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睡是不可能早睡的。
宋清書也沒有瞞他,直言:“你不知道嗎,我們女生晚安的意思是,我要關閉社交自己一個人玩去了。”
“一個人有什麼好玩的?”紀宴池不解。
宋清書,“那可多了,刷影片玩遊戲跟閨蜜聊天,幹啥不行。”
“你都能跟閨蜜聊天,卻不能跟我打電話?”紀宴池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宋清書,難道我還沒有你閨蜜重要嗎?”
宋清書心直口快,想都沒想就說:“你怎麼知道?”
紀宴池臉一下子就黑了下來。
宋清書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一不小心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紀宴池那傢伙不說話,肯定是生氣了。
她戰術性清了清嗓子,“那個,我突然有點事兒,我得去一下廁所,沒別的事兒,我就先掛了哈!”
說完,是一秒鐘都不耽擱,宋清書就秒掛電話了。
氣得紀宴池臉又黑了幾個度。
這女人一看就是找藉口不想理他。
紀宴池毫不猶豫地又打了過去,等了兩三秒,然後被宋清書無情拒聽了!
他:嗯?
宋清書居然掛他電話?
沒等他質問呢,宋清書就發來了一條訊息說:【我拉屎,紀總你要看嗎?】
紀宴池徹底沉默了。
他點著螢幕打字:【別讓我發現你騙我。】
此時的宋清書正悠哉悠哉地躺在床上呢,什麼拉屎全都是張嘴就來的謊話。
【看來紀總是想看了,你等著啊,我拉完了拍給你看。】
隔著螢幕,紀宴池都被噁心到了。
【行了,我一點都不想看。】
【宋清書,你一個女人,能不能文明點?】
宋清書表示:【你可以不把我當女人看。】
紀宴池:“……”
我娶了個什麼祖宗。
他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不想跟宋清書扯這些沒用的,回了句去洗澡就結束聊天了。
準確的來說是宋清書不理他了。
一直到他洗完出來,吹乾頭髮,這女人都沒回復他。
紀宴池發訊息問她:【睡了?】
對面靜悄悄,無人回覆。
紀宴池又發了一串省略號過去,依舊沒有迴音。
最後他死心,發了句晚安。
宋清書正在玩小遊戲呢,看到鳥都不鳥的,直接一拉忽略了。
等小遊戲玩累了,她就去睡覺。
第二天起來上班,昨晚的訊息已經被拋之腦後。
紀宴池談生意的時候時不時看一下手機,想看看宋清書什麼時候想起來自己給自己發個訊息。
結果一天過去了,對方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紀先生也傲嬌起來了,昨天是他先主動找的宋清書,給她發的晚安她理都不理自己的。
他要是還主動,豈不是很沒面子?
這麼想著,紀宴池也沒有聯絡宋清書。
兩人就這麼相隔兩地,誰也沒找誰。
起初紀宴池是賭氣不主動找宋清書,後來兩天是因為太忙了,沒顧得上想這些事。
一直到他出差的第五天。
合作總算是談攏了,就差最後的籤合同。
這天,公司的謝總約他去打高爾夫球,放鬆一下心情。
沒想到居然在這碰到了林雲珊。
前些天的晚宴,他也看到她了,不過兩人只是打了聲招呼,就沒別的了。
林雲珊和朋友一起來的,看到紀宴池,她笑著過去打招呼。
“宴池?好巧哦,你也在這。”她臉上洋溢著笑容,語氣裡滿是偶遇的驚喜。
朋友歐靖驚訝,“珊珊,你居然認識紀總?”
林雲珊解釋:“我們是朋友。”
歐靖一聽,眼睛都亮了,忙不迭地向紀宴池自我介紹:“紀總你好,我叫歐靖。”
紀宴池只是微微頷首。
謝總見狀說:“既然是朋友,不如一起玩?人多熱鬧。”
紀宴池還沒說什麼呢,林雲珊就說:“好啊,不過我不怎麼會打,你們可不要嫌棄我才好。”
謝總笑呵呵的:“怎麼會,有美女相伴,我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嫌棄。”
“我聽說紀總高爾夫打得非常好,實在不行,讓紀總教教你唄!”
林雲珊瞥了紀宴池一眼,“那也得看宴池願不願意才行啊!”
她雖然會打高爾夫,但打得確實不怎麼樣。
宋清書打得就很好。
紀宴池十二歲生日的時候,紀老爺子就建了一個高爾夫球場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他。
他每次打球都會喊上宋清書,宋清書的球技算是得了他真傳。
紀宴池神色不動,語氣不鹹不淡地回了句:“林小姐若是想學高爾夫,得去找專業的指導老師。”
“我只會打,不會教人,況且我結婚了,若是被我夫人知道,回家要捱罵的。”
他語調輕飄飄的,卻給自己樹立了一個怕妻子的形象。
謝總雖然是第一次跟他合作,但紀總的名號誰沒聽過?
作為業內頂尖人物,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同行都知道的好吧。
所以,謝總不僅聽過紀宴池的名號,甚至還知道他那些風流往事。
一聽就笑了,“害,紀總這說的什麼話,你能怕夫人?”
紀宴池反問:“怎麼不怕?難道謝總不怕?”
謝總今年三十出頭,剛結婚沒幾年,出了名的怕夫人。
主要是他夫人比較彪悍,散打冠軍,不敢輕易得罪。
他撓著頭,憨憨一笑:“這個,怎麼能說是怕呢,我這是尊重夫人。”
紀宴池:“那謝總的意思是我不尊重夫人?”
好一個問題。
直接把謝總給整不會了。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什麼怕不怕老婆的都是虛設,紀總大機率是對眼前的人不感興趣。
連忙改口說:“紀總說的是,要學打球,就得找專業的指導老師!”
“紀總什麼身份,怎麼能在這浪費時間,教人打球呢!”
林雲珊:“……”
她感覺無形中好像有一個巴掌落在了自己臉上,隱隱作痛。
怎麼會有人變臉變得這麼快?
真夠無恥的!
不過她沒有把心裡的不悅表現出來,而是笑著附和:“紀總自然是尊重夫人的,前幾天我都還跟清書發訊息來著。”
“前幾天?”紀宴池眉心微微擰起。
林雲珊,“對啊,就宴會那天。”
紀宴池突然想起來那天宋清書對自己態度很冷淡。
該不會是這林雲珊說了什麼吧?
紀宴池第一反應就是自己那天有沒有做什麼會讓宋清書生氣或者誤會的事情。
想了想發現沒有才鬆了口氣。
那天他可是一個女的都沒讓近身。
但紀宴池還是懷疑了一下,“你沒跟她說什麼吧?”
林雲珊一臉無辜,“我能說什麼,就簡單的聊了兩句日常。”
紀宴池半信半疑,最終還是沒在問什麼。
反正他明天簽完合同就回去了。
謝總看氣氛好像有點吧不太對,連忙站出來說:“別光聊天了,今天天氣這麼好,咱還是打球去吧!”
紀宴池沒說什麼,拿起了旁邊的球杆,走向高爾夫場。
“……”
宋清書最近幾天都比較晚下班,到家已經八點多了。
她還沒有吃晚飯,吩咐王媽給她煮個面,就拖著疲憊的身體上樓去了。
剛回到房間,手機就接連響了幾下,本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沒想到開啟手機看卻是陌生電話號碼發來的簡訊。
是幾張照片。
照片裡的人,就算沒拍到正臉她都能一眼認出來是紀宴池。
而他的身邊,則是她不認識的陌生女人。
第一張,他和一個女人在打高爾夫球,沒什麼特別的。
可是第二張,就變成了他扶著那個女人,舉止看起來很親密。
第三張,他和那個女人進了酒店。
第四張,兩人擁抱了。
宋清書關掉手機看不下去了。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她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這種挑釁她的小三小四。
但令她感到噁心的還是第一次。
難怪這幾天都不找她了,合著是找到新歡了啊。
她就說紀宴池乖不了幾天。
狗改不了吃屎!
宋清書本來不打算理會那個陌生女人的,但是想了想,對方都挑釁到她面前來了,她若不做點什麼,且不是顯得她很好欺負?
於是她把那個陌生電話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
【恭喜這位小姐,成為紀總的第不知道多少個小三。】
【這種男人,小姐你若是要的話,我白送哈!畢竟老師從小就教育過我,玩具要分給可憐的人】
懟完,宋清書才把人重新放回黑名單裡。
什麼東西,撿個垃圾還炫耀。
宋清書本來都打算去洗澡了的,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拿起手機把紀宴池的微信置頂取消。
當初工作的時候,她沒開小號,平時工作訊息多,她都會把重要的人設定為置頂,以防訊息漏掉。
現在看來,紀宴池不配。
明天是週末,後天是元旦。
宋清書去洗了個澡,然後打電話約江歡和蘇沁瑤出來喝酒。
三人在酒店碰面。
江歡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宋清書了,“書書,你今天怎麼這麼有空約我出來喝酒?”
“該不會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吧?”
蘇沁瑤一語命中。
宋清書比她們早到幾分鐘,已經喝上了,她擺擺手:“別提了。”
江歡先是坐下,然後給自己倒了杯酒,“真遇到煩心事啦?說來給姐妹聽聽。”
宋清書:“那狗東西,我都不想說他。”
江歡和蘇沁瑤對視一眼,立馬猜到是誰了。
蘇沁瑤:“你老公又惹你不高興啦?”
宋清書:“他不是我老公,姐單身!”
江歡:“得,看來這次紀宴池闖的禍還挺大的。”
要之前,他之前鬧那麼多緋聞,宋清書都沒說過自己單身這種話。
明明前段時間見的時候,兩人關係還好得跟什麼似的,這轉眼就鬧矛盾了。
江歡大膽地猜測:“他又在外面找小三小四了?”
宋清書:“他愛找找,我才懶得搭理他。”
得,這算是承認了。
江歡直接拍桌,“紀宴池也太不是東西了,都結婚了還在外面亂來,這種男人就應該給他賜宮禮!”
雖然蘇沁瑤覺得這個還挺殘忍的,但是看到自己姐妹感情被傷害,她也忙不迭的點頭:“就是,書書這麼好的人他都不知道珍惜,等失去後有他哭的!”
江歡,“咱不理這狗男人,他找小三小四,你也可以找帥哥!”
“我剛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帥哥,我看看去哪了……”說著蘇沁瑤還真認真給宋清書找起了帥哥來。
遠在其他城市的紀宴池莫名打了好幾個噴嚏。
一旁的張特助關心詢問:“紀總,您沒事兒吧?”
紀宴池正在看明天簽約的合同,聞言擺擺手:“沒事兒,可能是有點感冒了。”
張特助:“那我去給您買點感冒藥。”
話雖如此,但張特助心裡想的卻是,紀總怕不是有人在背後罵你吧!
就幾個噴嚏,紀宴池並沒有放在心上,感冒藥也沒讓張特助去買。
只是吩咐了句:“你幫我訂明天的機票,合同簽完我就回去。”
張特助,“這麼著急?”
明早十點籤合同,那豈不是簽完,連個午飯都吃不上了?
紀宴池嗯了聲,沒有解釋為什麼。
張特助雖然疑惑,但也沒多問什麼,乖乖照做了。
只是第二天,紀宴池並沒有順利起飛,因為籤合同的時候除了一點變故。
對方突然臨時提要求,合作都差點談黃。
紀宴池最後是坐了晚上七點的那一趟航班回海都。
抵達國際機場已經快九點了,回到家裡正好十點。
偌大的別墅靜悄悄的,若不是亮著燈,還以為沒人呢。
只是這個人不是宋清書,而是二十四小時守著別墅的王媽。
“先生,您回來啦?”
王媽上前幫紀宴池拿東西。
紀宴池脫掉外套,第一句話就是:“夫人呢?”
“夫人……”王媽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紀宴池皺起了眉頭,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許多,“說,夫人去哪了?”
“夫人這兩天都不在家!”王媽低著頭,都沒幹直視紀宴池。
每次夫人夜不歸宿,先生都會生很大氣。
“我也不知道夫人去哪了,要不,我打電話問問?”
紀宴池臉色沉了下去,明顯有些不悅,但最終也沒發脾氣。
只是淡淡的道了句:“不用了。”
他自己聯絡了宋清書。
只是電話響了好久都沒人接聽。
一連打了三個,就在他快要暴走時,對方終於接電話了。
入耳是一句迷迷糊糊的“喂”,聲音帶著點兒魅,明顯不是清醒狀態下的。
除此之外還有嘈雜震耳的音樂。
小女人含糊不清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