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木屋,木屋很簡陋,只有兩個房間,一間裡屋一間外屋,張旭睡的床就在外屋。
“你一個住在這裡嗎?你家裡人呢?”張旭對楊嬋很好奇,這麼美麗的女子獨自一人似乎有點不大對勁,萬一遇到個流氓、色狼什麼的,豈不危險了?
就連自己這麼好的定力,都對她另眼相看,換做其他凡夫俗子,更加不得了了。
楊嬋輕描淡寫道:“一個人很好啊,不會有人管你,想幹嘛就幹嘛,逍遙自在。”
“可你是女人哎,不會覺得危險嗎?就算不覺得危險,不會覺得孤單嗎?”
“怎麼,你歧視女人啊?”楊嬋白了他一眼,做出氣呼呼的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張旭連忙搖頭,在他看來世界上最可怕的動物就是女人了,他哪敢歧視女人呀。
楊嬋見張旭若有所思,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故意提高音量嘆息道:”哎,有時候一個人是很孤單啊,不過現在好了。”
“為什麼現在好了?”張旭被成功地吸引了過去,好奇道。
“現在有你陪我嘛。”楊嬋說著撇過頭去,看不清她的容顏。
張旭愣了半晌,反應過來,面頰火辣辣的,遲疑道:“我……”
“你什麼你,你忍心看一個弱女子孤苦伶仃嗎?”楊嬋瞪著懵懂的雙眼看著他,無限哀傷盡在其中,是個男人見了都會心生愛憐,恨不得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張旭是個男人,所以堅定地點了點頭:“不忍心。”
他在想,自己來之前楊嬋已經獨居過一段時間了,那時候這名弱女子是怎麼生活的呢?不過想歸想,他並沒有說出口,或許他的內心希望自己陪在楊嬋身邊。
“就當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吧。”張旭安慰自己道,“反正以自己的狀態去哪裡都一樣,不如在小山村裡待一段時間。”
……
楊嬋帶張旭在小山村裡轉了幾圈,這個村子只有一百多戶人家,民風淳樸,景色宜人。之所以稱為小山村,因為它的旁邊傍著一座巍峨的高山,山壁陡峭,很難上去,只有村裡的壯年偶爾在山林的邊緣砍一些柴火到附近的城鎮販賣。
小山村往東三十里便是灌江口,那裡毗鄰長江,河運發達,是附近最大的城鎮之一。
體會到小山村的風土人情,張旭這才明白,為什麼楊嬋獨自一人生活也沒什麼危險了,這裡太過安詳恬靜,人心向善,壓根沒人對她有非分之想。不過話又說回來,以她的容顏,在小山村裡也太過顯眼,怪不得走到那裡都有人跟她打招呼呢。
轉眼已至黃昏,西沉的太陽猶如害羞的少女,面頰紅彤彤的,不僅染紅了天邊的雲彩,更加染紅了山上的樹林。小山村沉浸在美妙的夕陽之中,別提多有意境了。
“你看,多美。”楊嬋抱著雙腿坐在木屋前,沉醉在迷人的夕陽之中,她的臉畔也因紅霞泛出了紅暈,可愛極了。
“是啊,真美。”張旭盯著楊嬋,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那好,出發吧!”楊嬋站起身,調皮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出發,去哪裡?”張旭有些奇怪,太陽都快下山了,應該吃晚飯睡覺了。
楊嬋歡快地跑向三聖娘娘廟,那裡已經沒了求福的百姓,“今天早上不說跟你說了嘛,滿足村民的願望啊!”
張旭臉色一沉,無奈搖了搖頭跟在後面,楊嬋說要開啟廟裡的祈願箱,幫助三聖娘娘實現百姓的願望。他本以為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來真的。
楊嬋來到神像前,熟練地開啟木箱,看來經常幹這種事。她抱出一大堆信件,用頭指了指木箱道:“裡面還有,你快來幫忙。”
張旭嘆了一口氣,上前去掏空剩下的信件,兩個人就像做賊似的一路跑回木屋,深怕被別人瞧見。幸好只有三十幾丈的距離,一會兒功夫就到了。
他們把信件攤在桌子上,端過來一盞油燈,一封封拆解。
也許太過著急,加之剛剛跑得太快,楊嬋氣喘吁吁的,額頭上滲出了星星點點的汗珠。她抹了一把汗珠道:“我來拆,你來讀,篩選出有用的。”說完遞給張旭一張信紙。
張旭端著信紙,藉著燈光,看到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這些字認得他,他不認得這些字,但他又不好意思在楊嬋面前承認自己是文盲,遂道:“還是我來拆吧。”
楊嬋拆開手中的信件,道:“我很快的。”抬頭瞅見張旭糾結在一起的眉毛,疑惑道,“你不會不識字吧?”
張旭面色頗為尷尬,心情沉重地點了點頭。
楊嬋啞然,很快恢復鎮定,要給張旭留一點點面子,安慰道:“其實不識字很正常,村民們大多不識字的。”
“那這些信?”張旭奇怪道。
“這些信都是委託村裡的李秀才寫的,你沒看出來字跡都一樣嗎?”
張旭拿起另一封信,兩相一對照,看了半天沒看明白,“不覺得字跡一樣啊?”
楊嬋苦笑一聲,這回不打擊他都要打擊他了,“那是因為你有一封信拿倒了。”
“啊,是嗎?”張旭撓了撓頭,面頰紅得跟個蘋果似的。
丟臉,丟人,丟大發了,還是在一個女人面前。
楊嬋道:“這樣吧,我來唸,明天開始教你識字。”說完抽出張旭手中的信件,瀏覽一遍道:“村裡王大爺希望家小平安。”蹙眉想了想道,“王大爺和藹可親,他兒子也常做善事,神仙會保佑他們的。”
她抽出第二封信,瀏覽了一番大意,道:“劉奶奶家裡走丟了一頭牛,這個可以幫忙找。”遂單獨放在一邊,準備接第三封信的時候,發現張旭手裡空空如也。她抬起頭,攏了攏頭髮,詫異道:“你做什麼呢,也不拆信。”
張旭看著她怔怔出神,被她一說心裡有些發虛,隨便拿起一封信拆開,道:“我見你很認真的樣子,感覺你就像他們信奉的三聖娘娘。”
楊嬋愣了一下,接過信,撇嘴道:“人家三聖娘娘神通廣大,我可沒有這個本事。”說完繼續看信件,“隔壁馮家村的馮地主希望兒子在灌江口學業有成。”她想了想道:“學業有成應該靠自己,求神也是沒用的。”遂把信件放到另一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