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撿到貓的第五十遖颩噤盜九天
“我原本, 叫做工藤新一？”
柯南有些生澀地複述著五條悟嘴中提起的名字，殘餘著些許紅暈的小臉上盡是一片茫然，喃喃道，“還忘記了.湊叔和你們？”說著, 他似乎反應過來, 看向懷中依舊緊抱著他不放的伏黑惠，回抱的雙臂收緊了些, 蹙眉道, “所以惠才會”
“嘛, 大致就是這樣，”解說完畢的五條悟攤了攤手, “雖然整件事兒聽上去很離奇，不過也正好可以解釋為什麼先前一直沒能找到你的父母，畢竟——”五條悟一頓，哼笑著點了點柯南的額頭, “你原本的年紀和現在相差了將近十歲, 這誰能想到？”
“可是.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柯南緊咬牙關, 五條悟說的這些在他聽來, 就彷彿出自某本不知名的怪談小說，他完全無法將這些‘稀奇怪異’的內容聯絡到自己身上, 他拼命試圖在腦海中回想出相應的畫面，得來的卻是一陣隱隱的脹痛, “我真的叫.工藤新一？”
柯南甚至開始自我懷疑。
“至少剛才問你名字的時候, 你是這麼回答的, ”五條悟一聳肩, 胡亂地揉搓了兩下柯南仍帶著些許溼意的發頂, “嘛，不過你也用不著太糾結，這個名字究竟是不是真的，和你有關沒關，等跟大叔一起過完新年，回去之後稍微調查一下就什麼都清楚了。”
還有那個據說救了大叔一命，頭上帶著縫合線的和尚，五條悟心中補充到，不過這件事他並不打算告之柯南與伏黑惠，畢竟說到底，他也不過只是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現在最重要的是大叔那邊，”五條悟豎起拇指比劃了一下`身後的房門，挑眉道，“你這三災兩病的，又是感冒又是喝酒，到現在又在客房裡悶了半個多鐘頭，大叔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還指不定怎麼記掛，你現在要是感覺沒什麼問題，就趕緊換身衣服出去給大叔瞧瞧。”
“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可能是因為流了不少汗的關係，先前的那點兒感冒也基本好全了。”聞言，柯南的神色立時變得有些慌張，他推了推懷中的伏黑惠，示意小孩先將他鬆開，然後又將自己撐大變形、掉了好幾顆紐扣的睡衣匆匆換下，一面有些緊張地問道，“湊叔他很擔心嗎？”
五條悟摩挲著下巴，湛藍的眼中多了一抹沉思，“如果說，對你施加了這種‘變化’的僅僅只是個體行為，這當然用不著太擔心，但要是在這背後有一整個規劃分明、構成完備的組織團體”
“如果以後，我成功變回原來的樣子，照五條老師的說法，是不是.”
“原本我還想說，要是你一直變不回來，是不是要帶你去外面躲一躲，”五條悟藉著身高優勢搭上柯南的小肩膀，似有遺憾般地嘆氣道，“可惜了，你那副模樣只維持了不到半小時，還有大半的時間是昏過去的，就連想多問你一點兒和過去有關的資訊也沒辦法。”
“這些煩人的傢伙合夥聚在一起，就好像殺不完的蟑螂，總會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蹦出來噁心你一下。”五條悟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波瀾，但話裡的內容，配合他眼下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龐，讓身旁的柯南和伏黑惠都隱隱感到一分無形的壓力。
柯南一愣，望著那半杯蜂蜜水，抿了抿唇。
伏黑惠沒有說話，只是垂下眼眸，用自己的一雙小手，默默握住柯南垂下的手，這一次，他的雙手足以將柯南的手完全包裹住。
“湊叔先前來過一次，”伏黑惠見柯南換好衣裳，將剩下的那已經有些微涼的小半杯蜂蜜水遞了過去，眼眶周圍還殘餘著一點淡淡的薄紅，稚嫩的嗓音有些悶悶地補充道，“他拿了蜂蜜水想要給你解酒，不過被五條老師攔下來了，沒有進來。”
五條悟和伏黑惠一起默契避開的話題，終究還是被當事人自己再次提起。
“真正的原因我們暫且不論，不過嘛，”五條悟話鋒一轉，將柯南的小手從臉上拿開，直直地看著男孩那雙與加藤湊幾乎一般無二的墨藍色眸子，嘴角復又牽起，神色一派輕鬆地笑著問道，“你與其在這兒糾結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先聽聽老師我的建議？
“所以，抓緊時間變強才是你們現在的第一要務，”五條悟一起揉了揉柯南與伏黑惠的發頂，直至將兩個男孩的頭髮徹底攪和成鳥窩才堪堪放手，哼笑道，“至於其他的，就放心交給你們老師我就好啦，你們暫時什麼都不用多想。”
這種不用回答就知道答案的問題，五條悟只揚起眉梢給了柯南一個眼神，讓其自行體會。
說著，五條悟眼神一暗，腦海中不覺聯想到了咒術高層那群噁心的老橘子。
“也就是說，如果你真正的身份暴露，我們並不清楚當初對你下手的那些傢伙是否會捲土重來，又是否會對你身邊的人動手，畢竟——”五條悟雙手一攤，聳肩道，“現在我們連敵人是誰，又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無論是你真正的身份，還有父母的相關資訊，又或是身體變化的根本原因，這些都不是簡簡單單短時間內就能弄清楚的事，前者尚且還算好說，至於後者.”
“我都不記得了.”在指尖觸碰到杯壁的一瞬間，彷彿被涼涼的杯身刺到，柯南的小手下意識瑟縮了幾寸，但很快，他還是從伏黑惠手中穩穩接過了那半杯蜂蜜水，雙手緊緊捧住，看著杯中淡黃透明、泛著絲絲甜蜜香氣的液體，他有些乾澀地重複道，“什麼都不記得。”
柯南幾乎有些說不下去，翕張的嘴中只吐露出一些意義不明的氣音，他放下杯子，抬手捂住有些酸脹的雙眼，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問身旁的五條悟和伏黑惠，低聲沙啞道，“是不是就會徹底忘記湊叔和你們？”
“我不知道，”沉默了片刻，五條悟收斂了先前所有的調侃意味，語氣淡淡地回應道，“畢竟只有那麼短短一次，而且也說不清究竟是術式詛咒的效果，又或是別的緣故，甚至和你本身擁有的術式說不定也有那麼一點兒關係，譬如避諱高濃度酒飲攝入什麼的。”
“.什麼？”柯南有些愣怔地眨了眨眼，眸底的情緒也隨之一頓。
若是隻有五條悟自己，他自然不會這麼束手束腳，反倒說不定會大肆招搖，力爭引蛇出洞，但現下的情況，暫且不說柯南與伏黑惠的實力還遠遠不夠，更何況加藤湊和津美紀只是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若是一個不注意，又像當初的天內理子那樣
五條悟眸色一沉，不夠隨即就將其斂去。
原本正試圖將五條悟那故意搗亂的手從自己頭頂揮開的柯南和伏黑惠，聞言心中一動。
他們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五條悟，儘管高中生的神情看上去似乎和平常無異，乃至依舊惡劣地逗弄著他們的頭髮，可此時此刻，對方一派輕巧的神色下說出的這番話語，卻好似一針強心劑，穩穩地打入他們的心底。
“好了，人變回來了，衣服也換好了，”然而，還不等柯南與伏黑惠多觸動幾秒，卻見五條悟雙手一合，站起身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挑眉道，“唔，沒想到竟然已經六點了，大叔他們估計晚飯也準備得差不多了，走吧走吧，我都快要餓死了，也不知道大叔給我做了什麼好吃的。”
說著，五條悟拍著肚子砸吧了兩下嘴，完全不顧柯南與伏黑惠倏然變作一臉無語的神色，當即將兩個小孩丟下，急不可耐地轉身離開房間，直奔客廳。
留下柯南和伏黑惠望著五條悟離去的背影，面面相覷。
“呃，惠，那我們也.”柯南撓了撓頭，看著情緒仍似有些低迷的伏黑惠，牽起男孩的小手，剛想要說些什麼，只是忽然，一陣不合時宜的輕響，打斷了他未盡的話語。
“咕嚕——”
伏黑惠怔了怔。
仿若悶雷一般的響動自柯南腹中傳出，大約是來回變換身形耗費了他太多體力，加之本就到了飯點，幾乎再沒餘糧的肚子能忍耐到現在才出聲表示不滿，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
只是，千不該萬不該，偏偏選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噗——”
正當柯南萬分尷尬，臉上再度發熱之際，愣怔過後的伏黑惠像是終於回過神來，他扭過頭，空出的小手掩飾般地遮住自己的嘴，但這依然抵擋不住那聲帶著淺淺輕快的笑意從他的唇角溢位，乃至連看著有些瘦小的肩膀都隱隱抖了兩下。
但，也正是看著這樣的伏黑惠，原本尚還有些尷尬的柯南，心中的擔憂焦慮反倒在無形中稍稍減輕了幾分。
他不想忘記加藤湊，也不想忘記伏黑惠和津美紀，即便是五條悟，他也不太想要忘記，失憶以來將近半年的陪伴，甚至以後的相處時光，這些對他而言都彌足珍貴，如果可以，無論要付出或是承擔怎樣的代價，他都想要將他們完整無缺地留在心底。
念及此，柯南的眉宇間多了一絲堅定，握著伏黑惠的手也默默收緊了一些。
“走吧，惠，”柯南牽了牽伏黑惠的手，笑著催促道，“再不出去，湊叔該等著急了，你也餓了吧？”
“其實還好，”聞言，不再悶笑的伏黑惠揉著自己的肚子，看了一眼柯南，又垂下眼眸看向兩人交握的手，點點頭，輕聲回應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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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感覺如何？”餐桌上，尚未吃一口飯菜的加藤湊不忘率先關切問道，“好點了嗎？”說著，帶著薄繭的指尖覆上了柯南的前額，仔細感受著那裡的溫度。
“出了好多汗，現在已經沒事了。”
柯南自然無不乖巧地任由加藤湊觸碰，依舊是熟悉的溫熱掌心，卻給此刻的他帶來了數倍於往常的安心與寬慰，他看著加藤湊那冷峻卻不失溫和的眉眼，心中明明湧起一股暖意，卻又讓他覺得有些酸澀，低聲滿是歉意道，“對不起湊叔，讓你擔心了。”
“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確認溫度正常，加藤湊收回手，順勢夾了一隻可樂雞翅到柯南碗中，眸底的柔和映照著柯南小小的身影，他沉聲道，“吃吧，趁熱。”
“不吃的話可以給我，”不待柯南迴答，坐在另一邊的五條悟，嘴中尚且叼著半截可樂雞翅，碗裡也還臥著一對，典型的吃著碗裡瞧著鍋裡，一面狼吞虎嚥地大口咀嚼，一面含糊著嬉笑道，“照顧你可費了我不少功夫，肚子都快餓扁了。”
“明明也有惠和湊叔的功勞，別說的好像就你一個人在辛苦，”恢復了精神的柯南懟起五條悟來毫不嘴軟，瞥了一眼嘴邊還沾著不少醬汁的高中生，顧忌著上座的加藤父母，到底只撇了撇嘴，小聲拆臺道，“又沒人跟你搶，要不要這麼著急。”
“是啊，慢慢吃，好吃的還有很多，不用著急，”加藤母親笑了笑，看向加藤湊，溫聲問道，“阿湊，你房間我已經替你收拾乾淨了，你的被子就收在原來的櫃子裡，才洗過沒多久，不用擔心有黴味。”
“謝謝媽，”加藤湊頷首道，“不過，我今晚打算和悟還有柯南他們一起睡客房。”
一旁正吃著東西的五條悟以及柯南，聞言動作一頓。
“雖然客房足夠大，但是.”加藤母親的神色有些猶豫。
“沒關係，”卻見加藤湊搖了搖頭，看向一旁的高中生和三個孩子，墨藍色的眼中柔和比剛才更勝，只在眸底深處，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他緩緩說道，“我想多陪陪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