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這兩日忙得厲害,一直忘了問沈歡,裴執的事情解決得怎麼樣了。
今日難得下了早班,她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躺在沙發上給沈歡發去訊息。
“聯絡他了嗎?”
想到沈歡那晚不情不願的模樣,寧安也拿不準那位有著神顏的裴總有沒有得到賠償。
沈歡安靜的看著不斷倒退的風景,還是沒能明白裴執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應該對他說什麼呢?
叮咚!
倏地,手機鈴聲打斷了沈歡的思緒。
裴執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前方,餘光卻不動聲色的注視著沈歡的一舉一動。
從他那句話,不!從那道疤痕開始就變得冷淡的沈歡,此刻神色肉眼可見的變得柔和。
唇角隱有上揚之勢。
沈歡點選著螢幕,回,“聯絡了。”
此刻正坐在他的車上。
那邊很快又問,“怎麼聯絡的,賠了多少錢?”
寧安之所以這麼過問,是擔心沈歡錢不夠,萬一裴執獅子大開口怎麼辦?
沈歡從來沒有對她提起過自己的家人,她也不知道沈歡家裡是做什麼的,沈歡畢業以後就自己開了個小網咖,打遊戲為生。
雖然住在那樣一個高檔小區,好像也不費力。
難道她的那個小網咖很掙錢?
沈歡看著寧安的問題,認真想了想,如實說道:“去了他家,他沒要錢。”
他要人。
呃,也不對。
應該是要證。
寧安看著沈歡發過來的短短几個字,看了三遍有餘才相信不是自己老眼昏花,沈歡說的就是去了裴執的家!
這這這……簡直不可思議。
寧安敏銳的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沈歡連她這裡都很少來,又怎麼可能去裴執的家,這裡面定然發生了什麼沈歡拒絕不了的事。
“沒要錢?”
寧安想到那晚裴執對沈歡意味不明的態度,“難道他威脅你了?”
威脅?
沈歡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也談不上威脅。
那晚裴執喉結上的牙印還有青紫的痕跡清晰可見,她想抵賴也無門。
更何況她的壯舉還驚動了裴執奶奶,罪行是無論如何也躲不掉。
於是回,“沒有。”
寧安抱著手機百思不得其解,既然裴執不要錢那為什麼特意留下聯絡方式,囑咐沈歡聯絡他?
難不成只是邀請沈歡上他家裡坐坐喝喝茶?
閒得呢?
驀地,八卦精的寧安福至心靈,“他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
沈歡看著寧安發過來的訊息,指尖頓住,視線不自覺的看向裴執的側臉。
有意思嗎?
不會的。
裴執說過,他不喜歡她。
這也是她為什麼會答應和他假結婚的原因。
沈歡想了想,直接回,“安安,我和裴執結婚了。”
之後她會搬去與裴執同居,結婚的事也瞞不住寧安。
另一邊的寧安怔愣地看著沈歡發過來的訊息,手一抖,手機瞬間砸在她的臉上。
她捂住被砸痛的下巴,驀地彈坐起來,不敢相信的再次揀回手機灼灼盯著那行小字。
結婚了。
沈歡結婚了?
和裴執?
天啊,地啊!這不過短短兩日世界怎麼就顛倒了呢?
裴執能感覺到沈歡看他的眼神,短短一瞬,讓他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是他沒有處理好自己的情緒。
那句話他不應該問的。
“結婚證給我一下。”
沈歡突然的出聲,打破了裴執的躊躇。
裴執終於可以不用再偷偷的看她,迫不及待的睨向她,“怎麼了嗎?”
“我朋友不相信我結婚了。”
沈歡有些懊惱,之前那麼熱衷撮合她和裴執的寧安,知道她結婚的訊息,首當其衝的質疑。
不可置信三連問。
怎麼可能?
不會吧?
你確定那人是裴執?
裴執微愣,然後抑制不住的狂喜。
他的心臟砰砰直跳,幾乎是瞬間就懂了沈歡的意思。
要結婚證炫耀給自己的朋友看——!
不可否認的說,裴執沉悶的心臟被這句話瞬間治癒。
沈歡向她的朋友炫耀他們結婚的訊息,不就是在把他介紹給她的朋友?
介紹給她的朋友,不就是承認了他?
承認了他,不就是……有一點喜歡他?
裴執喜滋滋的從西裝外套的內袋裡取出結婚證遞給沈歡,“給。”
沈歡意外的看了眼陰轉多雲的裴執,正準備接過,又想到了什麼,“……沒有徵求你的意見就告訴別人我們結婚的訊息,你不介意吧?”
“怎麼會?”
高興還來不及呢。
被人知道裴執是沈歡老公這件事,天下第一的高興。
裴執甚至恨不得立刻把車停靠在路邊,替沈歡拍結婚證發給她的朋友。
“那就好。”
沈歡得到裴執的回答,拿過結婚證,翻開自己的那本,拍下持證人的姓名還有她和裴執兩人的紅色登記照。
一鍵發給寧安。
“好了。”
沈歡拍完照又把結婚證遞還給裴執。
同一時間,沈歡的電話劇烈響起。
不出意外,上面顯示的是寧安的名字。
裴執抬眸裝作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神色一晃,安安?
是在酒吧把沈歡拽出他懷裡的那個人,他記得沈歡迷迷糊糊喚她安安。
沈歡滑動綠色的鍵,接通,“喂,安安。”
能忍到現在才給她打電話,想必已經是寧安的極限了。
寧安無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一直希望沈歡找個男人談戀愛是沒錯。
她總覺得沈歡太孤獨了,她想要有一個人能陪在沈歡身邊。
只是,結婚了。
哪怕那個人是事業蒸蒸日上也沒有任何花邊緋聞的裴執,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沈歡,是因為那個唇印嗎?因為一個一洗就掉的口紅印,和裴執結了婚?”
“他怎麼能這樣呢?這代價也太大了吧?他是不是還有其他目的?”
“……”
沈歡一時無言以對,不得不說寧安真相了。
確實是因為那些印記。
這就好像小孩犯了錯,被捅到了家長面前一樣。
倘若那晚裴執奶奶不在,她可能都有底氣拒絕裴執的提議。
只是,面對那般高興的裴執奶奶,她拒絕不了。
“那個安安,”沈歡清了清嗓子,偷瞥了眼裴執,側身面對著車窗方向,當著當事人的面,總歸是不好太直接。
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和裴執……以前就認識,具體的之後見面再告訴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