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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的到來

果然,寧遠侯聽了這話,更是生氣,說道:“我還需要仰仗他嗎?如今這逆子便氣焰囂張,半點不把我放在眼裡,若是日後還需要靠他,豈不是會被他氣死?”

鄭管家繼續說道:“侯爺畢竟世子是您的親兒子,父子之間又有什麼解不開的死結呢?您既然想救那裴映,便暗中想些辦法就是了。若是日後聖上怪罪下來,世子還會看著您不管嗎?再怎麼說您也是他父親,就算他不想管,這滿朝文武也會戳他脊樑骨,說他不孝,他若想立足,就一定會管您的。”

寧遠侯聽完,覺得有些道理,但又想到顧雲宿那寧直不彎的脾氣,還是說道:“先讓我仔細想想,你先下去吧。”

鄭管家眼睛轉了一轉,知道說的太多,反而容易適得其反,也就退下了。

……

顧雲宿回到了自已置辦的宅子裡,一推開臥室門,便看見沈慕躺在那榻上,他皺了皺眉,問道:“你又被你爹給打了?”

沈慕也說道:“你又被你爹罵了?”

兩人相顧無言,彼此都已瞭然。

沈慕看他這冷若冰霜的神色,試探道:“這次又是因為什麼罵你啊?”

顧雲宿坐在桌前,給自已倒了杯水,慢慢開口道:“他讓我搭救裴映。”

沈慕很是震驚,問道:“為什麼?他認識裴映?”

他心裡想著,該不會寧遠侯和北戎也有勾結吧?要是真的,那可慘了,就是顧家再出十個顧雲宿都沒辦法了。

顧雲宿看他一眼便知道他那不怎麼靈光的腦子在想什麼,說道:“他是看裴映想到了以前的自已,以為誰都和他一樣整日怨天尤人。”

沈慕一下子便明白了他的未盡之言,搞半天寧遠侯這老頭是想找個同病相憐的人,好一解這麼多年的愁苦,興許還可以以過來人的身份,在裴映面前裝個長輩。

他一時無語凝噎,這畢竟是顧雲宿父親,他也不好評價什麼,哪怕他們關係再好也比不過他們親父子。

但沈慕還是覺得寧遠侯這人這些年是越來越離譜了,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如今居然還如此異想天開。

他不禁想到,莫不是這寧遠侯不是顧家的人,而是和這顧家有仇?

要不然,怎麼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生怕把顧家敗不夠。

講真的,這會他倒是覺得自已爹武安侯對他不錯了,至少他爹自已有本事,還把祖上傳下來的基業好好發展起來了,輪到他這一代,想來他只要不像那寧遠侯一樣拎不清的話,這輩子應該是能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說實話,他還挺同情顧雲宿的。世人皆道他十三歲便可成將,誰又知道這背後的艱辛呢?

就連他自已的父親都不關心,又有誰會在乎呢?

沈慕看他神色,知道他也不想再提他爹,於是換了個話題,說道:“太子被禁足東宮了,你知道嗎?”

顧雲宿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聽說了。”

皇宮裡可藏不住什麼秘密,尤其是四皇子周時彥又整日盯著太子,若是太子有個什麼事他都要找機會踩上一腳。

偏偏太子不知收斂,好像真的不在乎一樣,行事無所顧忌,做事沒有分寸。

好像真的被順平帝拔光了牙齒,變成了只乖貓。

這也是朝堂上,為什麼會有人去支援四皇子,至少這四皇子對比太子還正常一點。

沈慕問道:“你說這太子是真的被陛下寵信四皇子的做派傷透了心,不想再爭了嗎?”

顧雲宿嗤笑一聲,說道:“誰知道呢?”

那是不可能的事。

自古以來,那些做過太子卻沒有登上皇位的人下場如何?

太子周時樾又不是個傻子,只要他活著一天,皇貴妃和四皇子周時彥就不會放過他。

他就算不為自已想想,也得為自已母后想想。

沈慕奇怪道:“你和太子是表兄弟,你怎麼不勸勸他?”

顧雲宿冷冷的回道:“親兄弟尚且明爭暗鬥,何況是表的。況且我一個手上並無實權的將軍,他又怎麼會聽我的?而且當年若不是我們顧家拖累了他們母子,如今哪輪得到四皇子出頭?”

沈慕想了一下,還真是。

當年若不是寧遠侯非要作死,聖上也不會冷淡皇后和太子了。

說不怪罪自然是假的,顧皇后和寧遠侯這些年連一面也不曾見過,當年那些兄妹情分早已被磨滅。

世態炎涼,人心一向如此。

這顧宅有給他準備的房間,二人談了一些,沈慕困了,也就回到了自已的房間入睡了。

戌時,外面的打更聲響起。

顧雲宿起身,往放了一把弓箭的地方走去,只見他輕輕拉了一下那弓弦,一道門便在那牆上出現了。

門開後,太子周時樾漫不經心的走來,邊走還邊說:“真是的,我都說了讓你在那暗道裡裝上幾盞燈,你就是不聽,每次都要我自已拿著燈籠在那走過來。”

顧雲宿上下掃他一眼,說道:“來幹嘛?”

太子笑道:“自然是有事啊。”

他故意停頓了一會,想看看顧雲宿會不會問他,結果可想而知,對方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太子心裡腹誹道,真是個冰塊。

但他想到正事,還是說道:“我被禁足是因為我跟父皇說,我想娶那程寄歡。”

顧雲宿聞言,腦海裡浮現那個身影,抬頭看他,說道:“你這麼快就見過程寄歡了?”

太子說道:“是啊,今日入城門時看見的。果然是個美人,比起她姐姐溫沐顏來,毫不遜色。”

顧雲宿無心聽他廢話,只說道:“你是故意的?故意這麼說,讓皇上把你禁足。”

他自然知道對方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也知道順平帝不會讓太子娶了程寄歡。

畢竟若是太子真的娶了程寄歡,那程、溫兩家也就不得不站隊了,到時候一文一武的,太子豈不是如日中天。

順平帝可不會願意看到這些。

太子懶散的躺在藤椅上,嘴角勾了一絲笑,說道:“要不然我怎麼找機會去見裴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