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仁謙咬著牙儘量讓自已的語氣平和。
柯玉在桌上放了五個銅板“走吧,我們去問問。”
宋齊雲連忙站起身跟在二人身後。
三人融入了人群中。
周圍的人都小聲的議論著。
“這豪子運氣還真是好啊,居然讓他打了一把,改天去他家裡瞅瞅。”
“你別說,我看到那人打鐵的場景,喲,真是神了。”
“哎!說說。”
“就他拿的那個錘....”
人群中發出了轟動。
“怎麼了?這是。”
“不知道,看看去。”
周圍的人紛紛開始奔走起來。
“哎,好像是死人了,快去看看。”嘈雜的聲音中突然有一道聲音特別清晰。
仁謙立馬跟上他們的步子,來到一戶院子。
看熱鬧的人把院子圍得水洩不通,只能聽到周遭的議論聲。
“這不是豪子的屋嗎?這前兩天才拿到的刀,還沒焐熱人就沒了。”
仁謙眼裡冒著寒光,死死盯著院裡。
觀望周圍人都伸著頭往院子裡看,宋齊雲和柯玉也不知道被人群衝到哪裡去了。
‘好機會!’仁謙趕忙往外圍擠。
擠出人群后,仁謙走到了其他巷子裡。
‘現在要搞清楚,那個叫豪子的是怎麼死的。’
左右探查了一番,仁謙找了一個偏僻的旅館住下。
房間裡很大的黴味,似是很久都沒有住過人。
但是近日匠人的名聲,這偏僻的旅館裡也住了許多人。
仁謙靠在樓梯下的柱子後,暗暗地觀察著。
“今天死的那人是怎麼回事?那把刀怎麼會....真邪門。”
“哎,別說了,還好那日我家虎娃沒錢,不然....嘖。”
兩人湊得很近,仁謙只能聽到一些。
入夜,仁謙來到豪子的院落外。
大門開著,空氣中漫著紙錢的氣味,燭火打在窗葉上被風擾的十分不穩定。
仁謙走進房子裡,棺材還沒有蓋,一眼就能看到脖子上深壑的刀痕。
左右觀察都沒有發現那把兇器,於是直接在房間裡翻找起來。
‘沒有,看來有人比我還快。’仁謙看沒法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索性直接回驛館。
整個祿河除了靈堂其餘地方沒有一點光亮。
連驛館也是一片漆黑。
推開驛館的門,連店小二也沒在。
一陣悠揚的歌聲從外面傳來,像是在山上。
放眼望去山上有一條長龍狀的亮點。
歌聲空靈悠長,迴盪在整個祿河上空。
仁謙又重新回到靈堂,棺材還在,人不見了。
隱約有腳步傳來,仁謙連忙躲在了櫃子裡。
“啊!豪子,豪子不見了。”
陸陸續續的腳步聲來了十多個人。
“傻不傻,縣村已經把人送上去了,山上那條火龍你沒看到嗎?”
腳步又往院子外走,院外又傳來交流聲隨後沒入靜夜。
仁謙重新回到驛館打算明日再去調查關於那把刀的事。
剛一推開房門,仁謙就覺得不對。
房間裡有其他人。
“夫人到是好興致,逛了這麼久,也不落家,倒是叫我好找。”柯玉委屈的埋怨著。
一旁的宋齊雲顯得很鎮定。
“你倆怎麼找到這兒的?”仁謙走進去發現倆人已經打好了地鋪。
“你要想我找不到你,除非我死了。”柯玉裹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幽怨的眼睛。
躺在床上仁謙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在思考那把刀和那個匠人。
“放心,我們一定能找到他的。”夜色中傳來了柯玉的聲音,像是催眠咒一樣。
再一睜眼已經是第二天清早。
宋齊雲和柯玉已經收拾好坐在桌子旁等著仁謙。
收拾完已經是辰時末了。
今日街上有些冷清。
柯玉在路旁問一個老伯,兩人交談甚歡,只是提到那匠人,老伯的臉色變了變。
許是想到豪子的死,老伯開口也變得有些猶豫。
只依稀打聽到匠人是從小門出去的,具體去了什麼地方沒人知道。
柯玉清楚這可能是唯一一次離那人最近的機會,錯過了,以後都很難說。
他如實的彙報給了仁謙,不料仁謙卻十分淡定。
“只要他還鑄刀,那我就不可能找不到。”仁謙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面。
“現在重要的是找到他鑄的那把刀。”
宋齊雲將一個黑布包著的東西拿上桌面。
慢條斯理的拆開,裡面是一把長刀,做工十分精細,連玉都是上好的半山青。
刀鞘外還做了牛皮手握。
“怎麼在你這兒?”仁謙仔細的端詳著這把刀。
“我猜你肯定會找,所以提前幫你拿上了。”宋齊雲有些自豪的拍著胸脯。
“變聰明瞭。”柯玉在一旁打趣著。
此時周圍的都注意到這把不尋常的刀,紛紛投來目光。
“收起來,一會兒再說。”仁謙一把拉起黑布裹得嚴嚴實實。
放進了揹簍裡,冒出一大截。
“我幫你拿吧,你這樣太引人注目了。”柯玉貼心的拿了出來,拴在胸前。
宋齊雲在一邊咬牙切齒“顯著你了。”
柯玉回以微笑表示歉意,這一看宋齊雲更生氣了。
“祿河有幾道小門,分別能往什麼地方?”
“祿河一共有七個小門,分別通往平浪、碧城、羅免、易門、大莊、雙河和安鄉。其中碧城、易門和雙河都是大一點的鎮子,餘下四個是村子。”柯玉小聲解釋。
“但是雙河和安鄉在同一個方向,如果穿過雙河也可以到安鄉,反之同理。”
“先去問問,他是從那個門出去的。”仁謙暗自在心裡盤算著。
四處打聽了一番,最後得知是從去往安鄉的那道門出去的。
“從這兒到安鄉和雙河需要多久。”仁謙很興奮的望著那條羊腸小道。
“安鄉需要五日,雙河需要七日。”柯玉聲音都有些發抖,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那就從安鄉摸過去。”仁謙腳程極快,短短一句話就已經出去了五米。
柯玉和宋齊雲面露苦笑的對視一眼,轉而馬上跟上了仁謙。
通往安鄉的路上很荒蕪,一路上只能風餐露宿。
三人正在路邊修整,從小道盡頭傳來了一陣老者的歌聲。
視線匯聚在道路盡頭,一個七旬老頭挑著扁擔,興載的哼著小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