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是從蘇揚手裡得到的舉薦信。”
“好了,你下去吧。”
謝晚泊拉開抽屜,信被放到了抽屜內,信件四四方方擺放整齊 ,信封上的簪花小楷一看就是名家手筆,字跡工整秀氣,氣度不凡,隱隱之中,已臻化入境。
信件被籠罩上陰影,人也離開了書房,唯有香爐之上縈繞著一絲一絲的遊絲,連綿不絕,直上雲霄。
謝晚泊穿過遊廊,經過亭臺樓閣,走過河畔橋,鮮花在盛放,綠葉在搖擺,水在潺潺流動。耳邊的風聲呼嘯著,一直到越來越小的地步,步行至此,一座小院映入眼簾。
綠色的藤蔓緊緊勾著白房子,平白無故增添了幾分樸素。灰色的屋簷在上方,和藍天相映成趣。
簷上的鳥巢裡,燕子正在築巢,深色的泥巴覆蓋在顏色較淺的泥巴上,裡面的雛鳥聲音細微地叫著,看著外面的母親築巢。一靜一動,渾然天成。
“殿下駕到,草民未曾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無妨,本王來找你有點事。”
“敢問殿下有何吩咐?草民在自已能力範圍內,一定幫殿下達成所願。”
“先生陪我去赴一場宴會。”
“我們何時出發?什麼宴會讓殿下如此上心,草民倒是有點興趣了。”
“不必操之過急,還沒到時候。”
“先生,鏡湖蘭花宴你可曾聽過?”
“未曾,還是第一次聽說。”
“此宴會聚天下文人墨客,每每設宴必有佳作流傳於世,也因此天下所有文人墨客皆以赴宴為此生最高志向。
本王手裡有份推薦信,這次便要去赴宴,先生考慮一下。”
“草民恭敬不如從命,願與殿下一同前往。不過,此宴會場合如此隆重,是否需要做點準備?”
“沒事,你便是本王的準備,有你在本王便可放心了。”
“殿下為何如此信任我?”
“本王說是天生的先生可信。”
“自是信的。”
謝晚泊心裡念道:這本來就是我與生俱來就和你有干係,我終於找到到你了,老師。
蘇瞬欽看謝晚泊盯著自已一言不發,不知道在看什麼,頓時氣氛有點尷尬,蘇瞬欽忍不住開口問道:
“殿下,殿下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只是一看見先生就有點恰似故人歸的熟悉感。”
聽到此話的蘇瞬欽,頓時就炸毛了。渾身上下因為此話的震驚程度,長起了雞皮疙瘩。
蘇瞬欽心想:不應該啊,我演的很好啊,就連臉都換了,他應該認不出來才是。應該是錯覺吧。但是為什麼謝晚泊說了這樣奇怪的話,還要用如此幽怨的眼神看著自已,難不成真暴露馬甲了。
謝晚泊見蘇瞬欽這個樣子,也不繼續嚇唬他了。怕一個不小心,小兔子就逃了,那樣就得不償失了。畢竟還沒到那個時候,還是先不要告訴他,自已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殿下肯定是看錯了。”蘇瞬欽摸了摸自已的頭,微笑回答道:
看著蘇瞬欽這樣子,謝晚泊也不好在逗弄人家了。
“先生可還有一母同胞的兄弟?”
“未曾,家母只生了在下一個不肖子,就難產去世了,草民是由家父撫養長大。”
“那看來的確是本王看錯了。
觸及到你的傷心事了,抱歉啊,先生。”
“無事,殿下也是不知者無罪嘛。”
“宴會酉時才開始,先生還得陪我去挑衣服。”不等人同意,謝晚泊抓起人就往院外帶,根本沒給蘇瞬欽留下喘息的時間。
蘇瞬欽連忙拉著謝晚泊的手,讓其停下。
“殿下,調衣服此事不該由我來,還是再另尋他人吧。”
本王問先生一句話:“是跟我去赴宴還是另有其人陪我赴宴啊?”
“是在下。”
“那不就得了,你既然和本王一同赴宴,幹他人何事。再說了,他們又不赴宴,挑什麼衣服啊。”
“好吧,草民懂了。草民跟殿下去挑就是了。”
隨即,謝晚泊臉上都是愉悅,沒有半分剛才的陰騖,好似雨過天晴,陽光籠罩著田野,一切都是那樣美好。
心裡默默記仇道:老師,不要再把我推給其他人了,我是你一個人的,同樣,你也是我的。下次再這樣,老師你可是要接受我的懲罰的,這次看在老師你迷途知返的份上,就不罰你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要老師你一會兒,給我親自幫我試衣服,不然,我是不會輕易原諒你把我往外推的罪過的。
可我們的蘇瞬欽蘇老師,卻什麼都不知道 ,傻愣愣的跟在謝晚泊後面,不知道自已被賣了,還在替謝晚泊數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