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銘的目標其實很簡單。
他拜訪靈宗歷代長老，純粹是因為對他們深厚的底蘊感興趣，想從中獲取一些靈感。
除此之外，其他的動機雖有，卻並非至關重要。
“希望這次能有所收穫吧。”
走在繁華的街頭，陳長銘心裡掠過這個想法。
拜訪靈宗的長老，是他目前能想到的短期內提升自已實力的最佳途徑。靈宗的長老們大多具有宗師級的實力，那些年邁的長老在他們的巔峰時期也是如此。
金刀長老等正值巔峰的長老，陳長銘自知無法戰勝。但那些年邁的長老，應該還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吧？
就算他們曾經是宗師，如今年老體衰，戰鬥力想必也所剩無幾了。
陳長銘此刻如此揣測，對於即將挑戰這些獨居老人，他內心並無絲毫愧疚。
沒辦法，生活所迫。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從老人身上榨取利益。然而，無奈的是，他打不過那些壯年宗師。
想到這裡，陳長銘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靈前輩。”
他停下了腳步，在腦海中輕聲問道：“金刀長老現在多大年紀了？”
“金刀啊？”
刀中之靈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這傢伙，現在已經三百多歲了。”
“如果不突破歸源境界，估計再過些年，他也快不行了。”
他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
“三百多歲。”
陳長銘陷入了沉思。
“你現在已經是先天境界，如果沒有意外，活到一百五十歲以上應該沒問題。”
“而宗師一般有三百年的壽命。”
“金刀這傢伙是宗師巔峰，半步歸源的修為，壽命應該比普通宗師長一些，應該能活到四百歲。”
“不過，基本上，再過幾十年，他也差不多了。”
刀中之靈的聲音帶著一絲惋惜：“人就是這樣，一旦老了，就力不從心了。”
“即便是金刀這傢伙，再過幾十年，實力也會開始衰退，到時候恐怕連之前那個小姑娘都打不過了。”
他輕聲說著，聲音中透著莫名的哀傷。或許在過去的日子中，他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
刀中之靈提到的小姑娘，自然是指聖心長老。
“宗師只有三百年的壽命嗎？”
陳長銘沉默片刻，接著問道：“那歸源呢？”
“歸源啊……”
刀中之靈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一般來說，大約有五百年，算是很長了。”
“不過到了這個層次，即使壽命到了盡頭，也可能有辦法留存下來。”
“什麼辦法？”
陳長銘一怔，繼續追問。
“將自已的部分本源留存，透過特殊手段封印，可以保持一部分意識流傳下去，很久都不會消失。”
刀中之靈如此說道：“不過這樣一來，基本上也沒什麼意義了，平時也無法活動，只能觀察周圍。”
“通常，用這種方法保留自已部分本源的人，很少是為了自已，基本都是為了傳承。”
“就像我。”
在陳長銘的腦海裡，刀中之靈的聲音繼續響起：“我的存在，是因為主人將自已的部分本源注入金刀之中，我才得以誕生，有了自已的意識。”
“其他人遺留的本源也大致如此，只是因為實力不同，表現形式各異。”
“當然，如果實力更進一步，達到歸源之上，情況就會不同了。”
“有什麼不同？”陳長銘接著問。
“就算死了，也可能復活。”
刀中之靈如此說道：“到了這個層次，自身的本源和精神無比強大，甚至可以反饋天地，形成各種獨特的命運。”
“你身上的靈王之命，不就是這樣來的嗎？”
聽到這裡，陳長銘不由得一愣：“所謂命運，是歸源之上的強者反饋天地而顯現出來的？”
“對。”
刀中之靈點點頭：“確切地說，是一個個強者在天地間留下的印記。”
“當他們的本源強大到一定程度，就能映照天地，將他們曾經的痕跡對映出來，化為各種獨特命運。”
“後人如果繼承了他們的道統，繼承了他們的命運，就會在先人的軌跡影響下，走上類似的道路。”
“同時，這也是命運之力強大的原因。”
“你想一想。”
刀中之靈的聲音繼續：“這些能留下自已命運的人，都是什麼樣的存在？”
“他們都是歸源之上的存在，被譽為神魔。”
“無論他們成長的軌跡如何，最終都會達到歸源之上。”
“後人如果繼承了他們的命運，沿著他們的軌跡前行，成就能差嗎？”
“在命運之力的推動下，雖然無法達到命運創造者原本的成就，但如果一路活下來，至少能成為巔峰宗師，甚至有望歸源。”
“就拿你身上的靈王之命來說。”
“歷代靈王繼承了最初的靈王命運，雖然一生悲慘，多災多難，但實力都是當代頂尖，活下來的最弱也是巔峰宗師。”
“照你這麼說，我身上的靈王之命不僅不差，反而是個好東西。”
聽著刀中之靈的話，陳長銘笑了笑，如此說道。
“這要看你怎麼看待了。”
刀中之靈搖搖頭，又開口道：“好與壞是相對的概念，對每個人來說都不同。”
“而且，繼承命運之力，也不是完全沒有壞處。”
“我之前說過，那些歸源之上的存在，偶爾會復活……”
“這就是命運之力的弊端。”
“你是說？”
陳長銘站在原地，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麼。
“沒錯。”
刀中之靈點點頭，說道：“繼承命運之力的存在，無形中會受到命運創造者的影響，最終逐漸被命運創造者同化。”
“到最後，如果同化達到某種程度，甚至可能被命運開創者奪舍。”
“那時，命運開創者就相當於重新復甦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往事
\"就是這裡了？\"
陳長銘看著眼前的豪華建築群，微微一怔。
\"沒錯。\"
夏起站在陳長銘身邊，肯定地點了點頭。
陳長銘側目，環視四周的景色。只見一座座宏偉的宮殿錯落有致，連綿不絕，彷彿沒有盡頭。四周的殿堂裝飾華麗，每一座都精雕細琢，宛如皇宮。
\"我怎麼覺得這些長老住得比我還要好呢？\"
陳長銘打趣地看著眼前的宮殿。
\"確實如此。\"
夏起認真地點點頭，說：\"比起您，這些長老的住所確實更勝一籌。您的靈王殿雖宏大，是靈宗的頂級之地，但現在您還未成為真正的靈王，只能住在偏殿，論舒適度確實不及這裡。\"
陳長銘無奈地拍拍頭，一時無言以對。原本以為自已是來照顧一群孤寡老人的，沒想到他們的生活比他還滋潤。
想到這裡，陳長銘搖頭苦笑，然後邁步向前走去。
在夏起的引導下，他步入宮殿。進入其中，一股空曠的感覺油然而生。
陳長銘環顧四周。四周的每個角落都掛著獨特的壁畫，只是並無他人在場。
\"這裡平時這麼空曠嗎？\"
看著空蕩蕩的角落，陳長銘不禁疑惑。
\"差不多吧。\"
夏起點點頭，解釋道：\"這裡就是這樣。宮殿雖大，但居住的人不多，除了日常伺候的僕人，其他人很少。所以這裡自然就顯得空曠了。\"
看得出來，夏起對這個地方很熟悉，應該是常來常往，所以行走自如，無需他人指引。
\"對了。\"
走在路上，夏起看著陳長銘，輕聲道：\"如果您願意，也可以在這裡選個地方，將來需要時可以直接入住。\"
\"需要時直接入住？\"
陳長銘嘴角抽動了一下：\"我還年輕吧？\"
\"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夏起笑著回答：\"人的眼光要放長遠，不能只看眼前。就像我，不僅選好了住處，連墓地都預備好了。\"
\"你準備得真周全啊。\"
陳長銘瞥了夏起一眼，忍不住說道。
\"還好吧。\"
夏起笑笑，沒再多說。片刻後，他們繼續前行，很快來到了宮殿的深處。
一個寬敞的大廳裡，淡淡的藥香撲鼻而來。大廳中，幾個人影坐在那裡，正專心地下棋。
陳長銘仔細看了看。一共三人，兩個顯得年邁，而另一位則相當年輕，大約四十出頭，卻已在此安坐。
中年男子身穿灰色長袍，坐在那裡，饒有興趣地看著另外兩人對弈。
\"這是劉長老。\"
夏起指著那位中年人輕聲介紹。
\"劉長老。\"
陳長銘立刻認出了眼前的人物。在來此之前，夏起已經向他介紹過這裡的人。除了幾位年邁的各脈主事，還有一些因意外被安置在此的弟子，這裡的長老共有三位。
其中兩位長老是後牧殿和執法堂的上一代長老，而這位劉長老則比較特別。劉長老本名劉升，不是三大長老一系出身，而是出自靈王殿，是上一代靈王的心腹。
上一代靈王失蹤後，他的武功意外受損，因此提前來到這裡頤養天年。看樣子，他在這裡過得還算愜意。
\"這裡平時很少有人來，您怎麼突然想來看看？\"
兩位年邁的長老在下棋，劉升站在一旁，微笑著對陳長銘問道。
\"拜訪長輩是應該的。\"
陳長銘微笑回應：\"我本該早些來的，現在才來，已經遲了很多。\"
聽到陳長銘的話，劉升笑了：\"在靈宗裡，像您這樣的人越來越少了。\"
他們在這裡交談，就這樣在這片地方聊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