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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唯一深愛

裴執送完沈行之,回到家裡。

自從寧安生病之後,他已經很少在家裡看見沈歡了。

分明沒幾日,總覺得空蕩。

沈歡說要與寧安在海邊的房子住上兩日,不能帶上他。

他其實很想見沈歡,想抱抱她,親親她。

最想的是在她身邊,有她在就好。

白日裡,沈歡自殺這則訊息出來的時候差點把他擊碎。

來得又猛又烈,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仔細的看過沈歡出事的日期,是在高中畢業的暑假,上大學的前夕,那時候他在做什麼呢?

他拿到了海城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回到了海城,懷著對沈歡的思念與悔恨滿心期冀能在海城大學遇見她。

向她道歉,向她懺悔,陪在她的身邊。

可是,一日兩日三日,一月兩月三月……甚至是一年,他翻遍了整個海城大學。

他沒有找到沈歡。

裴執把自己摔進沈歡常坐的沙發裡,伸手蓋住自己泛紅的眼圈,那時候他以為沈歡是徹底不要他了,在生他的氣,哪怕是這顆痣她也不要了。

在他惶然驚覺那顆痣在變淡的時候,他的沈歡自殺進了醫院……

那段時間他的鼻尖痣眼睜睜的變得越來越淡,而沈歡在醫院裡生命也在逐漸虛弱——

差一點,他差一點就徹底失去沈歡了。

裴執猛地揪住自己的胸口,呼吸越發的急促,臉色慘白如紙……

好半晌,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噼裡啪啦一陣響。

今夜的沈宅也並不平靜。

蘇婉在看見關於沈行之的報道之後,把客廳能砸的全都砸了個稀碎,硬生生砸掉了市中心的三套房還不消氣。

她一遍遍的撥打著被沈行之拒接的電話,“公然與我作對,他是鐵了心的要維護那個小賤人嗎?”

明知道她出面否認沈歡的出生,沈行之卻把沈歡的爺爺奶奶甚至是整個沈氏集團搬了出來,證明沈歡是沈氏集團正兒八經的大小姐。

那她的否認變成了什麼?

這不是公開打她臉嗎?

沈廷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儘量放緩語氣,“我早就和你說過到此為止,行之對沈歡的心思早就不同了。”

“行之什麼脾氣你不知道嗎?他想要保護一個人哪怕是把天捅破了他也無懼。”

“之前他和沈歡出車禍那次,鬧得那麼兇你還沒認清形勢嗎?”

沈廷不說還好,越說蘇婉的心裡撕扯著痛,瘋了似的,“形勢?”

“我所有的愛都給了他,現在你告訴我要認清形勢?”

沈歡的出生本就非她所願,她就是討厭,就是很恨。

她愛著的兒子,怎麼可以保護她討厭的沈歡?

“阿婉,你冷靜一點。”沈廷走到蘇婉身邊想要擁她入懷,“我知道你討厭沈歡,可行之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我們不能左右他的思想,他是人,活生生的人。”

“你如果不想徹底失去行之,就不要再逼他了。”

“再者,沈歡現在一年到頭也見不著一面,你又有什麼介意的呢?放過自己,也放過沈歡,別陷在痛苦裡丟了自己。”

蘇婉年輕的時候最是溫柔不過,長相姝麗嬌婉,驚豔了沈廷的懵懂春意,沈廷也把她放在心裡愛了一輩子。

沈歡是他女兒,但蘇婉不喜歡,他也淡漠。

蘇婉喜歡沈行之,他也愛屋及烏。

說到底,他最愛是蘇婉,蘇婉想要什麼他給什麼。

哪怕是忤逆自己的母親。

她母親因為沈歡的關係沒少在他面前傷心落淚,只求他寬待沈歡一分。

但那樣做,蘇婉會難過。

就像現在,行之便向了沈歡,蘇婉便要崩潰了。

蘇婉止不住的發抖,依偎著這個驕縱了她一輩子的男人,淚眼婆娑,“我過不去,真的過不去。”

“行之越維護沈歡,我越討厭她。”

“可我也不想失去行之……”

沈廷察覺到蘇婉軟和的語氣,他輕輕擦拭著她的眼淚,“阿婉,糾葛了半輩子,放下吧。”

“把事情鬧得難堪,為難的只會是行之。況且,行之不是要回沈氏了嗎,你應該高興才是。”

蘇婉早就想讓沈行之離開娛樂圈回來繼承家族企業,這偌大的沈氏說到底還是要留給沈行之的。

沈家不缺錢,也不需要他在娛樂圈拋頭露面被人評頭論足的掙錢。

只是為了成全他的喜好,蘇婉才放了手。

蘇婉眼睛很紅,聞言更是難過,“行之不是聽我的話想要回來,他是為了沈歡回來。”

“他在怨我……”

夜晚的海風,滿是鹹味。

“夜晚涼,別感冒了。”沈歡拿了毯子披在寧安身上。

海風纏繞著寧安的髮絲,她唇角彎彎地把同樣穿著單薄的沈歡攏到懷裡,共用一張毯子。

“真後悔沒早點來。”

她之前一心忙著工作,實現自我價值,根本沒時間享受生活。

後來沈歡說要送她想要的別墅,她很開心,不過卻不想要,她只想憑藉自己的雙手一分分的掙到屬於自己的家。

“沒關係,以後只要你想來,我都會陪你過來。”沈歡摟著寧安更緊了一些。

寧安笑得溫柔,“好。”

夜晚的大海看不清顏色,她睨了眼沈歡,想了想還是說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什麼?”

“還記得上次你在我家喝醉那晚嗎?裴執來接的你。”

沈歡一愣,她模糊有些印象,“怎麼了嗎?”

“裴執說他說錯話傷害了你,你們才會分開,問我要怎麼才能哄好你。”

沈歡眸光黯淡一瞬,她知道裴執說的是什麼。

“寶貝,我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麼話傷害了你。”寧安仔細回憶著裴執那天看著沈歡的模樣,“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快哭了。”

沈歡抿了抿唇,還是沒說話。

裴執處心積慮的與她結婚,小心翼翼的對她好,情不自禁的親吻。她要是還看不出來他的圖謀,就白活了。

“我不是要當說客的意思,”寧安的嗓音很柔,如嫋嫋清風,“那天他抱著你離開的時候,我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你。”

沈歡的心還是抖了抖,“他說了……什麼?”

“他說世界上有很多的人,但只有沈歡是裴執的唯一深愛。”

沈歡眼睫顫了顫,抬眸之際驀地愣住。

院牆外,長身玉立的男人正灼灼的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