家,我帶你們去找張中蘭。’

聽到經理這句話,艾蓮心裡欣喜若狂,她終於可以找到三姐妹中的其中一個姐妹了。

‘你帶路吧。’

‘鄺江城?

鄺江潮不是說他沒有兄弟姐妹嗎?那這個鄺江城又是誰呢?事情變得越來越混亂了,此時,莊華的腦袋都大了。’

水鏡小區距離這個家政公司很近。莊華她們倆跟著這個經理步行就到了這個叫鄺江城的家裡。

敲門以後,來開門的果然是張中蘭。此時,她上身穿著一件圓領秋衣,外面套著一件黑底百花的敞懷毛衫。她開了門,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莊華她們倆。

那個經理說話了:‘鄺先生在家嗎?這兩位同志找鄺先生有事。’

女人點了點頭說:‘跟我來吧。’

他們剛走進屋,就見一個三十多歲,戴著寬邊眼鏡的男人迎了過來。他站在莊華的面前疑惑的說:‘你們找我有事?’

‘不,我們是來找張中蘭的。’

張中蘭站在旁邊疑惑地指了指自已說:‘我,找我?’

‘準確的說,是你的妹妹找你。艾蓮,把口罩摘下來吧。’

艾蓮摘下了口罩。張中蘭看著眼前這個跟自已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大吃一驚。她哆嗦著手指著艾蓮說:‘你,你是誰?’

艾蓮忙按住她的肩膀說:‘我不知道該管你叫姐姐還是叫妹妹,但是,我敢保證,我是你一母同胞的同卵雙胞胎姐妹。這件事,我們已經在張家堡證實過了。’說完,艾蓮的眼圈紅了。

‘張家堡?’張中蘭似乎在沉思。

‘對,我們已經見過你的大哥大嫂了。他們因為最近總是見不到你也急壞了。我們這次過來找你也是為了他們。’

‘你真是我的親姐姐?’張中蘭再次表示自已的疑問。

‘咱倆的長相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如果你不信,咱們可以去做親子鑑定。’

‘我信,我信。就衝這長相我就信。’一滴眼淚從張中蘭的眼睛裡掉了下來。她接著說:‘我張中蘭活了半輩子了,我做夢都沒想過,我還有一個親姐姐。’

她忽然拉起艾蓮的手說:‘姐姐,你快坐下,你快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他們倆坐下後,莊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通通跟張中蘭說了一遍。當聽到她們還有一個姐妹時,張中蘭差點跳了起來。

嚇得艾蓮趕緊問:‘妹妹,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我只是被嚇到了。那個姐姐現在在哪呢?’

‘目前還沒有下落,不過,,只要咱們姐妹努力,肯定能找到她的。’

當艾蓮和莊華從張中蘭家出來以後,艾蓮和莊華都給張中蘭留了電話說有什麼事可以找他們。鄺江城想留他們吃晚飯慶祝一下,被莊華拒絕了。

臨別的時候,艾蓮告訴張中蘭說她們還有一個親舅舅,等過段時間她會過來帶著她去見她們的舅舅和舅媽。張中蘭一口答應了。

姐妹三個,終於找到一個了,艾蓮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她準備馬上跟莊華回家,把這個好訊息告訴舅舅。

莊華卻沒有艾蓮那麼好的心情。這一件件的事情,尤其是林美芝母親被殺的事情讓莊華的心事越來越沉重。雖然找到了張中蘭,他卻又為張中蘭的安危擔心起來。而且,怎麼那麼巧呢,張中蘭服務的這個人恰巧叫鄺江城,這個鄺江城跟鄺江潮又是什麼關係呢?

整個事件就像一團亂麻在莊華的腦子裡翻騰。他用手使勁掐自已的太陽穴,他的頭越來越疼。

當艾蓮把找到張中蘭的事情告訴艾青鵬以後,艾青鵬高興的不得了。他等不及了。他讓艾蓮馬上去接張中蘭,他要見她一面。

當艾蓮把張中蘭接到艾青鵬家時,艾青鵬都驚呆了。一家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招待張中蘭,弄的張中蘭也是淚流不止,她抱著艾蓮號啕大哭。姐妹倆的心在這一刻連到了一起。

晚上,張中蘭住在了艾青鵬的家裡,姐妹倆說了一夜的話。第二天吃過早飯,莊華才把張中蘭送了回去。

當莊華把這件事告訴鄭健時,鄭健也非常高興。

現在,還有一個叫喬慧的沒有找到。艾蓮想,既然那個喬慧經常去林城大酒店,那麼,在林城大酒店蹲守是找到喬慧最大的捷徑。這件事,她沒有告訴莊華,但她隔三差五就會來林城大酒店蹲守一次。她卻一次都沒看見喬慧。

這天,她坐在自已的車裡,一邊盯著林城大酒店那個旋轉門,一邊研究著任志剛手機裡那些簡訊內容,不知不覺的,她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天色黑了下來。模糊中,她看見一個穿著喬慧的衣服,戴著墨鏡的女人匆匆朝林城大酒店走去。艾蓮迅速跳下車跟了上去。她的心情莫名的興奮,這次要是再抓住這個喬慧,她們姐妹三個就團聚了。

她小跑著追著喬慧來到了旋轉門。她看見喬慧推門進去了。她怕她又跟丟了,她也不管喬慧會不會發現她,她幾乎是跟著她的腳步也推動了旋轉門。

旋轉門緩緩的旋轉著,艾蓮的思維此刻似乎有幾秒的卡頓。有一股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淡淡香味鑽進了她的鼻子。她又有那麼幾秒的眩暈後,旋轉門推開了。她走進了林城大酒店的大堂。此刻的林城大酒店出奇的安靜。大堂裡,除了兩個低頭工作的前臺,他再沒有看到第二個人。

她匆匆來到前臺,想問問前臺剛才是不是有個女人進來了。可當她走近那兩個前臺時,她‘啊!’的驚叫了一聲。

這哪裡是兩個人,這分明是兩個披著人皮面具的人偶。此刻,她們倆的手正在上下左右擺動著。

艾蓮深呼吸了兩次。她離開那兩個人偶來到旋轉門旁邊那個灰色沙發上坐了下來。她開始觀察這個大堂。

旋轉門就在她的旁邊,她卻不想出去。此刻,他已經意識到她現在根本就不是在林城大酒店裡。但她現在所看見的卻跟林城大酒店的大堂沒有任何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這裡太安靜了。林城大酒店是不會這麼安靜的。

艾蓮朝右面的餐廳望去。她站起來朝餐廳走過去,可是,她剛走了幾步就砰的一聲不知道撞上了什麼東西,她迅速被反彈回來。那個餐廳明明就在她的右邊,她卻不知道被什麼阻擋了就是走不過去。

艾蓮又朝左面的咖啡座走去,剛走了兩步,砰的一聲,她又被什麼東西撞了回來。

左面右面他根本過不去,現在她就剩前面的電梯和身旁的旋轉門了。

艾蓮在心裡不停的琢磨著,到底是去前面的電梯還是推開旋轉門趕緊離開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