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終罷。
陳言心中格外糾結的看著她。
自已接下來是否如同雲蘇容讓自已做的那樣假裝上鉤，然後和她裡應外合的滅掉肖家。
“好看嗎？”
肖素瑾雙手置後眼中略帶期待的問道。
“好看。”陳言如實回答。
“那你有一點點動心嗎？”
這句話瞬間在陳言的腦海中炸開似的。
果然還是抱著引誘自已為肖家效力的目的嗎？
陳言眼神中的光慢慢黯淡下來，他不知道自已在期待些什麼，或許自已真的有點過於傻了吧，總是被人戲耍。
他沉默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不高興嗎？因為覺得我是希望你為肖家效力嗎？”肖素瑾一眼道破了陳言的心思。
“嗯……”
“果然吶……”似乎一切不出她的意料，“我總是聽說世上的女孩子嫁人要在自已喜歡的人和喜歡自已的人當中選一個……”
她頓了頓，“我……會向你證明，我和不是因為想要利用你。”
眼前女孩的語氣真摯無比，陳言無法理解，“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和你成親。”肖素瑾語氣中略帶嬌羞。
“啊？”陳言愣在原地，他開啟頭腦風暴，但是不明白，“為什麼？”
“因為我願意。”
陳言還是不解。
“你真的好笨，這都不明白，我——看——中——你——了。”
她一字一句的回答。
“無論你到底是否願意跟肖家效力，我都願意嫁給你。”
“啊？”陳言好似明白了什麼。
這孩子是要白給？
……
忽然間一切如同夢幻一般，他的意識沉淪著卻又清醒無比。
夢境戛然而止，一切恍惚無比。
他躺在滿是泥土的地上，天上下著細細的雨，陳言朦朧的聽見花嫣然叫自已：“喂，陳言，別死啊……”
“開什麼玩笑，自已怎麼就要死了，剛才我不是還在肖家嗎？發生什麼了……”
他的意識逐漸消散，但是隻是一瞬，渙散的意識又重新凝結。
陳言再次睜開眼睛，白色的世界出現在她的面前，天道宛如一個修女一般出現在這單調裡。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你還是這麼窩囊，並且還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天道語氣帶著濃濃的諷刺。
“一見面就這樣批評下屬，你真的不是一個好老闆。”
“是嗎？你忘記自已這段時間做了什麼嗎？”
陳言不可置信，他睜大眼睛。
無數畫面從他腦海中閃過，他瞳孔萎縮，不可置信。
他答應娶肖素瑾，幫助雲蘇容滅掉肖家，肖天雄死了，自殺……
肖素瑾……也死了……
雲蘇容殺的。
無數記憶讓他頭疼欲裂，還有……
引靈宗來人，抓花嫣然……
還有……
自已因為和花嫣然一起結伴，隨後被追殺……
記憶的片段湧入腦海，他感覺自已的靈魂彷彿要被撕裂了。
天道從手中凝出一道白光，開始包裹住陳言。
……
“你的靈石怎麼花的這麼快。”
嘈雜的人聲中陳言再次睜開眼，肖素瑾身著的百褶裙，手中拿著一個吃了一半的糖人，“前幾日沒少給你靈石，一轉臉你就沒有了，那到時候我嫁給你，我那些嫁妝豈不是不夠……”
“你不會好賭吧……”
陳言拿起左手的糖葫蘆，看著楚楚動人的肖素瑾出神。
她晃了晃手，“你沒事吧。”
“給，這糖人我不吃了，糖葫蘆給我。”
陳言愣愣的看著她，心中湧上不知名的滋味。
見陳言愣住，她一把拿過糖葫蘆，將吃了一半的糖人塞到他的嘴裡。
“走了……”
他將糖人從嘴中拿出來，在燈火中它逐漸變樣，化作一把正在流血的匕首。
“陳言……你太單純了，這麼心軟，怎麼在這時間活著啊……”雲蘇容的衣裳沾著一塊塊血跡，他僵硬的低下頭看向躺在地上的肖素瑾。
“哈……”
他粗喘著氣，心跳加快。
“這樣的你，會不會把孩子教的像你一樣啊……”
雲蘇容的聲音冷漠無比，匕首上還溫熱的血順著匕首滴在他的鞋上。
“去跟她說些什麼吧，她求了半天呢。\"
陳言雙手顫抖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不敢上前去。
只是眼前女孩一抹笑意引導他慢慢向前。
“再見了……不要再有下次……”
瞬間劇烈的痛苦席捲他的全身，陳言的靈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裂。
“這樣的打擊就讓他崩潰了嗎？”
“啊！”陳言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叫著。
……
“勾結外族的敗類，受死吧……”
幾個身穿寬大長袍的人團團圍住茶館，一人手拿玉如意捏起法訣無數小飛劍穿過陳言的軀幹，最後的記憶停滯。
慢慢的，在白光的包裹下，陳言開始穩定，不再開始消散。
只是他的眼神灰暗無比。
他無力的跪倒在地，“我到底，在做什麼……”
“荒廢了那麼多時間，你還是一點沒變，被人女人當猴子耍，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心實意對自已的，竟然會被別人殺掉，真是窩囊的可笑，按照你的記憶裡，按照你的想法，你應該叫做窩囊廢。”
“閉嘴。”
“窩囊廢。”
“去死……”
陳言攥緊拳頭一拳打過去，但是整個人卻瞬間穿過天道跌倒在地。
“你還有點蠢。”
天道那張完美無缺的臉上出現了恐怖的怒氣，“欺軟怕硬、貪生怕死、好色……”
“你不覺得嗎？”
天道看著無力的陳言，一字一句的誅心。
陳言攥緊拳頭，卻沒有任何作為。
他只能任由天道在自已面前嘲諷。
“……你實在是太無能了。”
最終天道結束了自已對陳言的所有評價。
陳言紅著眼睛看著她。
“現在你該為我好好辦事了吧。”
“不會！”陳言眼中帶著殺意的看著她，“我要親眼看到魚沉思把你從天道的位置上踢下來，然後抓住你，隨後一刀刀的在你細膩白皙的面板上留下痕跡。”
瞬間氣氛焦灼起來。
“可是你又不得不為我辦事的理由。”
“絕對不會！”
“白嫦娥被明凝心從天穹上趕了下去，身受重傷……她還懷著你的孩子。”
陳言臉色微變。
“她……怎麼樣了……”
“當然還活著，我自然不會讓她死的，你放心，只是，你該怎麼辦？”
天道湊近來，“你還要殺我嗎？”
陳言嘴唇顫抖。
“在外面，你快死了，我保著你的靈魂，陳言，你又要做抉擇了……”
“沒有抉擇，我會做下去。”陳言斬釘截鐵道。
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的猶豫。
“那你就沒法復仇了。”
“你很多廢話，之前你可不是這樣的。”
天道的眼睛忽然變紅，“真是驚訝，你怎麼注意到的。”
“第二個人格？”陳言皺了皺眉頭。
“可以這麼說。”“天道”嬌媚的笑道，“我可是很喜歡你，尤其是看到這麼多女人狠狠戲耍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