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口渴到一農家去要水,那農家倒殷勤的很,幾個人聊起來,農人告訴夏以芙,在龍虎山有個聖醫谷,那聖醫谷內人才輩出,有個孫先生是谷主,平日裡十里八鄉人有什麼疑難雜症就去找孫先生。
孫先生分文不取就給他們治療。
夏以芙再一打聽,人們就說不上個所以然了,聽的夏以芙如墜煙海,但眼前也豁然開朗。
“阿芙姐姐,我們要不要帶皇上到龍虎山去看看病呢?”
倆女孩心意相通,夏以芙這邊才在想呢,那一邊宮霏玉已觸類旁通了。
“如今也不過病急亂投醫罷了,但聽他們說的神乎其技的,倒想過去試一試。”夏以芙含笑看向了宮霏玉。
“那就好。”宮霏玉也很喜歡司徒霆鈺,在這些皇親國戚裡,司徒霆鈺屬於一股清流,乾淨到一塵不染。
回中京後第二日,宮霏玉再一次找到了司徒霆澐,她表示,自己的婚禮應該是別開生面的,司徒霆澐一看宮霏玉竟同意了,怎麼能不開心呢?
實際上司徒霆澐是如何不擇手段如何佔有宮霏玉的,他不可能不知道。禮數上從來都一絲不苟。
宮霏玉喜歡青山綠水,因此拒絕在紫華城內開宴,她的意思,在外面去舉辦婚禮,皇上本就感覺虧欠她,而宮霏玉也是他執掌江山以來第一個出嫁的郡主,因此格外鋪張浪費。
婚禮定在本月的中旬,宮裡人已忙碌了起來。
那一日,帝京外張燈結綵,大家都去參加了,連足不出戶的司徒霆鈺都到了,夏以芙陪在司徒霆鈺身邊,他氣色看起來一點都不好。
“真太好了,想不到你們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宮霏玉沾沾自喜,她居高臨下盯著這一群芸芸眾生。
只有當她目光梭巡到成燃身上的時候,才微微動容。
夏以芙總感覺事情不對勁,她看了看成燃,成燃今日心情也不怎麼好,在借酒澆愁。
“喂,你讓他不要貪杯。”看成燃在喝,夏以芙拉扯了一下司徒霆鈺的衣袖。
司徒霆鈺點點頭,他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沒有異常,但氣色是最不能騙人的,他靠近了成燃,兩人聊了起來。
臺上,宮霏玉道:“我還要策馬,郡馬爺跟我來吧。”
臺下的成燃似乎並沒有留意夏以芙,但又好像時時刻刻都在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似的,當宮霏玉策馬離開的那一瞬間,成燃的表情變了變。
宮霏玉朝遠處去了,眾人看他們一個跑一個追,倒熱鬧的很。龍崇宇看大功告成,舉杯道:“來,諸位滿飲此杯,滿飲。”
大家喝了起來。
遠處,司徒霆澐已追到了宮霏玉背後,最近他感覺奇怪的很,為何宮霏玉忽而同意了婚禮,一直到今日婚禮開始之前他心頭還有疑竇。
此刻追在了她背後,宮霏玉回頭嫣然一笑,司徒霆澐也笑了。
兩人都疲累,放慢了馬兒的速度,宮霏玉看了看旁邊的山,那座山上有一塊碩大的石頭,那石頭比最大的碾盤還要大一圈,看上去沉甸甸的,石頭下面纏了一圈藤蘿和荊棘。
“司徒霆澐,你死了這條心吧,你以為我果真會跟你做你的下堂妻嗎?你可真痴心妄想,哈哈哈。”
“小郡主這是幾個意思?我們剛剛已拜堂過了,難不成你還要反悔不成?”
“你永遠得不到我,哈哈哈。”宮霏玉笑了,她下馬朝著那石頭而去,司徒霆澐完全不知自己已進入了狐狸的陷阱,他用非法手段得到了宮霏玉,如今宮霏玉對他恨之入骨,又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嫁給他?
司徒霆澐哪裡知道宮霏玉的意思?
看著丫頭古靈精怪一笑,他連忙追了過去,但見宮霏玉拔地而起,朝著那一塊搖搖欲墜的大石頭而去,上官天絕也尾隨在了最後。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情況發生了逆轉,宮霏玉不知什麼時候手中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見其手起刀落,那藤蔓已被斬斷。
懸在藤蔓上的石頭搖曳了一下,轟鳴一聲,砸落了下來。
那石少說也有上千斤,上官天絕乃肉體凡胎,勢必被壓成肉泥,至於宮霏玉,她早預判到了這一切,也知究竟用什麼辦法才能將上官天絕弄死,就在那石滾落的一剎那之間,宮霏玉冷笑一聲已避讓了開。
司徒霆澐因距離原因,壓根就不能躲避。
嘭的一聲,石頭砸向了地面,宮霏玉毫不掩飾的哈哈大笑,山頭風起雲湧,灰塵迷漫,讓人簡直睜不開眼睛。
但笑著笑著,宮霏玉卻落了淚。
她是在為司徒霆澐傷感嗎?那自然不是,她為自己莫名其妙被玷汙的貞操,為自己再也不能和成燃在一起而悲痛。
遠處眾人忽而聽到了那一聲嗡鳴,司徒霆鈺看了看酒樽,發覺杯中酒似晃動了一下,旋即歸於平靜。
“什麼情況?”司徒霆鈺微冴,探尋一般的問旁邊人。
“來人,護駕!”司徒霆鈺下令,旁邊幾個虎背熊腰的侍衛已湊近了帝王,看將司徒霆鈺眾星拱月一般包裹在了裡頭,夏以芙這才道:“皇上不要慌,我過去看看。”
她此刻心慌意亂,在她的判斷裡一定是出了大事,但鳳戎只知司徒霆澐是個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之人,卻不知也有人為小郡主出謀劃策。
此刻她著急的跟在司徒霆鈺背後,她是唯恐宮霏玉出什麼事。
司徒霆鈺回頭,那深邃的眼落在夏以芙身上,但見夏以芙神情有點緊張,司徒霆鈺將自己的手交給了她,夏以芙握住了,朝事發地而去。
她只感覺心跳加速,一路上都在自問自答,自己安慰自己。
他們兩人沒到呢,就聽到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喊叫,那叫聲似已不屬於人類。似乎咽喉中有了火炭一般,那波瀾起伏的叫聲中,兩人已到了遠處,夏以芙先看到一塊大石,接著聽到那吼叫之聲是從石頭之下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