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區。
內城。
這裡有一座學校。
學校很大宛如一個城市。
學校裡的每一位老師都是選自人族中最優秀的研究家、學者,退休老將。
學校的學科大體分為三個種類分別為:基礎科技、文學政治、軍事戰術。
並且這裡的每一位學生的家長都是在人族前線、政治高層、研究院工作的能人。
這些孩子的前半生都會活在這所學校裡。
他們會在這裡接受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物質基礎。
他們會繼承他們父輩的精神,成為下一代人族的能人。
但對於一群年輕人而言,太過的享受只會軟化他們的骨頭,侵蝕他們的精神。
人族不需要蟲子。
他們需要競爭。
當然不能只有他們,因為他們從某種程度上屬於同一勢力,拉幫結派的把戲已經刻在了他們的基因裡。
當所有的學生統籌一氣來當蛀蟲,再厲害的教授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這時候,就需要引進其他勢力了。
普通士兵的孩子、平民的孩子、孤兒這一股勢力就被引進了這所學校。
但其實他們是三股勢力,甚至其中的“孤兒”根本不算一方勢力。
他們的第一堂課的老師不是父母而是社會,在社會中他們第一學會的便是跪地迎和。
這樣才能生存。
他們的一切都為生存。
但世界總是這樣,它總是把那顆凝聚著人類歷史上幾乎所有的純真、質樸、無邪的赤子之心給予最困難、最弱小、最窘迫的那一批人。
城外。
貧民窟。
破窩棚內。
青年跪在床前,臉上的淚水直流。
床上。
一位頭髮灰白的婦女躺在那裡,用著和藹的眼神看著青年。
婦女身上穿著發白的青色布衣,雖是一頭灰白髮,但依舊風韻猶存。
婦女伸出手想摸摸青年的臉頰,但到了半空中,便因為無力掉了下來。
青年流著淚,抓著婦女的手就往自已臉上貼。
“媽~~!”
青年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悲傷。
眼前的婦女是他的母親,可她就要離開了。
婦女笑了笑,“雄兒啊!莫哭,莫哭,媽只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休息。”
說著婦女突然咳嗽幾聲,血吐的滿床都是。
青年更加自責了,他怨恨、他後悔、他憤怒,他痛哭……
“媽~~~!”
婦女看著青年。
青年身穿得體,一身黑色的西裝後面還帶著披風,披風上還有著大大的“英雄”二字,而在他的西裝的左胸口同樣印著“英雄”。
婦女笑了。
“我家熊兒有出息了!”
這話一出,青年更加愧疚,哭的更大聲了。
婦女試著幫他擦掉眼淚,但卻沒有成功。
“媽媽為雄兒感到驕傲!”婦女又是一陣咳嗽,“…你一定要成為像你爸爸一樣的大英雄。”
青年低下的頭用力地點了點。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的。”
青年用手臂擦拭著淚水,努力的露出微笑。
婦女眼神有些模糊,她閉上了眼,面帶微笑:“好…那就好…你爸爸…是個…大英雄…”
婦女去世了。
青年仍舊跪在床前。
過了許久…
門外兩個與青年穿著一樣的青年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
他們面帶不忍看著青年顫抖的背影,剛想說話,卻被青年打斷。
“出去!”青年的悲傷收了起來,可淚水依舊流著。
語氣中帶著怒火。
可他又在憤怒什麼呢?
他的母親死了,死前還穿著破爛的布衣,而他呢?光鮮亮麗,身後還有兩個小弟,好不威風。
但現在,他只感覺自已什麼都沒有了。
兩個青年愣在原地,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青年閉上眼睛,擦掉了淚痕。
儘量用著平常的語氣問道:“什麼事?”
兩位青年這才鬆了口氣,開口道:“老大,張朝陽帶著他那群小兵痞子趁你不在,把我們地盤好幾個鋪子給佔了。”
青年站起身來,再次睜眼,他的眼中已經沒有悲傷,平靜的毫無波瀾。
他從自已的口袋裡掏出一把金首飾,金項鍊、金鐲子、金戒指等等,全是金的。
他一個一個的為自已的母親戴上。
看著母親微笑的臉龐,他強忍住淚水。
低沉的說道:“叫兩個人幫我把我媽安葬了。”
他停頓一下,接著說道:“記得周圍要有花,還有桃樹。”
他轉頭看向身後的兩個小弟,朝他們問道:“你們有白布嗎?”
兩位青年愣了愣,隨後慌慌張張的翻找著口袋。
可是沒有。
青年朝著四周望了望,只找到一塊發白的破抹布。
上面還有灰。
青年毫不在意,把它撕成布條直接戴在了頭上。
他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母親。
“媽!兒子下次再來看你。”
隨後他衝出房門,嘴裡一字一句大聲喊道:
“張!朝!陽!”
…………
內城,學校內。
一群身穿綠皮軍裝的小子們正在街上大肆的進行破壞。
而他們為首的老大正戴著墨鏡坐在一間店鋪的天台上。
他的背後也有一道披風,綠色的,上面寫道“將軍”二字。
他的兩隻手分別摟抱著一位少女,一位清純、一位嫵媚。
兩位少女手上拿著高腳酒杯朝著男人喂去。
而男人則像是一個痴漢一樣,藉著喝酒的空檔撫摸著少女的身體。
他們有說有笑的看著下方的破爛。
這時,一道破空聲傳來。
一根木棍徑直朝著張朝陽飛去。
他不急不忙依舊說說笑笑。
直到木棍飛到他眼前,他定睛看去。
一瞬間木棍停在了半空中,下一秒落在了地上。
他趕走腿上的女孩,摘下墨鏡,懶裡懶氣的朝著下方說道:“誰啊?敢掃本大爺的興致!”
這時,小巷內。
兩個明顯不大的小孩,面容嚴肅。
左邊的小孩擔心的問道:“咋辦啊!龍哥,他好像發現我們了。”
右邊的小孩低著頭思索著,安慰道:“別怕,小虎,他嚇唬我們呢?他要是能感知到我們那他就不是張朝陽了,咱繼續!”
小虎點了點頭,“嗯!”
小孩子們接著扔,有輪胎、湯勺、裹在一起的紙箱,籃球……
都被張朝陽一一躲過。
可這時,一坨狗屎擦身而過。
張朝陽終於有些受不了了。
他手指著下方,破口大罵:“姓徐的那小子,老子知道是你,別TM的扔了,還有姓吳的,狗屎是你扔的吧,別太過分了。”
下方沒有回話,他的小弟們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左右張望著。
小巷內,名叫吳虎的小孩,一臉害怕:“壞了!龍哥我們被發現了。”
名叫徐龍的小孩,一拳砸在了吳虎的頭上,生氣的說道:“我都叫你不要扔狗屎了,你生怕他扔不出你是吧。”
吳虎摸著頭,眼中帶著淚,委屈的說道:“剛才丟的太高興了!沒注意嘛!”他看向徐龍,“那龍哥現在咋辦?”
徐龍故作老成的摸著自已的下巴,“別怕,有我的異能在,他發現不了我們。”
“是嗎?”
張朝陽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徐龍趕緊往後看,滿臉的不可置信。
“你…怎麼發現的?你不才二階嗎?”
只見張朝陽正站在他的身後,手上還提著昏過去的吳虎。
張朝陽提了提鼻頭的墨鏡,囂張的說道:“誰告訴你小爺才二階的?”
說著他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陣強大的氣場。
“小爺我現在可是三階強者!懂嗎?小子。”
徐龍一臉無奈,雙手伸了過去,“唉!你抓吧!”
他認命了。
張朝陽眼睛皺了皺,臉上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但他又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最後只能罵道一句。
“TND!”
緊接著他身後的小弟上前用繩子捆住徐龍,還把他綁在了杆子上。
徐龍眼睛瞪得老大了。
“不是!你還用棍子。”
張朝陽突然開心起來,上前拍了拍徐龍的臉。
“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只有繩子可栓不住你,不綁棍子,你小子早跑了!”
張朝陽再次回到了天台上。
吳虎被他關在了籠子裡,還在昏迷。
徐龍則是一臉死灰的望著天空。
似乎他也沒想到自已竟然會被張朝陽抓住。
張朝陽吃著美女親手喂得水果,哈哈大笑道:“哈哈!臭小子,你終於落到我的手上了,哈哈哈!”
徐龍依舊看著天空,壓根就不想搭理他。
可張朝陽可不打算就這樣輕鬆放過他,他都已經不知道被徐龍這小子整過多少次了,這次他可要好好還回來。
正當張朝陽準備起身時,天空突然暗了下來。
下一秒,風呼呼的颳著。
張朝陽瞬間正襟危坐。
但只是一秒他又變得十分隨意。
天台上,張朝陽搓著手指,翹著二郎腿,表面上似乎很淡定,但其實他的心裡慌得一批。
壞了,那頭熊回來了吧。
糟了!糟了!要不跑路?不行!跑路太有損我的形象了。
這下怎麼辦啊?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他的心裡打顫,但表面依舊是雲淡風輕。
隨後他像是回過神來,想到了什麼。
對了!我那麼多人,他就三個,我怕什麼呀?
他又自信起來。
他趕走了身邊的美女,站了起來,像是一位得勝的將軍俯瞰著下面的一切。
路口處,三道黑色的人影緩緩出現。
其中一人,走在最前面,他滿臉的陰沉,直勾勾的看著張朝陽所在的方向
這時,徐龍則是露出開心的笑容,他朝著路口處大聲喊著:“老大!老大!我在這裡,快來救我啊!老大!老…”
張朝陽瞬間堵住了徐龍的嘴,“別叫了,吵死了!”
但換來的只是徐龍的滿眼鄙夷。
張朝陽輕笑一聲,“甄英雄,我們交手這麼多次了,這一次我要讓你付出代價!動手!”
空氣突然寂靜……
甄英雄的身後…
兩個黑衣人,悄咪咪的說道。
右邊的人:“誒!你說,他咋還是那麼能裝啊!”
左邊的人思索一下:“可能…老大打他打多了,腦子出問題了吧”
青年依舊朝前走著。
張朝陽疑惑,趕忙朝著下面望去。
他頓時傻眼了。
只見站在街道上的張朝陽的小弟,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光了。
現在場上只留下張朝陽一人。
“靠!這群不講義氣的混蛋!”他咬牙切齒。
這時,青年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現在張朝陽的面前。
張朝陽尷尬的嘿嘿一笑:“雄哥!好久不見!哈哈哈!真巧,你說對吧,哈哈哈!”
青年沒有理他,臉上依舊陰沉。
張朝陽順手拿起一旁桌上的葡萄:“那個雄哥,你吃水果嗎?來,吃葡萄,吃葡萄。”
他把葡萄恭敬的地上前,可惜青年沒接。
青年捏了捏拳頭,咔咔作響。
張朝陽被嚇得立馬摔在地上。
賠笑的說道:
“不…不要啊!雄哥!不要啊!咱有事好商量嗎!對吧!”
“熊哥!”
“熊哥!!”
“熊哥!!!”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