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感覺怎麼樣?”夏以芙靠近,看皇上的狀態,那是一點兒都不好。
夏以芙發問,司徒霆鈺深吸一口氣,他輕輕的按壓了一下腦袋,“啊呀”的叫了一聲,“還好,只感覺這裡隱隱作痛。”夏以芙笑了笑,以為他剛剛睜開眼睛發生的短暫懵懂狀態僅僅是思想還沒徹底恢復。
此刻,她叮囑他好好兒休息。
過五六天,皇上已好起來了,夏以芙看他這狀態,也不敢讓他早朝去,早中晚夏以芙都會過來皇上司徒霆鈺一起吃東西,司徒霆鈺看上悶悶不樂,這一次他醒過來以後似對一切都不感興趣了。
閒來無事的時候,他喜歡一個人走走,身邊的扈從和侍衛乃至於太監等一個都不要跟隨,有時候還會走著走著就喃喃自語起來,宮裡人將皇上的古怪狀態通知給了夏以芙。
夏以芙也感覺奇怪,這日她聽到了皇上又在嘀咕什麼“阿柔”不“阿柔”的。
“皇上是阿芙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了嗎?”夏以芙皺皺眉,她還以為司徒霆鈺回來後兩人的關係會突飛猛進,但想不到他回來了,他們卻更疏遠了。
司徒霆鈺並沒有正面回答,他露出並不理解夏以芙的神色。
然而很多事情還需要處理。
外面有侍衛進來,夏以芙嘆口氣。
那侍衛跪在了她面前,“前日那些將軍都解甲歸田了,如今是讓大家衣錦還鄉呢還是……”
“今日他們能造反,保不齊明日就不能,他們不是想要自食其力,就安排他們到土匪最多的地方去。”夏以芙如是說。
她以為自己這目的已足夠明顯了,卻哪裡知道那聽差的人似乎不明就裡。
夏以芙有點生氣,“本宮自然不能殺了他們,之前本宮就答應過了不會為難他們,本宮這麼說你就明白了……”
之前那造反的一群人夏以芙安撫了他們,還給這群人贈予了不少的田地。
“公將軍,王將軍,還有你們這些參將副將,前一段時間多虧你們改邪歸正,本宮這裡對你們感激不盡,如今聽說你們要離開朝廷,本宮也知就算是本宮苦口婆心說你們,未必你們就會留下,所以還是讓你們衣錦還鄉的好。”
夏以芙一面說一面鼓掌,這群將軍還以為她安排了鴻門宴給他們,一個個都膽戰心驚。
卻哪裡知道門口走進來了一群太監,這一群太監笑呵呵的將手中遮了紅布的托盤送了過來,夏以芙掀開來,裡頭珠光寶氣一大片,那眾人看到這裡兼職不可思議。
“所謂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你們之前鞠躬盡瘁,本宮記憶猶新,如今你們離開本宮也不會虧待你們,不但送了稻田給你們,還送金銀珠寶給你們,本宮這裡並沒有什麼陰謀詭計,你們在外面要好好的宣揚本宮,僅此而已,誰想要離開請走就好。”
“皇后啊,末將等有眼無珠,居然和展大人謀害您,如今看來是末將等罪該萬死了。”
大家領了金銀珠寶到夏以芙安排的地方養老去了。
夏以芙的功績有口皆碑,人品更是沒的說。
那些走了的將軍和副將等提起來夏以芙誰不豎起來大拇指,至於坊間人,大家也都知夏以芙的行為,都說她乃深明大義之人。
但只有夏以芙自己知道,這群將軍不會逍遙快活很久的。
“娘娘為何定要這麼做?”
“此乃三十六計之破財消災,很快你們就知道了。”夏以芙陰柔一笑,她的安排自然天衣無縫。
結果不過三天五天,那邊的訊息就傳了過來。
因那一群將軍是攜帶了金銀珠寶離開的,這自然驚動了附近的山賊土匪,大家將這群將軍一網打盡。
夏以芙聽到這裡,冷傲一笑,“一切都在本宮計算之內。”
正在和人閒聊呢,皇上到了。
司徒霆鈺看上去似乎對鳳坤宮很陌生,他從外面走進來卻沒有一個人阻撓,他放快了腳步,一開始還試探,很快就大張旗鼓而來,夏以芙看司徒霆鈺到了,讓了茶給他喝。
司徒霆鈺坐在夏以芙對面,他轉動了一下骨碌碌的眼睛,“朕能到外面去走走?”
“為何不能?” 夏以芙沒好氣,最近司徒霆鈺醒過來以後直接對朝廷的事不理不睬了,這也就罷了,如今他看上去畏首畏尾,對這皇宮裡的一切充滿了好奇,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嚮往,隨時想要出宮去走走。
要是之前,司徒霆鈺想要去哪裡就去哪裡,那是完全不需要報備的,如今可不同了,遇到任何事都好像小孩子問家長一般,總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夏以芙心情煩躁。
“那朕就、就走了?”司徒霆鈺緊張的吞嚥了一口唾沫,聲音結結巴巴,夏以芙看司徒霆鈺這模樣兒,只感覺奇怪。
“去吧去吧。”
司徒霆鈺心花怒放,“朕還能買東西,能玩兒?”
他醒過來以後雖然沒變傻子,但卻變成了一個小孩子,夏以芙聽到這裡立即點點頭,讓春蘭準備了銀子給他,司徒霆鈺拿了銀子以後笑著去了。
“好好的,”春蘭淚水漣漣,“皇上成了這樣。”
“有什麼辦法,但願以後會好起來。”如今夏以芙做什麼事都不需要去徵詢皇上的意見了,如今的天子已成了個稀裡糊塗的人,她一天累的火燒眉毛一般,減少了和司徒霆鈺的見面。
夏以芙剛剛看完了奏摺,忽而外面有人到了。
“什麼?高大人有事找本宮?”外面那人帶來了個意外驚喜,高德楷醒過來了,並且說有秘密要告訴給夏以芙,夏以芙急急忙忙到了高德楷家。
高德楷奄奄一息,他的手筋腳筋被弄斷了,整個人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夫人玲瓏忙前忙後的伺候,如今半個多月過去了,夏以芙只過來看望了他兩次。
兩次的會面都很匆忙,碰頭後就分開。
“怎麼樣了?”夏以芙有點歉疚,按理說她應該隔三差五就來,但玲瓏卻很理解夏以芙。
“高大人?”夏以芙看向高德楷,玲瓏攙高德楷坐在了輪椅上。
之前她是個沉默寡言的女子,在夏以芙的記憶中玲瓏時常淚流滿面,她只記得玲瓏擁有一雙水汪汪的溼漉漉的大眼睛,但如今的玲瓏看上去和之前卻不同了。
她舉手投足之間多了一份兒難得的優雅,神態也從容安詳了不少。
“老夫人是開心的,皇后,老夫人早知大人會遭遇什麼事,她就怕大人不能精忠報國。”聽到這裡,夏以芙想到了高德楷的孃親。
老夫人是目盲之人,但心卻清楚的很,將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他醒過來了,非要看你。”玲瓏握住了高德楷的手,高德楷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夏以芙到了高德楷很激動,以至於他的手在微微顫抖,似乎想要握住夏以芙的手。
玲瓏的眼淚眼看著又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