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撿到貓的第九十五天
“大叔, 有件事兒我想找你商量一下。”
手拿銀色小湯匙，一口一口地享受著清甜滑嫩、還透著點點冰爽的焦糖布丁的五條悟，如平時閒聊一般，隨意地打破了此刻有些過於安靜的空氣, 並看向一旁看似在低著腦袋乖巧地吃著布丁, 實則豎起耳朵不時偷聽著風吹草動的三個小孩，衝他們抬了抬下巴, “順便你們也聽聽。”
關於兩人之間這連日來發生的種種, 加藤湊與五條悟都不約而同地選擇向三個孩子隱瞞, 並不打算告知他們——或許是出於三個孩子年紀尚小的關係，又或許.是出於成人的那一絲淺淺的羞赧, 總之，加藤湊選擇了閉口不談。
至於五條悟隱瞞的理由，則要簡單直白得多，純粹就是不希望三個孩子——尤其是柯南和伏黑惠, 壞了他的好事兒。
於是, 當柯南與伏黑姐弟在稍稍不安的無聲等待中，終於被加藤湊叩響房門喚出房間, 並讓他們享用冰好的焦糖布丁當作睡前夜宵時, 卻發現五條悟早已提前吃上了他自己的那份布丁，而男人與高中生之間的氣氛, 也明顯和緩放鬆了不少，不再如先前晚餐時那般透著凝滯。
只是, 兩人無一對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緘口不言的態度, 卻著實引起了柯南與伏黑姐弟的好奇, 以至在吃布丁時, 他們三個當中誰也沒有主動開口, 反倒一齊豎起耳朵，假借吃布丁的動作，時不時在加藤湊與五條悟之間來回瞟過，試圖看出些什麼名堂。
這會兒被五條悟冷不丁的一句話給強行打斷，柯南撇了撇嘴，沒等加藤湊開口，就搶先看向高中生詢問道，“你想找湊叔商量什麼？”
“這不是四月新學期嗎，我們學校有新生入學。”
五條悟挑了挑眉，知道男孩在好奇什麼，笑了笑，倒也不在意對方急切到有些突兀地插話，抿了一口甜膩的布丁後，搖晃了兩下手中的小湯匙，接著含糊道，“因為我們學校性質特殊的關係，難得有新生入學，所以就想著我這個做學長的要不要送點什麼東西表示一下慶賀。”
他之所以會在這個檔口向加藤湊突然提起這麼一茬，還是源自於前兩天在高專時，家入硝子對他地‘悉心教導’。
“雖說現在手機已經相當普及，也更輕巧方便，可如果你們時常到一些網路未覆蓋的偏僻地區做任務，不受網路影響的對講機，或許更有用一些？”說著，加藤湊頓了頓，接著道，“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一點想法。”
五條悟將這個法子記了下來，並刻意無視了好友的最後那句話。
“好像還不錯，”五條悟眨了眨眼，好奇問道，“比如說？”
“以防萬一，要是真到了最壞的情況，加藤叔不但拒絕了你，還想要就此跟你拉開關係，你最好找個藉口說想要和他商量點兒事，什麼都行，不過最好合情合理一些，”家入硝子輕笑道，“用這個藉口讓你們兩個之間產生新的話題，強行把他拒絕你這件事暫時先掩蓋過去。”
“我記得你說過，你們學校好像時不時會安排你們去一些比較偏僻的鄉村地區做任務？”見五條悟點了點頭表示肯定，加藤湊交疊著雙手撐在桌上，徐徐沉聲道，“既然如此，那送一些能便於及時聯絡的.類似專業對講機之類的電子產品，以應對突發狀況，如何？”
“那當然，”只見五條悟臉不紅心不跳地頷首肯定道，“我向來這麼好心。”
“禮物嗎？”加藤湊想了想，提議道，“送些相對來說實用性質更大的禮物，怎麼樣？”
到時候等對方成功考上駕照，他這個做了建議的學長再連著開學禮物的份兒一起送個慶賀禮物，相當合情合理。
大概是去了什麼偏遠的鄉村地區進行公益服務，順便展開宗教宣傳一類的活動吧.念及五條悟一早就曾對他說過，對方就讀的學校是一所宗教性高中，彼時的加藤湊在心中作出瞭如此猜測。
“哈？”卻見柯南聽完後，神色奇怪地上下打量了五條悟一眼，憋了好半晌，才從嘴中艱難地憋出一句，“你會這麼好心？”
要放在之前，五條悟當然沒這個閒工夫。
“當然，告白成功的話另算，雖然我覺得希望不大。”
“我想，你也不希望一次失戀就變成訣別，對吧，”家入硝子點了點五條悟的額頭，揚著眉梢漫不經心道，“不過，要是情況沒有這麼糟糕，你也可以試試用這個方法緩解一下你們之間歷經告白失敗這件事之後彼此間可能會有的那麼一點小小‘尷尬期’。”
“只是幫學弟挑禮物這件事實在麻煩，我也懶得去想，所以想問問大叔這邊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說著，五條悟重新看向加藤湊，勾著嘴角哼笑道，“幫個忙唄，大叔？”
加藤湊之所以會提出這個建議，還是緣於曾經有一次，他試著給為做任務接連兩三天沒有上門來訪的五條悟撥了通電話，原本是想稍微問問對方什麼時候可以結束任務，卻不想手機中傳來的卻是機械的提示音，告知他高中生並不在服務範圍之內。
至於理由，現成就有，剛好高專來了個新生，雖說咒力低得可憐根本不適合走咒術師的路子，不過五條悟看他還算順眼，於是讓人趕緊去報了駕校，多學一門更實用些的技能，將來沒準兒可以當個安全係數相對更高一些的輔助監督。
只能說，加藤湊的猜想與真正的情況八九不離十。
當時五條悟正做著的任務，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算得上是為了公眾利益，但與加藤湊所設想的譬如：陪護孤寡老人、贈送生活慰問品等相當溫和的方式不同，五條悟做的‘公益’，其效果相當炸裂。
無論是模樣醜陋到難以用言語形容，且身形龐大，乃至遠超大象的咒靈，又或是從高中生指尖迸發的宛若科幻特效般的數道湛藍光線，以及咒靈似人非人的尖利嘶鳴，與藍光穿透咒靈身軀所發出的猶如悶雷的爆炸聲，就像是一場無人欣賞的科幻動作電影。
“的確，如果是在偏遠網路訊號差的地方，一部對講機的作用遠勝手機，”一旁的柯南聽後，對加藤湊的提議表示了贊同，尤其是設身處地聯想到祓除咒靈時不確定性及兇險程度，他不覺蹙起了眉宇，嘆道，“只是可惜，現有的對講機有效範圍大多不過幾公里，能用的地方很少。”
“沒有其他方法了嗎？”聽著幾人的對話，心中生出些許好奇的伏黑惠不禁問道，“不用考慮距離，也不用擔心訊號，隨時都能聯絡上對方的方法。”
“就目前的科技水平來說，好像有點.”被伏黑惠的稚嫩想法都得不禁有些失笑的柯南，卻在下一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一頓，立時側頭看向五條悟，而高中生的視線也恰好在此時轉向了他，仿若知道他想要說什麼一般，揚起了唇角。
現有的科技水準的確難以達到伏黑惠所說的那種效果，卻並不代表咒術不行。
“謝啦，大叔，”將最後一點布丁一口氣倒入嘴中，五條悟就著塞得滿滿當當的嘴含糊著笑道，“唔，我大概知道該送什麼了。”
“沒什麼好謝的，只是一句話而已，”加藤湊搖了搖頭，看著五條悟那閃著光亮的蒼藍雙眸，腦海中卻不覺想到方才高中生握著他的手時，似乎也是這番模樣，認真而熱烈。
加藤湊頓了頓，面上不顯分毫，只沉聲道，“幫到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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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後來你找到的東西？”
家入硝子看著五條悟手中一對形似膠囊，卻足有人拇指長短，且通身漆黑，質感類似於磁石，卻又不會互相吸引的不知名小玩意，又看了看自家好友得意高揚的眉眼，調侃道，“我還以為你找的藉口只會是藉口，沒想到你還真花心思去找了一個。”
“嘖嘖。”五條悟衝著家入硝子搖了搖手指，順勢將手裡的其中一枚‘膠囊’扔給了一旁的二年級學弟，七海建人，哼笑道，“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向來說到做到，況且大叔的這個想法還挺不錯。”
現如今咒術師的數量依舊少得可憐，五條悟若是想要培養志同道合的夥伴在不久的將來一起對抗咒術高層，將其革新，除去教導新的學生，納入新鮮血液，儘可能保護高專現有的咒術師資源也算是一個辦法。
“所以，可以告訴我們這東西該怎麼用嗎，五條學長？”站在七海建人身旁，與其為同一屆入學咒術高專的灰原雄就著七海建人的手戳了兩下對方手中的‘膠囊’，傳入指尖的是一陣稍顯冰涼，還帶有幾許分量的觸感，他不禁眨了眨眼，好奇道，“感覺它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站在另一邊的一年級新生，同樣也是五條悟藉口中的真正主角伊地知，雖同樣好奇，卻因為彼此關係尚不熟悉的緣故，只是站在旁邊看了一眼。
“.他還什麼都沒有做，灰原，”接過‘膠囊’的七海建人瞥了一眼灰原雄一眼後，看向面前的五條悟，儘管當初剛進高專沒多久，他就已經深刻見識過五條悟的不靠譜，但在關乎咒術師的這件事上，他願意相信對方，淡淡問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很簡單，你試著往裡面輸入一些咒力，不用太多，一丁點就足夠了。”五條悟笑著指揮道，並將他手中剩下的那枚‘膠囊’舉在半空中。
雖不解五條悟都得要做什麼，但秉著那點不多的信任，七海建人還是依言照做，將‘膠囊’攥進手心，默默往裡面輸入了一絲咒力。
“這是.”不多時，明顯感受到手中‘膠囊’變化的七海建人不由微微睜大了眼，帶著些許不解的疑惑低聲訴道，“它在.發熱而且，好像有什麼力量在吸引”
只是，還未等七海建人把話說完，卻見五條悟手中的那枚‘膠囊’，竟在沒有任何有形外力作用下，倏然飛向了他，其速度之快，七海建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連帶著一旁的灰原雄和伊地知也嚇了一跳。
好在，一直守在邊上的夏油傑反應迅速，接住了突然來襲的‘膠囊’。
“也在發燙.”夏油傑仔細摩挲感受著手中的‘膠囊’，思索了半晌後，看向五條悟問道，“是七海輸入咒力的關係？”
“bingo——”五條悟打了個響指，隔著墨鏡向自家好友投去了一絲讚賞的眼光，揚著眉梢咧嘴笑道，“只要往這玩意的其中一個輸入咒力，兩個就會同時發熱，而且彼此之間還會產生一種類似於磁力的吸引力，輸入的咒力越多，吸引力也就越大。”
“最厲害的一點，”五條悟頓了頓，向眾人故意賣了個關子後才輕笑道，“它不會受到距離的限制。”
夏油傑一怔，他看著五條悟的雙眼，立時明白了好友的真正用意。
對於普通的咒術師而言，這對‘膠囊’看似厲害，實則作用十分有效，甚至雞肋，它不比手機，能夠傳遞更多有效具體的資訊，只能勉強起到一些無傷大雅的提醒作用，可當拿出它的人換作五條悟之後，一切都不同了。
以‘膠囊’間的吸引力為錨點，只要五條悟對手中的‘膠囊’有所感應，他就能以最快的動作反向輸入咒力，再以瞬移的方式眨眼間抵達另一枚‘膠囊’持有者的身邊，這勝過一切現有的通訊裝置。
也只有已經成為最強的五條悟，才能做到這一點。
念及此，夏油傑不覺將‘膠囊’攥得更緊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