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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遺忘的紅傘

我在驚歎於蘇書月那淺顯易懂的解題思路時,何快樂悠悠轉醒。

“月姐,你來了。”

何快樂先是跟蘇書月打了聲招呼,然後伸了個懶腰,隨著地上發出砰的一聲,被子掉在地上,她才意識到自已身上蓋了床被子。

何快樂先是把被子撿了起來,再看了眼床上還在睡覺的何開心,見對方的被子還在身上,隨即問我:

“蕭楓,我記得我們病房沒有第二床被子吧,我身上這床被子哪來的?”

我把被子讓給何快樂主要是因為我不想把外套給她,為了不讓她誤會我是特意關心她,我隨口胡扯了一句:

“喔,昨天晚上進病房來檢查的護士見你一個小姑娘衣服單薄,趴在床上睡覺,挺可憐的,就給你拿了床被子。”

“啊,那護士人還挺好。”

何快樂話音未落,門突然被開啟,我昨天借被子的那個護士走著了進來,“小夥子,你昨天找我借的被子該還給我了,剛剛有一床新的病人進來了。”

護士直接走到何快樂身邊拿被子,何快樂卻扯住不給,“阿姨,這被子不是你給我蓋的嗎?”

“不是啊,是這小夥子借過來的。”

護士把被子扯了過來,笑著對我道,“你這小夥子人真挺不錯的,會照顧人,把被子讓給人家小姑娘。

阿姨我以前見過不少臭男人,都只會自已拿東西自已用,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我尷尬的笑了笑,這護士那“憐香惜玉”這詞一出,我的腳趾直接尬的摳出三室一廳。

我該怎麼委婉的告訴這個護士,我只是有潔癖不想把自已的東西借給別人,但又不想何快樂著涼感冒,才把被子給她蓋的呢?

要是這女的有自已的外套,我一定會把被子蓋自已身上!

那護士把被子給拿走了,門一關,何快樂默默的看著我,眼睛裡的情緒我解讀不明白,但正是對方這種不明不白的狀態,讓我更加的不安。

可結果,何快樂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的拿起包子,把椅子拉到一邊,默默的吃了起來。

“挺會照顧人啊,小夥子~”

腦袋裡傳來一聲幽幽,蘇書月調侃似的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把我說的臉蛋羞紅,又埋頭寫作業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在蘇書月的幫助下,我異常迅速的寫完的所有的作業,這幾乎比我平時瞎寫還要快,簡直是人間奇蹟!

何叔來接班了,同時帶來了何快樂的校服外套,應該是蘇書月發訊息和他說的,或者何快樂自已也有手機。

還是那輛紅色的賓士,還是那股一進入就深入鼻樑的玫瑰花香,但看著這豔麗的紅色,我猛然想起件事。

“蘇姐,你那把傘好像還在我家,你拿走了沒?”

“沒,來的太匆忙了,忘記找了。”

我心裡一陣奇怪,那把紅傘我記得就放在了我臥室的角落,和書包是處在同一條直線上的,沒有東西遮攔,應該很輕鬆就能看到。

“那我這週末回學校拿回來給你?”

“不用,我家傘挺多的,那把傘你就留著用吧,畢竟你這傢伙好像窮的連買傘錢都沒有。”

我瞬間羞愧欲死,好像確實,我兩次和蘇書月偶然的相遇,都是不打傘,在淋雨!

蘇書月速度非常快的將我和何快樂送到了學校,然後開車走了,下車之前,我清晰的看見並且聽見她手機導航的下一個目的地是市政府大樓,並且在導航前,她接了個電話,笑著稱呼對面的人為“唐市長”,說馬上去洽談合作事宜。

我忍不住去想象,蘇書月背後的同舟集團體量有多大,竟然能夠去接市政府的合作專案!

要是我以後能有機會去可以和市政府合作的公司上班,我絕對會自已重開一本族譜!

也不知道蘇書月家族譜第一個名字是不是她。

我們兩個人剛走到校門口,我卻突然發現有個熟悉的身影靠在路燈上吃東西——又是季常。

他這個人幾乎每天週末來校都在路上買大把的東西吃,然後被保安攔在門口,我要是來的早進去的早還行,但我要是進去的晚,被他逮到了,幾乎一定會被他拉著等他吃完或者和他一塊分擔食物。

果然,季常在看到我時眼睛一亮,在看到我身邊的何快樂時,眼睛更亮了,就像狗聞著味一樣湊了上來。

他直接一把把我拽到旁邊,湊在我耳邊,詢問的聲音彷彿像是什麼金牌的八卦記者。

“蕭楓,你他媽給老子老實交代,你和何快樂到底是什麼關係。

上次你可以解釋是和何快樂她爹認識,但這次送你們來的可不是她爹吧。

據我所知,她們家經濟條件可不好,上學都要靠助學金資助呢,那輛送你們來的紅色梅賽德斯賓士她們家可開不起。”

季常的聲音算比較小的了,但由於現在時間已經相對晚些了,沒什麼人進校了,校外的環境也比較安靜,所以季常的聲音很清晰的就鑽進了何快樂的耳朵裡。

何快樂瞪了我一眼,語氣有些低沉:“蕭楓,你先聊,我先進學校了。”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喲,弟妹脾氣還挺大………”

我一把捂住了季常造“黃謠”的嘴,嚴厲的對他說:“季常,你平時怎麼說我都行,但不要隨便造別人的謠!”

季常看著我,眼睛裡竟然流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也不知道他憑什麼。

“行了行了,我不說了行吧,我這還有點烤餅,吃不下了,你幫我吃掉吧,順便再和我講講送你們倆一塊來的那個美女是誰唄,你蕭楓竟然能認識這麼正點的美女,那美貌的氣息隔著半個窗戶都擋不住啊!”

我推掉季常遞過來的烤餅,平時他讓我幫他一塊吃東西,我都會吃,因為我確實也不算特別飽。

但是蘇書月的兩個肉包子卻特別頂飽,導致我現在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

“我吃飽了,吃不下……”

“別扯,就你那幾個速凍奶黃包,怎麼可能吃……”

“真吃飽了,吃的不是奶黃包,肉包,早餐店現做的大肉包!”

季常的手微不可察的顫動了一下,隨後問我:“你媽換工作了?有時間給你買肉包子吃。”

“不是我媽,就不能是我自已去買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季常十分篤定的抓住我的肩膀,那感覺好像是質問出軌丈夫的妻子:

“你小子說不說,到底是誰給你買的,何快樂,還是那個開梅賽德斯賓士的美女?

可以啊,蕭楓,見色忘友啊,有美女作伴就忘了我們同甘共苦的日子,說,那個女人到底什麼身份………”

我被季常這通莫名其妙的胡扯整的不耐煩,我不過是不吃他給的東西而已,怎麼就被莫須有按上了“見色忘友”“忘記同甘共苦”的罪名!

而且季常在無形中把我說成了一個低能兒,我有手有腳的,憑什麼不能早上自已去買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