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白天吃飯他們都不在家裡面吃,都是去外面吃,走的時候把自己鎖著,然後回來的時候帶一小碗稀米湯,算作自己一整天的飯。
就像上一世那樣,打算把自己餓的體虛氣弱,然後任由他們擺佈。
呵!
簡直做夢,那就看看最後倒黴的會是誰!
晚上夜黑的特別早,夏春風開啟門,打算走到樓下去找吃的。
結果開門下樓的功夫,就發現樓下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影。聽到腳步聲,那人豁的睜開眼睛,一屁股站了起來。
夏春風“……”
若是今天沒下來,她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出。
這是怕自己逃走了,打算沒日沒夜的嚴防死守?
夏春風不得不佩服這一大家子的毅力。為了把自己嫁給那個瘋子,還真是不遺餘力。
夏春風站定,沒動。冷眼瞧著站起身的劉大娥。
“你想去哪裡?”
劉大娥冷聲發問。
那模樣,好似自己下一秒就要逃走一樣。
夏春風雙手環胸,唇角勾著冷笑,“怎麼,拉個屎你們也要管?”
“不許去!”劉大娥沉著臉,“深更半夜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我看你這賤蹄子就是想學隔壁王國安的媳婦兒,想要變著法子逃走,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夏春風反問了一句,“這裡是我家,我為什麼要逃走?還有——”
夏春風伸出手,準確無誤的指了指幾個門上的大銅鎖,“我還想問一問你們,門上都上了鎖是幾個意思,你們這是準備防著誰?”
劉大娥一噎,莫名心虛。
這賤蹄子!
該不會定已經知道了跟薛家商定婚禮的事情了,還想裝模作樣吧。
劉大娥說話的嗓門很大,沒一會兒,王富貴和王芸芸就都被吵醒了。
王芸芸揉著眼睛從房間裡出來,就聽到了夏春風這一句冷冰冰的問話。
她一瞬間就清醒了。
深更半夜,夏春風在這裡做什麼?
難不成是已經知道了她和薛明亮的婚事,打算逃走,然後被她媽給抓了個正著?
王芸芸看著夏春風的目光驀的一變。
想要逃走,門都沒有!
王芸芸眼睛一轉,替劉大娥找了個說辭,“妹啊,你別這麼跟媽說話。之前村裡的人都說你和王國安的媳婦兒走得近,媽也是害怕你被別人帶壞了做傻事。”
夏春風扯著唇角諷刺一笑,“所以,這些鎖果然都是用來防我的?”
王芸芸“……”
這個賤人,竟然套她的話!
王芸芸笑的有些勉強,“話也不能這麼說……”
這些鎖,可不就是用來防她逃跑的,王芸芸心裡有些得意。這樣嚴防死守,夏春風插翅難逃!
夏春風瞥一眼王芸芸的表情,忍不住譏笑一聲,“你們這麼防著,無非就是薛家那邊同意了讓我嫁過去的事情唄,有什麼好遮掩的。”
“你怎麼知道的?”王芸芸狠狠皺眉,但現在也不是追究的時候,“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也不好瞞著你了。你和薛家的婚事確實已經定下了。”
“哦。”
夏春風沒什麼表情,捏著手腕擼了擼袖子。
劉大娥一家“!!!”
他們把夏春風關著,夏春風確實出不去。但是這並不妨礙她打人。
夏春風把劉大娥王富貴和王芸芸都打了一頓。
……
事情塵埃落定,劉大娥和王芸芸直接氣炸了,王富貴那張憨厚老實的臉上也浮出一絲薄怒來。
夏春風不光打了人,薛家給的彩禮錢,她也要拿走一半兒,不然就要拉著他們一起死。
劉大娥王富貴和王芸芸他們都被打怕了,當時想也不想就應下了。。
但是事後想到那十三萬的彩禮錢需要給夏春風分一半出去,他們就覺得肉疼不已。
“夏春風這個賤人,我看她就是仗著我們拿她沒辦法,才會這麼為所欲為!”
王芸芸捱了夏春風一巴掌,這會兒臉頰高高腫起,醜的要命。
大概是氣瘋了,她的眼神中滿滿都是怨毒之色,“我看就應該想辦法弄斷她的腿。她不是厲害嗎,把她弄成殘疾人,看她還怎麼跟我們叫板。瘋子配柺子,剛好絕配!”
劉大娥和王富貴都嚇了一大跳,不過回味過來王芸芸說的話,又無比的心動。
確實,把夏春風的腿打斷,她就算想逃也逃不走,而且也不能說動手就動手,到時候人就拿捏到了他們手裡,那一半的彩禮錢也就不用給了。
“我看芸芸這法子可行。”王富貴道,“春風那丫頭跟撞了邪似的,太厲害了,保不準還要記恨我們,我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的腿打折……”
“我們王家辛苦將她養大,這彩禮錢是必須要拿大頭的。”
說到底,還是為了彩禮錢。
劉大娥有些顧慮,“可是,這萬一把人腿弄折了,薛家那邊不好交代啊。”
那王淑芳是個什麼性子,劉大娥一家也是見識過的。
劉大娥話一出,現場頓時一陣沉默。王富貴沒想過這一茬,現在被人提前,他臉色一頓,心中覺得有些可惜。
要是夏春風腿殘了,這其中能省去不少麻煩,起碼不用再費盡心思看著她防止她逃走。
王芸芸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睛轉了轉。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媽,我聽說之前薛家嬸子來咱們家相看夏春風的時候,夏春風還把薛家嬸子給惹了?”
“是。那賤蹄子就不是安分的。”提起這事兒,劉大娥就是一陣悶氣。
當初要不是那小賤蹄子慫恿自己兒子去給薛家嬸子潑尿,他們家哪裡用得著去薛家低聲下氣的求原諒啊。
這麼一想,更恨夏春風了。
得到肯定答案,王芸芸頓時便笑了,“夏春風敢對薛家嬸子不敬,怕是薛家嬸子這心裡也恨著她吧。”
“咱們就說夏春風不願意嫁到薛家,準備逃婚的時候被爸媽發現,爸媽追她的時候她不小心摔了腿,能治好,就看薛家願不願意給她治腿了。”
王芸芸話音落下,王富貴的眼睛就亮了。
這是個好主意。
夏春風自己逃跑的時候摔得,這事兒怎麼也怨不到他們王家頭上,而且薛家該生氣的也只有夏春風。
他們王家可沒有包庇女兒逃婚,還親自將人給抓了回來。
王家這如意算盤打的好,只是如何讓夏春風斷腿卻成了個大問題。
畢竟,他們都打不過夏春風。
這事情拖了幾天,就拖到了夏春風的婚期。
期間劉大娥他們也是想盡了辦法想讓夏春風“出意外”,可是夏春風就跟長了前後眼一般,最後人沒坑成,反而讓他們自己栽了跟頭。
結婚的頭一天,劉生全不放心,特意到王家看了一眼。
“怎麼樣,春風那丫頭有沒有鬧?”
“沒鬧,好著呢。”
劉大娥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這幾日他們在夏春風那裡吃了不少虧,現在也熄了讓她斷腿的心思。
現在就恨不得她趕緊嫁出去了。至於她提出來的那一半的彩禮錢,他們是不打算認了。
嫁了人,那小賤蹄子自然是有薛家的人管著。薛家整人的法子可不少,只要夏春風嫁過去了,不怕她不老實。
“真沒鬧?”劉生全皺著眉頭,有些狐疑。依照夏春風的性子,不應該這麼安靜啊。
王芸芸見到劉生全,瞬間跟見到了主心骨一般,恨聲道
“舅,夏春風是沒怎麼鬧騰,不過她逼著我爸我媽給她一半的彩禮錢她才肯嫁過去。而且,她還發了一次瘋,把我們全都打了一頓。”
劉生全“……”
劉生全放心了。
要是夏春風真的什麼都不做,他心裡才不放心,疑心她在憋著什麼壞。
現在知道了夏春風的所作所為,他反倒是放鬆了。
只要夏春風不在關鍵時候跑路,鬧成什麼樣那都是小事兒。
知道劉大娥一家有氣,劉生全也勸了一句,“這事兒你們也別放在心上。春風那丫頭馬上就要嫁到薛家了,礙不著你們什麼事情。”
“以後她嫁到了薛家,你們跟薛家就是親家了,關係處好了,還能讓薛家幫襯著點兒你們。”
王芸芸翻了個白眼,到底是誰尋誰的晦氣呢。在她的武力鎮壓下,她們現在都是當祖宗一樣供著她的。
王芸芸沒開口。
一旁的劉大娥憋著氣道,“那賤蹄子能耐的很,家裡現在她最大,沒人敢招惹她。”
畢竟馬上就要嫁到薛家去了,他們也不敢真將人怎麼樣,更何況那個賤人一旦瘋起來六親不認,逮著誰都要打一頓。
“那就好。”
劉生全放心了,轉而又問了一句,“那嫁妝我聽說你們打算給春風那丫頭一半?”
“怎麼可能!那只是騙騙那個小賤人的說辭罷了。”
劉大娥在她哥面前也不隱瞞,“那小賤人也不知道聽了誰的指點,讓我們寫了欠條,雖然簽了白紙黑字,但是那小賤蹄子到底是沒念過書,芸芸說就那張紙根本就沒有法律效力。”
劉生全聞言,倒是放心了些。“只是簽了個條子沒關係,沒真將錢給了就行。”
“那些彩禮也算你們把她養那麼大的報酬。春風那丫頭到底不是你們親生的,不該給的你們可不能含糊。”
劉大娥覺得她哥這話真的是說到她心坎裡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