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從走廊盡頭傳來陣陣慘叫聲,只不過辦公室裡的三人都沒有去理會,而是靜靜地抽菸等候著審訊結果。
不到二十分鐘,姜所長和曲指導員就拿著幾張審訊記錄匆匆走進了辦公室。
剛才被萬局長道破了自己的那點兒小心思,無論是姜所長還是曲指導員也都知道必須要好好表現一下了,否則今晚不僅沒有功勞,反而還得給市局領導留下惡劣印象。
說實話當得知趙少卿是區政府趙雲飛區長的兒子後,姜所長和曲指導員都感到特別頭疼,兩人稍微商量後,就暗示負責審問趙少卿的派出所幹警注意一下審訊力度。
要知道現在可沒有什麼不準打罵犯人這一說法,在對違法犯罪分子進行審訊時,對那些冥頑不靈的傢伙,一般都是先來上一套大記憶恢復術。
正是有了姜所長和曲指導員的暗示,負責審問趙少卿的幹警才只能夠耐著性子磨嘴皮子。
如今兩人哪裡還顧忌趙區長的面子?走進辦公室後,姜所長看到趙少卿竟然靠著牆壁在打瞌睡。
於是姜所長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了趙少卿的屁股上,當場把這個傢伙踹成了滾地葫蘆。
其實趙少卿又怎麼可能睡得著?他也是在透過自己的一些小動作來試探這些公安人員的底線。
不得不承認趙少卿的頭腦絕對算得上是相當精明,他已經從剛才那兩個審訊人員的態度上,明顯感覺到了對方的顧忌,自己根本就沒有受到預想中的皮肉之苦。
雖然趙少卿是第一次進審訊室,可是他曾經在請東城分局的朋友喝酒時,有意無意間詢問起了他們對於審訊犯人時的一些手段,在那幾位朋友的眼裡,趙少卿就是出於好奇,才打聽這些事情,因此藉著酒勁,給他講述了不少親手經辦的案子,還有一些聽到和看到的審訊情況。
在朋友們的介紹中,每次在審訊犯人時,一旦發現對方態度不老實,往往審訊人員都會給犯人來上一套大記憶恢復術,另外像什麼蘇秦背劍一類的小手段也都是一一做了介紹。
趙少卿十分清楚,自己根本就熬不過這些手段的折磨,他在看到市局萬局長和姚副局長的一刻,就知道如果不交代出點東西,今天自己絕對不可能矇混過關,因此在被押進審訊室的這點時間裡,已經在腦海中盤算好了一旦審訊人員對自己上手段的話,該拿什麼來應付這些人了。
可是審訊開始後,趙少卿驚喜地發現,那兩個負責審問自己的幹警,只是不停地向自己宣講政策、提出各種問題,即使自己牙冠緊閉、一言不發,也沒有對自己上手段。
原本趙少卿還準備等審訊人員上手段後,自己再把剛才想好的事情交代出來,可是覺察到他們的態度後,趙少卿馬上反應過來,顯然他們是在顧忌自己的父親,因此他不由打定了主意,只要自己不開口,等著父親得到訊息後把自己弄出去,畢竟虎毒不食子,以爺爺奶奶對自己的寵愛,父親一定會想方設法找關係救自己。
可是這突如其來的一腳,把趙少卿從幻想中驚醒,他還沒有爬起來就大聲嘶吼道:“你敢打我?我爸爸可是東城區趙雲飛區長。”
姜所長現在可是憋著一肚子火氣,根本就沒有理會趙少卿的叫囂,邁步走過去劈頭蓋臉就是一套嫻熟地大記憶恢復術。
趙少卿在抱著腦袋忍受著身體上傳來的劇痛,偷偷看向正在對著自己拳打腳踢的傢伙,他要死死記住這個混蛋,等以後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傢伙。
可是看清動手的人後,趙少卿的心裡頓時涼了半截,竟然會是交道口派出所的姜所長,而且那個曲指導員也是一臉陰沉地站在旁邊。
以趙少卿的腦瓜子又怎麼可能想不明白,肯定是市局萬局長和姚副局長髮現了交道口派出所審訊人員對自己放水了,看著姜所長和曲指導員的模樣,絕對是被領導批評了,因此從親自審訊自己。
趙少卿心裡不由一沉,看來今天想要一點東西都不交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於是在姜所長一套大記憶恢復術施展完,馬上大聲求饒,開始回答起曲指導員的問題。
林宇看完了萬局長遞過來的審訊記錄,不由冷笑著說道:“看來這個趙少卿十分狡猾呀,完全就是在避重就輕,光是交代了自己和幾個朋友搞出來國家調撥物資、跟那個葉老大一起合夥開黑市牟利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提及他跟那個葉老大背後的交易。”
姚副局長皺著眉頭開口道:“林顧問,看來這個趙少卿肯定是跟那個葉老大事前有過準備,剛才我看過了那個葉老大的審訊記錄,也只是交代了跟趙少卿等人組織黑市的事情,其他的問題根本就是提及。您看是不是繼續對這兩個傢伙加大審訊力度?”
林宇看了一眼姚副局長,微笑著說道:“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做吧,上午八點前相關部門的同志就會過來接手這個案子。”
沒有再看臉色有些難看的姚副局長,林宇對曲指導員開口道:“麻煩曲指導員通知秦明和熊青山過來一趟。”
很快秦明和熊青山就走進了辦公室,兩人向幾位領導問好後,林宇直接吩咐道:“秦明、熊青山,這張名單上的人員由你們單獨看押,嚴禁任何人接近,上午八點前相關部門的閻副部長會安排人過來交接,後續其他事宜你們和市局領導協商處理吧,我先回去了。”
說完遞給秦明一張信箋後、跟萬局長和姚副局長也只是點了點頭,就邁步走出了辦公室。
秦明沒有去看兩位市局領導的表情,而是掃了一眼手裡的信箋,交給了熊青山後,才對兩位市局領導開口道:“萬局長、姚副局長,我們先去執行命令了。”說完和熊青山轉身走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