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會考已經迫在眉睫，只怕……”成燃憂心忡忡，兩人不過隨口一鼓勵，想不到成燃果真有一決雌雄之心，司徒霆鈺大喜過望。他很看重成燃的人品和才學，思忖如若將來成燃能幫助自己，那豈非如虎添翼嗎？一想到這裡，司徒霆鈺眉目也舒展了。

“還不算太遲，文武狀元分別在兩天之內會考，你來得及準備。”

“那就不叨擾了。”成燃及鋒而試，轉身就走。看成燃離開，司徒霆鈺看了看夏以芙，夏以芙揉一揉眉心，“想不到他如此開竅。”

成燃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讓人不可思議。

這也出於司徒霆鈺意料之外。

“我看他能。”司徒霆鈺一笑，夏以芙也認為成燃很厲害，隨聲附和。等成燃去了，司徒霆鈺湊近夏以芙，眼神曖昧讓夏以芙吃不消，她急忙躲避。

留給成燃的時間屈指可數！

在這緊張的時間裡，成燃需要臨陣磨槍，這的確不容易，實際上司徒霆鈺和夏以芙都為成燃捏了一把冷汗。夏以芙為成全他們的事，恨不得給成燃去作弊。

這日是武狀元比武的現場，每一年秋闈康王都要參加，一聲鼓響後一群孔武有力的年輕人已走了出來，比賽的專案分為擊劍、射箭、相撲等。這挑戰的不僅是他們的戰鬥力，還有耐力等，臺下人都是舉國上下挑選出來的，他們過五關斬六將，如今終於有機會和眾人一較高低在皇上面前大放異彩了，因此一個個人都竭盡全力。

成燃一出現就博得了康王的注意，康王立即要了花名冊過來，司徒霆鈺倒是為成燃捏一把冷汗，畢竟成燃面對的是一群十分厲害的對手，擊劍比賽上成燃劍法輕靈迅疾，很快一群對手就落敗了，夏以芙興高采烈，指了指臺上的成燃。

“皇上看此人怎麼樣？”

“意氣風發啊。”鮮少見到這樣厲害的人，“將來如做了將軍，勇冠三軍啊。”

夏以芙嘴角掛著個與有榮焉的微笑，至於司徒霆鈺，他含笑不語，暗暗為成燃加油打氣。

射箭的過程更是驚心動魄，成燃幾個回合都佔上風，鴻臚寺那邊送了花環過來。

“成燃，甲子第一。”宣佈完畢，夏以芙面帶喜色，司徒霆鈺也喜氣洋洋。

至於康王，他微微起身，傾斜了身體盯著成燃看，“邀武狀元過來，本王重重有賞。”

老太監貓著腰帶了成燃過來。

他不畢恭畢敬，依次對康王、司徒霆鈺和夏以芙行禮，結束後，康王問了幾個問題，譬如成燃是什麼籍貫啊來自哪裡啊，之前做過什麼云云，三七二十一什麼都問了，成燃一一作答，皇上心滿意足，“賜酒，賜酒。”

成燃酒量也好，喝過了後，康王大笑：“真大快人心，將來就讓他做將軍，那些匈奴人都被打到虎牢關外了，哈哈哈。”

夏以芙和司徒霆鈺假裝不認識成燃，而在行宮內休養生息的宮霏玉卻知道了這訊息，她開心極了，要不是夏以芙提醒她，要她不要著急捅破這一層窗戶紙，她恨不得跑過去將一切都說給皇上。

隔日是殿試，文狀元比賽，策論是“何以平胡”，這“何以平胡”的題目也是康王日日思考的問題，胡人分匈奴、女真、回鶻等，這群遊牧民族驍勇善戰，又沒正兒八經的落腳點，康王多年來和他們鬥智鬥勇，而他們呢，在邊境鬧得雞飛狗跳，每年需要耗費不少精力。

此刻他急不可待的等，希望有脫穎而出之輩可給出最中肯和正確的建議。

東勝國乃泱泱大國，儘管是殿試，但也人多勢眾。

這日康王親自坐鎮，司徒霆鈺和夏以芙旁觀，關於殿試的結果，需皇上和鴻臚寺慢慢兒挑選。

司徒霆鈺和夏以芙已雙雙坐在了康王旁邊，兩人居高臨下這麼一看，夏以芙微微有點吃驚，這等盛會對她而言，還是第一次參加，此刻臺下芸芸眾生嚴肅而整齊，在太監的帶領之下，一個個入座。

屏息凝神，全神貫注。

眾人並不敢有任何小動作，看得人心惶惶，那種莫名的壓抑好像胸口上放了一塊石頭一般，夏以芙還在疑惑，旁邊的司徒霆鈺已笑了笑，聲音醇厚而低沉，“能考到今日，大多已上了年歲，少有神童。”

連夏以芙都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默契是怎麼樣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這一路來兩人共同分擔和經歷，竟成了磨合他們感情最好的試金石。

她還沒啟唇詢問呢，他已猜到了她準備說的話。

“嗯。”夏以芙索然寡味點點頭，遠眺出去，看一個太監帶了成燃進來，無疑，成燃是這群人裡最年紀輕輕相貌出眾的，他這一出現，襯托的那一群冬烘先生更是“年高德劭”。

而成燃也是所有人裡一抹亮色，讓人目不轉睛。

康王一瞬不瞬盯著成燃看，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夏以芙看康王這模樣，忍俊不禁。

“皇上，”康王摸一摸下巴，遲疑的開口，“你看那成燃是不是昨日的武狀元？”

昨日的一切，康王還記憶猶新呢，成燃挑戰那群人，眾人都被對付的七葷八素，他輕而易舉就奪冠了。這多歷年所來，朝廷對文狀元和武狀元的選拔格外苛刻。

鮮少有這等美少年，以至於康王記憶猶新。

此刻凝目一看，發覺今日這男子竟又到了，不免有點好奇。

司徒霆鈺點點頭，康王讓人找了成燃的履歷過來，一目十行的瀏覽，看過後喜上眉梢，“此人樣樣都好，他除了是南瞻國人，其餘指標倒還讀過得去。”皇上言若有憾，心實喜之。

夏以芙是確乎想要成燃出類拔萃，一旦成燃果真在東勝國有了至高無上的爵位，他和小郡主宮霏玉的事也順水推舟了。

思及此，夏以芙開口了，“皇上，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我們選拔人才，不過看是否真材實料罷了，為何定要看看他是哪裡來的呢？能精忠報國就是最好的。”

殿試開始了，夏以芙凝眸看著臺下，臺下眾人奮筆疾書，鴉雀無聲。

氣氛比剛剛還緊張了，司徒霆鈺送了一杯茶給夏以芙。

夏以芙一面吃茶，一面目不轉睛盯著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