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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到書房

這一場小小的風波過後,宴席又熱鬧起來。大家又開始說說笑笑,雖然那笑容怎麼看怎麼假,但好歹是笑了不是嗎?

這時,外面有人說道:“王公公帶著聖旨來了。”

溫鶴眠和樂陽長公主對視一眼,都不明白順平帝為何要頒一道聖旨。

他們還以為順平帝最多就是賜一些東西下來,口諭就是了,還需要聖旨嗎?不知意欲何為。

然而沒時間多想,眾人皆跪在地上,等著聖旨。

程寄歡也在想著,這皇帝是想要搞些什麼?她認祖歸宗的日子,還要到處磕頭,真是的,這個親是非得認嗎?

王公公帶著聖旨走了進來,掃視了一下,開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溫丞相忠心輔佐,內外治成。如今尋回幼女,朕心甚慰,特封溫鶴眠之女為寶林公主,賞良田千頃,黃金萬量,欽此!”

程寄歡心中詫異,卻不敢耽擱,很快接旨,說道:“臣女多謝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王公公扶著程寄歡起身,說道:“寶林公主請起,老奴早聽聞公主殿下秀外慧中、容顏如玉,如今一見,果然是天人之姿。”

程寄歡不認識這人是誰,用眼神詢問著溫鶴眠。

溫鶴眠上前道:“王公公誇耀了,辛苦王公公跑這一趟,公公不如留下來喝杯酒。”

一邊說,一邊示意旁邊的管家拿些賞錢給王公公。

王公公笑著收下了,說道:“老奴還要回宮稟告陛下,就不叨擾了。對了,太后娘娘的懿旨應該也快到了。”

溫鶴眠回道:“那我送送公公。”

兩人走了出去,溫鶴眠問道:“公公可知,陛下為何封小女為公主?”

王公公笑了笑,說道:“老奴不敢揣測聖意,既然陛下這麼做,自然就有陛下的道理。老奴也只能聽命行事。不過,前日禮部那邊倒是上來一封奏摺,說是西宸國要入京向陛下獻禮,由西宸國的大皇子帶隊。”

都是聰明人,點到為止。

溫鶴眠眼中閃過一絲怒氣,不再多問,說道:“多謝公公告知。”

……

宴席過半了,太后的懿旨也到了,賞賜了一些東西,還順道誇了一下程寄歡。

後面各宮娘娘那也有些賞賜,程寄歡看著這絡繹不絕的太監、宮女,心中腹誹道這皇上娶的媳婦可真多,怪不得說是後宮佳麗三千人呢。

只是苦了她這膝蓋,這一天不知跪了多少次,疼死了!

到了傍晚時分,天邊晚霞紅似火。眾人皆告辭而去,這一日也算是結束了。

溫鶴眠和樂陽長公主回到房內,他向樂陽長公主說了王公公說的話。

樂陽長公主從小便生在皇宮,雖然被千嬌萬寵長大,但也並非是個不諳世事的人,自然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皺眉道:“陛下膝下只有皇子,並無公主,如今封了歡兒為寶林公主,卻又是趕在西宸國入京前,莫不是要讓歡兒和親?”

若是真的這般,她和順平帝的姐弟情也算是徹底斷了。

溫鶴眠目光深沉,說道:“一切還未可知,現在下定論還太早了些。只是我觀王公公面色,怕是陛下在他面前說了些什麼,讓他轉告我們,只是不知意欲何為?”

王公公在皇宮多年,又一直在順平帝手下做事,能存在這麼久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自然是個聰明人,既然是聰明人便不會揹著陛下行事。如果順平帝有意讓程寄歡和西宸國聯姻,那又為何現在來讓王公公把這訊息透露給他們,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樂陽長公主說道:“王公公告訴了我們這件事,我們大可想辦法讓歡兒早日定下親事,這樣一來,陛下也沒有辦法。但他自然是能想到這一點的,莫非……他就是想讓我們為歡兒早日定下親事?”

她現在是搞不懂了,她這弟弟到底要做什麼。

溫鶴眠摸著鬍子道:“歡兒身後有溫程兩家,身份高貴。不管她日後嫁給了誰,都能從中獲得助力,陛下自然是不會讓她輕易嫁人,何況是嫁給西宸國。”

樂陽長公主疑惑的說道:“那他到底想做什麼?”

溫鶴眠搖了搖頭,說道:“尚未可知,總之,我絕不會讓我們的女兒受到傷害!”

他們已經虧欠程寄歡良多了,絕不會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

入夜,星光暗垂,月涼如水,風聲蕭瑟。

顧雲宿和太子周時樾翻牆進入了溫府,小心避開巡邏的侍衛,一路上他們都蒙著面,小心翼翼的,儘量不驚動別人。

白日赴宴時,顧雲宿已經找到了書房所在之地,因此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溫鶴眠的書房。

二人輕身翻進去,太子問道:“這個點,你怎麼確定溫大人還會不會再來書房?”

顧雲宿拉下面罩,說道:“溫大人向來聰慧,又多思。自然知道白日你說的那些話另有所圖,他應該能猜到我們會來。”

太子也拉下了黑巾,說道:“那他要是不來呢?”

顧雲宿沉聲回道:“那他便不是能與你我同行之人。”

太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

戌時一刻,門外果然有了腳步聲。

顧雲宿和太子對視一眼,都找好位置隱藏自已。

溫鶴眠輕輕推開書房,目不斜視,點燃了蠟燭,環顧四周,說道:“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藏?”

顧雲宿和太子出來,同時向溫鶴眠行禮道:“丞相大人,叨擾了。”

溫鶴眠看了一眼太子,不覺得意外,又看了顧雲宿一眼,心中卻有些驚奇。

因為十五年前的事,顧皇后和那寧遠侯可以說是已經斷絕了來往,連帶著對顧雲宿也不怎麼親近,平日也沒見太子和顧雲宿有所聯絡。

現在看來,二人只怕是一直私下有來往,只是都在暗處,沒被人發現罷了。

溫鶴眠心裡有了計較,開口道:“太子殿下和顧世子深夜前往,意欲何為?”

他就知道,太子白日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