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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帝君座前的燈11

“本君並非有意逼你,只是最近天宮不太平,本君的兵法,還有最後一章沒有完成。”

應淵那本自已編撰的兵書,說是兵書,實則是一個個棋局所對應的謀略,他知道卿謐天賦異稟,多次想讓她幫忙破局卻總是得了她的拒絕。

本來這兵書並未向其他人透露過,但最近日子魔界不太平,似乎要有大戰的趨勢,他需得加快步伐,才能做好萬全準備。

兩人四目相對,應淵眼底藏著驚濤駭浪,到底是卿謐先避開眼睛,“我答應你就是了,你何須如此,我…”

卿謐斟酌許久還是沒有說出自已本來就會下棋的事情,“我在這兒看著,你與顏淡下便是。”

顏淡鬼精鬼精的,看他倆的交談哪裡還不知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她知道必須守口如瓶,不然他們幾個都難以保全。

他與顏淡目前所下得是部分殘局,顏淡思索之時卿謐便已將棋子放下,不過實在受不了應淵熱切的眼神,她側過身去,“此局已破,下一局吧。”

“卿謐姐姐,你哪裡是不會啊!”顏淡雙手撐在桌子上看著一下子便被盤活的局,大聲喊出來,差點讓卿謐耳朵聾掉。

“也…不能說不會,看過一些棋譜,也與人下過,不過沒什麼對手,所以對下棋不感興趣。”

她的棋術深得老父親和天界水神的教導,羲玄也是棋藝精湛,他們覺得呆坐在桌子旁邊很是無聊,很少能平心靜氣與人下一盤棋。

“與我下一盤可好?”應淵揮手將棋子收回,眼含希冀地看著她,顏淡識趣退下,屋子裡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帝君,我想離開衍虛天宮。”卿謐放下第一顆棋子,緊接著就提出了這個要求。

應淵拿著白子的手一緊,面上未有不虞,“為何總想著要走?留在衍虛天宮不好嗎?”

“不好,我繼續待下去,遲早會害了我們兩個人。”她直視應淵,眼神堅定,“我不是傻子。”

“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擔心。”應淵婉拒了她的要求,他不想連偷偷看她的機會都沒有,那他本就枯燥毫無色彩的生活將會變成一潭死水不起波瀾。

“你輸了。”卿謐落下一枚棋子,勝負已定,應淵看著棋盤久久不能回神,“你腰帶上是我的鱗片,帶著恐生事端,還是換一條吧。”

“眾人皆以為你是一盞燈,何人會疑心這是你的鱗片?”應淵低頭去撿棋子,不想再理會她的要求,這般執拗的脾氣讓卿謐無奈。

“你怎能對天條明知故犯?”

“絲璇說得沒錯,我無愧於此事,亦是無悔。”

卿謐幾乎要被他折磨瘋掉,她蹲在他身前,“那你可知道我遲早是要離開的?我不屬於這裡,我有我自已的家,我有父母有親人,我只是無意間掉落此處,你終究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應淵握緊了她的胳膊,不可置通道:“你會離開?”

“沒錯,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將無謂的感情蹉跎在我身上,你屬於天下蒼生,從不屬於某個人。”

“應淵,我不喜歡你,我有心上人,他叫羲玄,是我青梅竹馬長大的夥伴。”

這話無異於凌遲應淵的心,聽著心悅之人拒絕自已的話,他幾乎要碎掉,“你就不曾有一絲一毫…喜歡過我?”

“從未。”

應淵的手失力垂下,卿謐轉身離去,應淵仍呆呆坐在那裡。

她什麼都知道,她不說,只是因為不喜歡自已。

她躲著自已,是因為自已給她帶來了困擾。

這一段似乎是無疾而終的暗戀,一點點碎掉。

從那天起,衍虛天宮上下便發現應淵帝君似乎越發冰冷,整日不苟言笑,連帶著整個宮殿氣氛都壓抑得很。

顏淡每日去排摺子戲,偶爾還會來重華宮與卿謐聊上幾句,她明白應淵的變化應該是與卿謐有關,多半是遭了拒絕,她想探探口風。

“卿謐姐姐,帝君最近幾日是怎麼了?兇巴巴地不說,還給我戴上了討人厭的步離鐲,整日讓我飛來飛去,好生討厭。”

顏淡把鐲子遞給她看,卿謐失神片刻,取下手腕上的步離鐲,她的款式倒是和顏淡的不大相同,“幫我還給帝君。”

“咦?你能摘下來?也幫我摘下來吧,實在是太討厭了。”顏淡把手腕伸到她面前卻被卿謐拒絕。

“不必,戴著這個,他會保護你的。”

卿謐繼續埋頭做自已的事情,顏淡看她反常的態度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訕訕拿過她的步離鐲跑去了應淵那裡。

“她既不想要了,丟了便是。”

應淵盯著本屬於卿謐的步離鐲,她竟是連這個都不要了!

“丟了?多不好。”

顏淡將鐲子放在他桌上便溜走,應淵拿在手心,這鐲子她已經戴了很久,已經沾染了她的氣息。

她倒真的狠心。

卿謐看向自已空空的手腕,心裡也是空空的,看向自已手裡所剩不多的活計,迅速做完後回了房間。

她本在衍虛天宮的樹下埋了不少酒,今日苦悶,便挖出一罈來嘗一嘗。

“酒不醉人人自醉…”卿謐腦子清醒得很,她不敢出門被人看見,只敢躲在自已的房間,坐在地上眺望遠方,時而嘆息一聲。

門外的應淵聽見了這聲嘆息,推開門看到的是醉得歪在一邊的卿謐,臉頰上的微紅證明這人醉得不輕。

“卿謐…”俗話皆說醉酒消愁,她又有何愁苦需要痛飲兩大壇?

卿謐半睜開眼睛,瞳仁倒映著應淵的臉,她含糊不清地嘟囔道:“真是瘋了,我竟然能在自已的房間看到應淵…”

“做夢了…”卿謐埋在他懷裡,嗅著獨屬於他的沉香氣息,腦子也開始迷糊,“爹爹…孃親,我想回家…謐兒想回家…”

“我要回北冥…”卿謐帶著哭腔,抬起頭哭得梨花帶雨,一隻手撫上應淵的臉,“對不起…我不能喜歡你。”

是不能,而不是不會。

“足夠了,這些足夠了。”所有克已復禮的話語在這一瞬間都不再管用,應淵低下頭與她唇瓣緊貼,面前的姑娘卻不曾反抗,他將人拉到懷中加深了這個吻,懷中人似乎是清醒了一些,抓著他肩膀的手都在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