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我要瘋掉了，夫人，你還是好好兒伺候他，這些事我慢慢兒來考慮。”成將軍無計可施，準備離開。

“將軍。”

他到了門口，但卻聽到了高夫人那急切的呼喚。

成將軍急忙回頭，驀的看到高夫人靠近了自己，“您有話要說？”

“將軍，我家相公讓我帶一個東西給你。”高夫人看看附近沒什麼人，將一張紙送了過去，成將軍一看，“這上面都是亂糟糟的塗鴉，我是不認識的，之前娘娘說是曹迪，只可惜我帝京官員裡頭並沒有一個叫曹迪的。”

“這怎麼能是曹迪呢，將軍！”她看上去很緊張，成將軍從高夫人的神態裡就感覺情況不對勁，“那麼是誰？”

他此刻才認認真真抓了那張紙看，但橫看豎看到底沒能看出究竟上面是什麼字兒。

“將軍，這可不是曹迪啊，您仔細看看。”

“你一定知道了？你這無知婦人，你如知道你為何不將秘密說出來，任憑那人在後面暗箭傷人？”實際上，只要成將軍繼續看不出來情況，高夫人就要一吐為快了。

她是沒有說，但僅僅是不能說，不敢說。

如今的高德楷已要死不活了，想要算計傷害他的人比比皆是，稍微一不小心高德楷就要完蛋了，高夫人投鼠忌器，這一段時間為保護高德楷她已心力交瘁，怎麼還敢將那秘密說出來。

看成將軍依舊懵懂，高夫人變了臉色，“將軍，那人是誰我自不知道，但您想一想啊，我家高大人聰明絕頂做事謹小慎微，一點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能留意到，如今怎麼就成了這模樣兒，這事情背後的秘密您不會想不到的，我就照實說了，能毒害他的只能是他的身邊人啊。”

聽到這裡，成將軍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完全不明白。

“他身邊人？他身邊人不就是你，你這無知婦人。”

三兩個無知婦人咒罵的高夫人已不想說了，如今在沒看到皇上之前高夫人可不敢將秘密說出來，至於皇上，之前她也看到了，那是個贗品。

之前的司徒霆鈺是那樣喜歡夏以芙，而現在的司徒霆鈺呢，已對夏以芙一點點的感覺都沒有了，居然還公然納妃，這本就有問題，只可惜成將軍這傢伙居然一點都沒看出來。

她現在這個秘密只能告訴夏以芙。

然而可悲的是夏以芙卻死在了龍首山。

真個是讓高夫人無計可施，“將軍回去吧，早晚仔細看看總會看出來秘密的。”

實際上，作為夫人她之前也沒看出來那究竟是什麼字兒，但她會推理，而最奇怪的現象為她答疑解惑了，自高德楷半身不遂後，身邊人都離他而去了，之前和高德楷親密無間的人也都去了。

高夫人仔仔細細的過濾思忖，終於想清楚究竟背後的黑手是誰了，只可惜她並不敢說，只要這邊有一點秘密洩露，她全家人都完蛋了。

高夫人到底聰明，暗示完畢後也就回去伺候高德楷了。

其實也還算好，高德楷入境半死不活，那人也不準備對他怎麼樣了。

成將軍從裡頭走了出來，腦子裡以及迷迷糊糊一知半解，他也知能傷害高德楷的只能是身邊人，但高德楷身邊的人寥寥無幾，到帝京後高德楷斷絕了一切低質量的社交，在他的圈子裡，哪裡有什麼壞人啊。

算了。

成將軍思考了一會兒也沒考慮出個所以然，準備將那張紙銷燬了，但暗忖，不如將那張紙就給皇上讓皇上好好的看看。

司徒霆鈺也看到了那張紙，那是兩個字兒疊合在一起的，不管怎麼看都好像是曹迪，但朝廷的確沒曹迪這麼一號人。

“奇怪極了。”

不要說曹迪此人了，在朝廷的宗族之內連一個曹家人都沒有。

“皇上怎麼看？”成將軍大惑不解，然而司徒霆鈺一時半會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一樣的懵懂，一樣的無話可說。

這個只能留下來慢慢兒的研究。

“立即聯絡裴延。”司徒霆鈺下令。

裴延終於聯絡到了，裴延看到司徒霆鈺後痛哭流涕，“皇上啊，您可終於回來了，您這要不回來就要完蛋了，朝廷如今群龍無首，自娘娘在龍首山被一把大火……朝廷已江河日下，如今還要您主持大局啊。”

“很好，我知道了。”

司徒霆鈺順順利利回去了，但再一次到龍庭後，他發現了不少的問題，之前自己信任有加的人都被殺了，或者被流放到了嶺南等不毛之地，他是一個都聯絡不到了，如今夏以芙沒有回來，裴延告訴司徒霆鈺這些事都是夏以芙做的，司徒霆鈺儘管不能完全理解夏以芙為什麼會這樣做，但卻也知夏以芙做事情向來是有理有據的。

此事按下不表。

司徒霆鈺到皇宮以後，夏以妍也到了，終於夏以妍將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司徒霆鈺調查後發現夏以妍說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怎麼，你是夏雲揚的女兒。”

夏雲揚也是將軍，不過不是那種南征北戰的將軍。

帝京的將軍很多，如同成將軍一般真正建功立業的卻寥寥無幾。

知道夏以妍的秘密後，司徒霆鈺道：“如今那事也過去了，你爹爹的確是胡作非為，我念你救過我，就賞賜你一些東西，你在帝京生活就好，至於情願接你爹和孃親到這裡亦或者不情願也還是你的選擇，朕不會干預和左右。”

夏以妍知夏雲揚是野心勃勃之人，因此反而感覺爹爹和孃親在鄉下比較安全，頓時說道：“不管是爹爹還是孃親，如今已開始了全新的生活，我就不去打擾了，但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之前做了安燈丟人現眼的事，如今也還要找個合適的人，還請皇上您給參謀參謀。”

“朕看，”司徒霆鈺思忖一下，“你和成將軍倒關係不錯，成將軍缺個賢內助，朕不如就將你賜婚給成將軍，你看如何？”

“賜婚？成將軍？”這是退而求其次了。

實際上夏以妍想要的是做皇妃，成將軍僅僅是個驍勇善戰的將軍，儘管成將軍在帝京也的確很厲害。

但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還存在巨大的落差。

一念及此，夏以芙點點頭，成將軍也比一般的販夫走卒好多了。

但司徒霆鈺召見了成將軍以後卻發現成將軍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這讓他感覺意外。

“你日日和她在一起，她對你也很好，你居然一點不喜她？”司徒霆鈺還以為成將軍是喜歡夏以妍的，此刻聽成將軍的意思，“你是有意中人了？朕倒奇怪，你那意中人究竟是誰？”

成將軍腦子裡恍惚了一下。

意中人？

他喜歡的事夏以芙，從遇到夏以芙開始，從夏以芙將自己從芸芸眾生裡頭選拔出來做將軍以後成將軍就死心塌地的對夏以芙好了。

在夏以芙看來，成將軍的靠近僅僅是一種忠君愛國的表現，但她哪裡知道更深層次的秘密。

成將軍自己也清楚他再如何努力，和夏以芙之間也是再沒可能的了，但那一份蠢蠢欲動的喜歡卻好像埋在心頭的一棵樹，那棵樹早開枝散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