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華的都市中,鬼谷門派的歷代弟子以精研數學和命運之理著稱,其中不乏預測大師。這樣的門派,即使是那些聲名顯赫的聖地,也無法企及。
金刀長老,一個性格剛烈、威嚴的都市精英,此刻對鬼谷門派也另眼相看。
“聽說鬼谷門幾百年前遷至秦國,為皇室效力,這次來訪,難道是代表秦國國王嗎?”一旁,後勝長老溫和地問,目光卻緊鎖在白靈身上。
聖心長老則顯得淡然自若,獨自擺弄著手中的香囊,彷彿一切與他無關。
“確實有此打算。”白靈看著靈宗的三位長老,微微一笑,接著說,“靈宗久負盛名,我國大帝對此極為仰慕,對各位長老也期待已久。”
“這次前來,有一事相求。”
“何事?”金刀長老語氣平淡,提問。
“我國即將舉辦一場盛大的賽事,誠邀各聖地弟子參與,以武會友。”
“巧合的是,聽說靈宗有新晉天才,於是派我前來,希望邀請他參加。”
“不知幾位長老意下如何?”
白靈微笑著看向金刀長老,那空靈的氣質格外引人注目。“比武切磋?”金刀長老和後勝長老陷入了沉思。
這無疑是個機遇。自從幾十年前的動盪以來,靈宗實力大減,閉山修煉多年。如今,靈王傳人再現,靈宗也到了重振旗鼓的時候。這場賽事,或許就是他們的轉折點。
既能揚名立萬,又能為靈王傳人在秦國國王面前露面,一舉兩得。儘管已閉山數百年,但金刀長老和後勝長老對各國動態瞭如指掌。歷經數千年的動盪,七國爭霸後,秦國日益強盛,雄踞西北,國力日增,隱隱有問鼎天下的勢頭。否則,鬼谷門派也不會多年前就投靠秦國。
如果靈宗想要重新出山,選擇秦國作為依託,無疑是明智之舉。想到這裡,兩位長老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都有些動搖。
但他們擔憂的是,新晉天才剛剛嶄露頭角,修行尚淺,此時參賽是否太早?畢竟,這雖是展現實力的機會,但如果輸了,面子上難免不好看。
“無需憂慮。”白靈似乎看穿了兩位長老的心思,再次微笑道,“貴派的天才身份尊崇,怎可與普通弟子混戰?只需派幾位技藝高超的弟子參賽即可,至於天才,不必親自出馬。”
“屆時,秦國會安排楚公子負責接待,也有助於與貴派未來的聖主建立聯絡。”
“如此,倒也無妨。”後勝長老心動,點頭贊同。這樣一來,最大的顧慮便消除了。他們也聽說過楚公子,他是當今秦王的兒子,也是預定的下一任秦王,權勢滔天。
以他的地位接待靈宗天才,足見秦王的重視。如果靈宗天才能與未來的秦王建立良好關係,靈宗在秦國的地位也將大大提升。至於風險,應該不大。
靈宗天才出行,不說有三位長老隨行,單是宗師的庇護和身處秦國,又有誰能傷害他呢?因此,後勝長老稍加思考,便放下了這個顧慮。
金刀長老也點頭同意:“可以。”
“那就太好了。”看到兩位長老點頭,白靈不禁笑了。
她當然明白金刀長老和後勝長老的想法,正因為了解,她才如此自信。“在靈宗內,只要不離開此地,那位變數身為靈王的命定之人,自然不會有事。”
“但一旦離開靈宗,一切就難說了。”
白靈看著金刀長老,微笑著說:“走出靈宗後,是否要親自對決,就由不得你了。”
“這是命運的演變,也是你無法逃避的結局。”
心中默默唸叨,她不禁思緒萬千。與金刀長老三人商議完畢,白靈並未立即離開,而是留在這裡停留了一段時間。
半日後,陳長銘在靈王殿中得到了訊息。
“讓我代表靈宗去秦國觀戰?”陳長銘坐在白玉床上,慢慢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黑衣侍女,緩緩開口。
“是的。”黑衣侍女恭敬地回答,“這是金刀長老的原話。到時候,他會陪同天才一起前往秦國。”
她轉達了金刀長老的安排。陳長銘沉默片刻,然後開口:“我知道了。”
他輕聲說,神色平靜:“回去告訴長老,我會準備好的。”
“是。”黑衣侍女恭敬地點頭,然後慢慢退去,留下陳長銘一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 神運算元商終?
“看來終究逃不過這一劫啊。”靈王殿中,望著漸漸遠去的黑衣侍女,陳長銘坐在白玉床上,緩緩搖頭。
之前,得到靈王的警示後,他已決定除非必要,否則絕不踏出靈宗一步。未曾料到,命運竟以這種方式降臨。秦國國王的召喚,金刀長老的親自護送,正常情況下,陳長銘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甚至,他自已也感到相當安全... ...
在繁華的都市中心,秦氏集團的總部高聳入雲,陳長銘身處其中,身邊還有金刀老總作為頂級保鏢,按理說,誰敢動他一根毫毛?
然而,陳長銘心裡清楚得很。
這世上有些事,不能用常規邏輯去揣測。
否則,他現在應該還在之前的醫學界裡,安心做他的神醫。
事實上,他走出靈宗的那一刻,就已經違背了自已原先的誓言。
偏偏,陳長銘束手無策。
雖是靈宗的公子,但終究只是公子而已。
在未繼承靈王之位,成為靈宗領袖之前,他的話遠不及三位長老有分量。
當三大長老一致決定讓他前往秦氏集團時,他還能反抗嗎?如果真這麼做,連金刀老總這個盟友恐怕都會翻臉,強行押送他過去。
所以,從一開始,陳長銘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不過此刻,陳長銘對此已無甚在意。
今非昔比。
如今,他修煉的天王金身大成,無論修為如何,單論戰鬥力,已不輸宗師級高手。
任何人想要動他,只要實力不夠硬,最終恐怕都會碰得頭破血流。
這就是陳長銘最大的倚仗。
更何況,這次還有金刀老總同行。
除非有超凡存在出手,否則陳長銘無所畏懼。
小小的秦氏集團,去就去了吧。
陳長銘面色平靜,心中掠過這個念頭。
他坐在白玉沙發上,微微抬頭,看向窗外。
此時已是傍晚,外面天色漸暗,一層薄薄的月光灑在大地上,猶如一片銀色的霜華。
陳長銘沉思片刻,起身向外走去。
他緩步走出,來到室外的長廊,慢慢漫步。
此刻,外面的人影逐漸稀疏,原本熱鬧的地方已難覓人影。
對此,陳長銘並不意外,就這樣隨意地漫步其中。
四面八方,微弱的燈光閃爍,照亮了一片區域。
陳長銘略感詫異地轉頭,望向不遠處的一個方向。
只見那裡,一位身著白衣,面容清秀的女子正緩緩走來。
白衣女子身姿清雅,容貌不算絕美,只能說清秀,卻帶有一種獨特的氣質,空靈而獨特,讓人難以忘懷。
她從遠處走來,手中提著一盞燈籠。
銀色月光灑落,照在她身上,彷彿給她披上了一襲銀色的紗衣,聖潔而獨特。
“你是?”
陳長銘站在原地,看著走來的女子,定了定神,然後開口問道。
“白靈,見過公子。”
白靈望著遠處站立的陳長銘,面色平靜,輕輕一笑,如此回應。
“白靈。”
陳長銘念著這個名字,隨後抬起頭:“你就是那位秦氏集團的女子?”
之前秦氏集團的使者來訪的訊息已在靈宗傳開,陳長銘自然也得知,甚至瞭解了白靈的身份,她是秦氏集團下屬鬼谷門的弟子。
剛才,他還考慮過是否過去拜訪,詢問有關神運算元的訊息。
沒想到,此刻竟以這種方式相見。
“如此良宵,公子為何獨自在此?”
白靈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陳長銘,身著白衣,輕輕一笑:“不覺得孤單嗎?”
“還好。”
陳長銘面色平靜,搖頭:“習武之人,早已習慣。”
“倒是白小姐,深夜至此,所為何事?”
他看著眼前的白靈,輕聲問道。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眼前的白靈與商終有些相似,身上有種相似的氣質。
他不確定是錯覺,還是真的如此。
“正如公子所想,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公子你而來。”
白靈看著陳長銘,輕輕一笑,臉上帶著一絲好奇:“我從小在鬼谷門學藝,查閱過許多古籍,瞭解歷代靈王的事蹟。”
“歷代靈王,大多威嚴果斷,為何到了公子這裡,卻如此不同?”
“世間萬般,天有永珍,不可能完全相同。”
陳長銘看了她一眼,搖頭道:“偶爾出現一個特例,也沒什麼奇怪的。”
“是啊,偶爾出現一個特例,沒什麼奇怪的。”
白靈笑了笑,看著眼前的陳長銘,意味深長地開口。
不知是不是錯覺,陳長銘總覺得她說的特例,似乎別有所指。
交談間,白靈也在暗中觀察著陳長銘。
天空中淡淡的月光緩緩落下,灑在陳長銘身上,映照出他的身影。
在淡淡的月光下,陳長銘身材挺拔,體魄強健,一頭黑髮垂落,絲毫沒有靈王特有的氣場,反而像個豪門公子,平靜而深邃,有種榮辱不驚的寧靜。
一點也不像靈王應有的樣子。
而在更深的層次,在常人看不見的虛無中,一道道命運之線交織著。
那是每個人都有的人生軌跡,也是每個人的命運。
但在白靈眼中,陳長銘身上的命運,卻是一片虛無。
他雖然受到靈王之命的影響,但自身的命運,實際上是一片空白。
這片天地彷彿沒有他的命運存在,使他不受固定命運的束縛,能夠改變許多事物。
“天生命運缺失之人麼?”
白靈看著陳長銘頭頂的虛無,不禁輕聲感嘆。
她明白,眼前的情況並不符合常理。
人生於天地之間,按常理來說,不可能沒有自已的命運。
一個人誕生於世,往往在出生時就有自已的先天命運,隨後與外界的軌跡交織,形成各種不同的命運。
這是常人的常態。
但陳長銘身上的情況卻截然不同。
他身上沒有先天命運的存在,彷彿他本身並不屬於這片天地。
沒有先天命運,某種程度上意味著他不受某些限制。
外界的軌跡可以影響他,卻無法固定他的命運,始終留下一線可能。
就像他繼承了靈王之命,受到靈王之命的影響,卻又在靈王之命的影響下保持了自我理智的不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