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襲來，11月本是強降雪的時間，今年的降雪的狀況比往年要小。

大雪飄飄灑灑的在地上，直接化成了水，因氣溫的原因，進山的道路上全部結冰了。

陸石毅趁著出太陽，開車帶著蘄蛇一起去了供銷社，虎頭昨日打了電話，今晚會把糧食送到山腳下。

“陸團，這路晚上的時候就結冰了，車子走在冰上如果技術不好就會打滑。”蘄蛇坐在後座上。

陸石毅在蘄蛇上車前，提醒他自己的副駕駛只有蘇瑾能坐。

“稍有不慎就會撞到旁邊的樹上，在冬日裡，只能白天出門。”陸石毅指了指路邊的路燈。“為晚上進山有燈光，冬日裡，光線就不行了。”

“陸團，往年這回就已經封山了嗎？”蘄蛇多年未來過東北的邊陲，首次瞧著邊陲的冬日。

蘄蛇想著是否去邊陲巡邏，他曾經戰友在這邊服役。

“明日早上5：30，跟著宗黎他們一隊去巡邏，晚上會住在崗哨那邊。”陸石毅發現蘄蛇來了農場後，就心不在焉，瞬間明白他心中所想。

“陸團，首長麻煩您了，自從家裡的人都犧牲後，就一直孤零零的住著。”蘄蛇心疼耆老，蘄蛇作為蛇組的蛇頭，能跟著耆老一起退休，以後可以留在耆老身邊做警衛員了。

“等耆老退休了，你也該到退出蛇組的時候，是想跟我這樣，繼續在隊伍裡面服役，還是去耆老的身邊？”陸石毅詢問蘄蛇，“你只有半年的時間考慮，如果是繼續服役，你需要培養一個照顧耆老的人。”

“我和黑蛇都會跟著耆老，我倆一直被耆老照顧，再加上，我們兩家的家人也都不在了。”蘄蛇狀似輕鬆解釋著，眼圈卻紅了，“在保家衛國戰爭時，我和黑蛇家都在延邊，鷹國的飛機轟炸家裡，兩家人都沒能逃生。”

陸石毅雙手握緊方向盤，心裡酸酸的，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安慰他。

“你以後跟著耆老，最少家裡能有個長輩。”陸石毅看向蘄蛇，“等著一起回京，耆老的家屬院在我爺爺的右側。”

帝都家裡的情況，蘄蛇右手握緊了幾次，最終盯著後視鏡。

“陸團，帝都的家屬院暫時挺混亂的，老爺子們離開了那裡，家屬院的院裡就被鎖了，有些老爺子被送到了這邊農場，後勤的人員就把房子儘快分出去。”

家屬院一批批的更換了人員，大家走的都很快。

“我知道！”陸石毅苦笑起來，“阿昌與我以前的同學、發小都是在一個院子裡住的，如今，沒有幾家還在院子裡面，有些是搬去了別的幹休所，有些....”

車子很快就停在供銷社的門前，陸石毅和蘄蛇一起下車，蘄蛇用票開始買東西，供銷社的東西還挺齊全的，蘄蛇提前換了這邊的軍用票。

售貨員瞧著陸石毅又來了，紛紛與他打招呼，有些還詢問蘇瑾怎麼沒跟著過來。

“天氣太冷了，不能再領著瀚瀚出門，等著開春後，我媳婦兒和兒子才會來的。”陸石毅將蘇瑾要買物品清單遞給熟識的售貨員，“請幫我把這些買齊了。”

“這幾樣有不要票的瑕疵品，你是買要票的，還是要那些？”售貨員面對陸石毅，還是給了選擇，要是蘇瑾，就領著去後面了。

“要瑕疵品吧，省得買回去，小瑾還要念叨我！”陸石毅無奈的扒扒頭髮簾。

蘄蛇吃驚的瞧著陸石毅，在帝都，陸家全家都是有錢、票的，根本不會因說這話。

“那跟著我一起走，這人和你一起來的，也跟著去看看吧。”售貨員難得好脾氣，“這些瑕疵品大多是不起眼的地方有瑕疵，不影響使用的。”

陸石毅給了蘄蛇一個眼神，蘄蛇跟著陸石毅一起去了後面的倉庫。

不到半個小時，陸石毅跟蘄蛇就買完所需的東西。

“陸團，嫂子就是這麼買的東西嗎？”蘄蛇坐在後座位，驚訝的瞧著陸石毅。

“小瑾覺得票可以借人，能節省就節省。”陸石毅告知蘄蛇，“咱們現在還不能會回去，要去菜市場買冬儲菜。”

“陸團，冬儲菜後勤給買了，為何要在這裡再買一些？”蘄蛇詢問道。

“對，後勤能買的不多，每家分的話，應該沒什麼了。”陸石毅低聲告知蘄蛇，“農場那些家屬卻不能常下山，買了冬儲菜的數量太大了，運送進山都不方便。”

蘄蛇走在了街道上，瞧著道路兩側的位置放了不少的冬儲菜。

“不是說糧食都不夠吃嗎？”蘄蛇納悶起來。

“家家戶戶的自留地裡種的，不可種糧食，可以種菜賣出來，換了錢之後，就能買糧食了。”陸石毅告知給蘄蛇。

陸石毅在一個攤位前停下，與攤主說著話，蘄蛇瞧著陸石毅給了攤主三張6斤細糧的糧票，就把攤子上所有的白菜換走了。

“6斤細糧，可以換成200斤的粗糧。”陸石毅告知蘄蛇，“本來，細糧換粗糧的比例沒有這麼高，因糧食短缺，細糧就更為難得了。”

蘄蛇按照陸石毅的話，急忙去了另外一個攤子，攤子上面都是土豆。

“攤主，用多少細糧的糧票換下這些土豆。”蘄蛇瞧著攤主的土豆有上千斤，心裡有些嘀咕。

“12斤的細糧票就好，我給你送到車子旁邊。”攤主嘿嘿一笑，“我認識剛才和你站一起的，是武裝部的隊員。”

蘄蛇想著家裡的人多，多買些土豆也能當糧食。

陸石毅站在吉普車旁，將自己買的東西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後備箱裡面一半放在了白菜，另外一半準備放土豆。

“將土豆放在這邊。”陸石毅指了指另外一側的空地。

攤主把裝土豆的麻袋放在了車上，與陸石毅打招呼，蘄蛇則從兜裡拿了細糧的糧票出來。

“是軍用糧票？其實少給一斤也行。”攤主憨厚的笑起來，“軍用糧票每10斤的話，能多換一斤細糧的。”

攤主在自留地全部種了土豆，除了家裡留下的土豆外，其餘的都想換成別的粗糧。

11月份，公社這邊就開了集市，準備附近的村民能換了不少的糧食，會在權利的範圍內，讓大家都能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