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當日，雪是越下越大了，陸石毅清掃了路面後，很快就被雪覆蓋了。

陸石毅在門口抖了抖身上的雪，進門後換上了蘇瑾做的拖鞋，走到她的門前敲門。

“小瑾，外面雪下的太大了，你別出門做飯，我把昨天的飯菜給熱了吃。”陸石毅剛才晨練時，瞧見幾個村裡的媳婦兒走在路上摔倒。

他不想蘇瑾摔在冰上，她們捧著一盆盆的衣服，應該是去未結冰的湖水邊洗衣服。她們摔倒後，緩和好一會才捧著盆起身繼續前行。

“阿毅，你都回來了？”蘇瑾在梳洗，聽到陸石毅的聲音，趕緊看向自己旁邊的手錶，發現她今天還比往日早起了一刻鐘。

“今天外面路況不好，我就提前回來了，我瞧著有幾個嬸子摔倒了很久才起來。”陸石毅看著外面又被雪覆蓋的路，慶幸自己提前來了。

蘇瑾開啟臥室門，瞧著陸石毅的板寸微溼，他身上卻冒著熱氣。

“我在爐子前面把自己烤暖和了，擔心靠近你，你會覺得冷。”陸石毅捏了捏她的臉頰說道，“早餐已放在桌上，吃了早飯，咱們再看看要種什麼青菜。”

陸石毅粗略算了一下時間，暖屋內的蔬菜可以吃到初七，現在再種一些的話，又能接上了。

二人邊吃早餐，邊聊天時，大門被敲響了。

陸石毅放下手裡的糟菜，起身去開院門，瞧見陸時淵身上掛著雪過來。

“大伯，快些進來，”陸石毅立刻側身而站，讓陸時淵進屋暖身子。“大伯，你吃早餐了嗎？”

陸時淵和陸石毅二人一前一後進門，陸時淵瞧著二人正在吃著早餐，坐在靠近爐子的板凳上烤火。

“石毅，縣城的醫院可還開著呢？”陸時淵接到林騰的訊息，說是餘紅昨日高燒，現在還沒退燒，“知青找我，想把餘紅送去縣城的醫院。”

“牛車過不去，腳踏車也不行得，你讓知青們送人過去。”陸石毅可不想摻和，幾個女知青沒少在他的面前找麻煩。

餘紅是個費盡心思想往他身上靠，他自從和蘇瑾處物件後，更注意與女同志們的關係了。

“成，我過來問下，縣城的醫院現在可還開門？”陸時淵從沒去過縣城的醫院，村裡的赤腳大夫過了臘八後就不再看病了。

“全年無休，你直接去掛急診。”陸石毅告知給陸時淵，“大伯，讓知青們自己去處理此事兒，您給他們開介紹信就好了。”

陸時淵得到了確定的答案，冒雪回了大隊部，把幾張介紹信開給幾個知青。

“大隊長，現在不好進城，可能用大隊部的腳踏車？”林騰特意為幾人提了要求，餘紅已被裹成球，雙頰燒的通紅。

林騰已婚，因此院裡了女知青們，知青點的別的男知青只得頂上。

“這兩張介紹信是給你們的，如果今天晚上過了8點還沒出縣城，就去招待所住一晚上，千萬別趕夜路。”陸時淵看了一眼飄灑的雪花，“如果雪下的太大，也被急匆匆的往回趕了。”

男知青接過了介紹信，與兩個女知青一起送餘紅去縣城的醫院。

臨近傍晚，男知青騎車急匆匆回村子，急促的敲著陸時淵家的門。

蘇瑾聽到隔壁的敲門響聲，披著軍大衣出門去廚房找陸石毅。

“大隊長，餘知青得了肝病，高熱是因為炎症。”男知青聽到醫生的話，趕忙回來告訴給大隊長。

他們知青點常一起吃飯，可能都有被傳染上。

蘇瑾聽後，扶著門框的手緊了緊。

“阿毅！”蘇瑾急忙掀開廚房棉門簾，“我今天開始與你分開吃飯。”

陸石毅在揉麵，蘇瑾等著面醒好後開始蒸年饅頭，他一臉懵的看著她。

“餘紅得了肝病，我知青點吃飯，不知道有沒有感染上。”蘇瑾皺著眉頭說道，“不知這會子可有藥物阻斷。”

“不用分開吃，咱們倆已一起吃飯這麼幾天，如果傳染的話，早就有症狀了。”陸石毅在帝都聽過肝病可用阻斷藥，這個在軍隊和高階工程師人才裡面使用的。

蘇瑾雙手一攤：“我在家時，爸爸和媽媽在飯桌上說過一句，我就記住了，誰想到自己會碰到呀。”

“以前訓練時，我們專門訓練辨別身體狀況，咱倆的身體肯定沒事兒。”陸石毅拍拍她腦門道，“不過，你最近別和知青們吃飯了，等著年後，知青們都去縣城醫院檢查了再說。”

“咱們也去檢查吧。”蘇瑾不放心道，“明天不下雪，咱們就留趕緊去檢查，這病真的要早發現早治療。”

陸石毅說不過蘇瑾，點頭聽她的安排：“正好去一趟集市，從臘月24到臘月29這5天的時間，集市的口糧是可以全部用錢買。”

不少生活拮据的村民，為能讓家裡過個好年，紛紛拎著家裡的口糧出來換年貨。

“有這兒好事兒？再買些豬下水，我做的滷味都快被你吃完了。”蘇瑾臘月初九做滷豬下水，除了給陸石毅家送的一碗外，其餘的都被陸石毅吃了。

陸石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覺得很是好吃，很是下飯。

“多弄一些，我來清洗下水，你只要做滷味便成。”陸石毅在蘇瑾的指揮下，成了清洗豬下水的熟練工種。

“好吧，你要是清洗，我就去做了當年貨，你回頭再給村長家送去一些。”蘇瑾想給陸石毅在村長面前刷好感，陸石毅前幾年過年都冷清，估計是拿著軍區發的東西，往村長家裡送。

陸石毅雙眸含笑的看著她，每次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他提出的要求，她都會滿足的。

林騰從村長家出門，扭頭看向陸石毅的院子，他一時間，不知是否該去通知蘇瑾。

蘇瑾極少去知青院，與他們這些住在哪裡的知青不一樣，村長剛才也說了，餘紅是肝病訊息傳開，村民們對知青的印象更不好，甚至會處處避著知青。

蘇瑾剛與陸石毅處物件，被他知道此事兒，估計也會與蘇瑾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