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國m洲。
夜晚,被持槍守衛層層保護的莊園裡,昏暗的地下室,蘇遇懷坐在沙發上嘴裡叼著點燃的煙,看著地下被人踩著腦袋渾身血跡的男人,眉眼間沾染了些煩躁,面上帶著幾分戾氣。
地上的男人是孟家掌權人孟知書的一把手,林零冒著得罪孟家的風險,費了不少力氣,才不留痕跡的將人抓來。
林零站在一旁,用手揉著頭髮,手裡提著一把槍。問將人拖上來的兩個練家子。
“都招了嗎?”
他們是蘇遇懷祖父給他從小培養的手下,手段老練,沒有他們撬不開的嘴巴。
“據他所言。當年的事情是個意外,孟知書只想讓老爺受傷不能出現在競選場合。所以才在車上動手腳,讓車滑入江河。以老爺的能力確實可以自救,但他們沒想到少爺在車裡,所以。。。。”
蘇遇懷的記憶又被拉回從前,6歲時父親帶著他去參加秦家大小姐的生日宴,在回來的路上,車被人做了手腳直衝下大橋,掉入江河之中,父親拼命將他救上岸,自已卻力竭而死。
蘇遇懷也在那時候記憶錯亂,留下了極大的心理陰影,至今畏懼深水。
母親為了讓他多笑笑,才從孤兒院收養了蘇茗,讓她給他當個小玩具。
從那以後母親和祖父撐起整個蘇家,20年間,母親的容顏肉眼可見的迅速衰敗。
多年過去,他仍然無法忘記父親瀕死前青白的臉色,母親悲痛欲絕的哭泣。
孟家,他們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兩家人在表面上確實交情深厚,幸好這麼多年的蛛絲馬跡,終於讓他找到了破口。
只不過,孟知書躲在華國太久了,蘇家大多業務都在國外,實力再強大,到了那地方,也有些難辦。
林零拿絹帕擦拭槍口,觀察著沙發上坐著人的臉色,見他似有不滿,繼續問道:“就這些?”
“證據和酬金都放在他家的保險櫃裡。我們已經讓人去搜了。”
蘇遇懷接過林零遞過來的槍,說實話,他不喜歡太吵鬧的氛圍。
上面安裝了消音器,現在,他可以無所顧忌將人宰殺在這裡。
蘇遇懷類似自言自語的低語“這地方,隔音不錯吧?”
萬一,這地方不夠隔音會嚇到地表客廳裡的蘇茗。
林零佔遠了兩步,有些擔心新買的皮鞋沾到血跡。非常肯定的回答他“非常不錯。”
林零:這地下室足足3層是防空洞改裝的,你說隔音不隔音。
站起身,將抽完的煙摁在那人眼角。“有什麼遺言嗎?”
“放,。放,過我的,妻兒。”
“遺言無效。”
清空彈夾以後,他抬眼看到牆上掛著的監控螢幕,蘇茗正穿著睡衣從樓上下來倒水喝,又轉了兩圈,大概是在找他。
蘇遇懷給了林零一個眼神,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埃和硝煙氣息,透過地下室與書房的連線口回到了室內。
林零明白他的意思,吩咐手下幾人:“後院的動物很久沒加餐了,拖出去處理乾淨,別讓小姐看見。”
蘇茗正想看看蘇遇懷在幹嘛,樓梯上卻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華文說的不太標準。大概是L國人:“你是誰?”
蘇茗抬頭看著那個穿著蕾絲睡衣,腰細腿長的女人,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這大概又是蘇遇懷新交往的,解決私人問題的女友。
或許時間不同,地點不同,但她們的性質是一樣的,經常出現在蘇遇懷的地盤,然後以一副女主人的模樣對其他女人進行盤問。
“你管的著嗎?”蘇茗不打算理會她,兩眼一翻就要從她身邊走過,朝蘇遇懷的書房走去。
女人拉住蘇茗的手臂,皺著眉頭看著她。雖然不知道她是誰,但她知道蘇遇懷不允許其他人輕易靠近書房,這也是她自已一直遵循的禁忌。
樓下女傭將蘇茗剛才要吃的水果洗切好放在桌子上,扭頭看到這一幕差點把魂嚇飛。“艾拉女士。請放開蘇小姐的手。”
上一個膽大包天,不識好歹的女人推了蘇小姐一把,被蘇小姐拿著菜刀從廚房劈到後花園。
雖然蘇小姐沒有傷到她一絲一毫,但那以後,大家確實沒再見過那個女人的身影出現。每個識時務的女伴都會繞著蘇茗走,誰知道又來個不知死活的。
艾拉是個聰明人,她聽說過這位蘇小姐,是蘇家大少爺的心頭肉。立馬鬆開手,對著蘇茗將腰彎了下去:“對不起,蘇小姐。”
“哼。”蘇茗甩了下手,剛才艾拉沒有用很大力氣,現在鞠躬認錯的態度也不錯,她可以不跟艾拉計較。
蘇茗正要敲響蘇遇懷的書房門,房門就已經從裡面開啟了。
蘇遇懷迎著她的目光,不留痕跡的將書房門關上。“茗茗,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嗎?”
“我睡不著,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回國?”
蘇遇懷拿帕子擦乾淨手指,攬住蘇茗的肩膀,將蘇茗帶下樓。兩人都默契的無視了一旁的艾拉。艾拉識趣的回了自已的房間。
蘇遇懷讓她在沙發上坐下,女傭把水果和燉好的燕窩放在她面前。
“明天就回去。”
真相即將大白,他不回去找找孟家麻煩實在是說不過去。
蘇遇懷靠在沙發上脖子有些酸。蘇茗主動幫他按著肩。
“這麼殷勤?沒錢了?”
蘇茗可憐兮兮的蹲下給他捶腿:“沒錢了,哥哥,再給點錢吧。”
蘇遇懷知道女孩子不喜歡買房買車,但是日常逛街購物開支比較耗錢。
何況蘇茗就是一個行走的ATM,作為一個黑道家族千金,平時喜歡給福利院和希望工程捐贈也就算了,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奈何蘇茗走在路上,看見誰可憐都要掏點錢出去。
“你看你沒骨氣那樣!”蘇遇懷簡直恨鐵不成鋼,存心想逗逗她,順手從旁邊站著的林零褲兜裡掏出幾張現金遞給她
“諾,這個月的生活費。”
“咱家破產了嗎?”
“瞎說什麼呢。”
“那你要幹嘛啊,一個月六百,你讓我去荒野求生嗎。”
林零摸著自已空蕩蕩的褲兜。尷尬的撓了撓頭髮。早知道就多揣點現金了。
就在蘇茗要拿出屢試不爽哭爹喊娘那一套的招數時,蘇遇懷用手掌堵住了她的嘴:“噓,開玩笑的,等會讓人把錢打到你卡里。”
蘇茗瞬間眉開眼笑,從後面摟著蘇遇懷的肩膀:“哥哥最好了,謝謝哥哥,最愛哥哥。”
蘇遇懷攆起蘇茗垂落在他身側的髮絲,兩人的脖子快要貼在一起。蘇茗身上的茉莉花清香爭先恐後鑽入他的肺腑:“對了,忘記告訴你。管家打電話來說,你不在家時,孟霏挽送了不少禮物和情書過來。”
“嗯?你是不是又把他送我的情書撕了?”
“那些貨色你也看得上,幫你處理垃圾罷了。”
蘇茗對於他這個樣子心裡陰暗處的情誼,宛如變異的藤蔓瘋狂滋生。故意做出猶豫不決的模樣:“可是哥哥,這是母親定下的婚約。”
蘇遇懷倒是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畢竟他從來沒把那個私生子放在眼裡,只當這是母親的玩笑話罷了。
“我會解決。”蘇遇懷發現她沉默不語,認真盯著她的眼睛,:“怎麼?捨不得嗎?”
但凡從裡面看見任何一絲不捨,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將那個私生子沉江。
“當然不是,喜歡你妹妹我的人多了,你怎麼總和孟霏挽過不去?”
“呵呵。”蘇遇懷沒有回答他,走到窗邊,遠離了些蘇茗,點燃一支菸,確認煙氣不會吹往蘇茗方向以後安心抽了起來。
“哥,我都24了,你再撕我這輩子都要談不上戀愛了。”
“我說不允許就是不允許。你最好離那個私生子遠一點。”
“好吧,都聽哥哥的。”
“嗯。”蘇遇懷還是不太放心。“茗茗,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說了啊,我只喜歡你。”
“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小孩子過家家。”蘇遇懷只當她年紀還小,自然也不著急這個事情,只要她不喜歡孟家人,一切都好說。
但只要是一想到她以後要結婚嫁人,他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哥哥,我不想嫁人。”蘇茗粘著蘇遇懷撒嬌。她心裡也確實是這麼想的。
她不想離開他,她想一輩子跟著他。
如果哥哥也是這麼想的就好了。
她實在是太喜歡哥哥了,喜歡哥哥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根頭髮。
蘇遇懷聽到她這麼說,臉色有所緩和,摸了摸她柔軟的髮絲:“不想嫁就不嫁。咱們家養的起你。”
只要是她喜歡的,就算是天上的月亮,蘇遇懷也一定會想辦法摘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