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滄海月明
先前在西海雖然見過了超脫境的大修士，卻沒有看到超脫大能打鬥的場景，沈塵聽蘇素觀看了李易玄和楊嬋真兩位超脫鬥法的場景，心中嚮往，便要蘇素描述一遍，蘇素照辦。
“超脫境的大修士已經到了言出法隨的地步，就連天上之水也可引來，簡直神奇。”沈塵不由讚歎萬分。
“以公子的天資，修行到超脫是早晚的事。”蘇素此言也非虛妄，沈塵的天賦但凡見過，都認同蘇素的話。沈塵卻是搖了搖頭，道：“天賦決定上限，而努力決定下限。修行一途並非天賦便可，還需要氣運，努力，時間。不過我相信，我們遲早都會走到那一步的。”
“嗯。”靈音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還要復活我姐姐。”
靈心的事，蘇素也知曉，只不過她並未說出即便成仙恐怕也無法令死人復活的話。
三人御空而行，只見路上遇到了許多修士行色匆匆，急忙趕路，令三人不解。
“他們這是著急去哪裡？”靈音問道。
“難道前面又有什麼寶物？”沈塵疑道。
“不如我們跟上去看看，說不定就有機緣。”蘇素開口說道，沈塵和靈音表示贊同，隨即加快速度跟上。
隨著三人速度越來越快，終於追上了這幫急行的修士。
“道友，這是去哪裡啊？”沈塵來到一個看似和善的青年男子旁邊問道。
“還能去哪，山外山唄。”那青年男子也不避諱，坦然相告。
“這山外山是哪裡？”沈塵待欲繼續詢問，那修士一個加速，將沈塵甩在身後。
“山外青山樓外樓。”蘇素上前來到沈塵沈塵說道。
“蘇姐姐，你知道麼？”靈音問道。
蘇素點了點頭道：“在天元域，除了有四個超級大宗之外，還有兩個橫跨整個天元域五大洲的勢力，一個是山外山，另一個便是樓外樓。”
“這兩個勢力都是做什麼的？”沈塵問道。
“山外山是天元域最大的交易場所，在天元域各個大洲，乃至各個國家都有分號。而樓外樓則是天元域最大的情報販子，號稱只要加錢到位，沒有什麼訊息是買不到的。哪怕是一位超脫大能的弱點。”
“這麼厲害？”靈音聞言，小嘴張得老大。
沈塵卻不以為然，說道：“恐怕這是他們故意誇大其詞，吸引客戶罷了。”
“公子若是這麼想，那可就錯了。”蘇素正色道，“當初我族的蘇雅前輩的下落，就是赤狐一族從神洲的樓外樓處花費重金得到的。還有傳言，曾經有一寂滅境的修士花費難以想象的代價，在山外山裡買到了一種可以毒殺超脫境的劇毒，雖然是剛踏入超脫，但也是死在了這劇毒之下？”
“還能買到毒死超脫境的毒藥？這麼說，這兩個勢力還是有些真材實料的。”沈塵也重視起來了。
蘇素心中想到：“何止是真材實料，你沒有接觸過，自然不知道他們的恐怖。”
“既然前方有山外山的交易場所，我們不如前去，說不定能買到什麼寶貝。身上的靈石太多，修煉用度只不過九牛一毛而已，這下正好有了用武之地。”沈塵身攜鉅款，對這交易場所起了興趣。
“那便走吧，跟上前面的人。”三人再次加快了速度。
三人來到一處空地，地面上只有一座假山，假山內部有一個通道，門口有一個人守著。
“公子小心，這守衛是一位寂滅境。”蘇素傳音道。
沈塵聞言，心中暗驚：“能用寂滅境的大修士看門，這山外山確實有些來頭，說不定裡面還會有超脫境的大能。”沈塵心中已經有些打退堂鼓了，卻轉念一想：“這山外山名聲在外，自然不會做出砸了招牌的事，想必裡面也沒有什麼危險。”
三人向守衛示意自已是前來交易的人，繳納了一些入場費用後便走了進去。
進了假山，三人如同進入一個世外桃源。假山看似不大，然而裡面的空間卻十分寬廣，不下於一城之地。
“這裡面有超脫境的大修士摺疊空間，算是一方小世界了。”蘇素傳音提醒。
走在大街上，隨處可見各種境界的修士在路邊擺攤，進行交易。而路的盡頭便是一座氣勢恢宏的閣樓，閣樓的牌匾寫著山外山三個鍍金大字。這閣樓被陣法籠罩，靈識無法探入。
“這路邊都是些尋常東西，不足為奇，我們還是進閣樓吧。”蘇素靈識在外面掃了一眼，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在外面擺攤交易的都是些散修，他們能拿出來交易的也很少有珍貴的東西。
沈塵和靈音聞言點了點頭，徑直向著閣樓而去。
來到閣樓門口，守衛之人給三人各自發了一個面具，三人戴上之後才肯放行。
“這是用守宮的皮煉製的面具，可以隨意變幻面容。”蘇素傳音道，“來這裡交易之人，都不想被人知道自已的來歷，以免被人見財起意，遭遇毒手。”
沈塵回到：“正好我還擔心被人認出，身上數以億計的靈石被人搶去，這下不必擔心了。”
交易會場是一個能容納上萬人的大廳，共分三層，大廳中心是一個圓臺，上面有一張桌子，用來展示要交易的物品。沈塵不想與人擠在一起，便花費靈石買了個一層的包間，隨即三人來到包間內坐下。
“整個大廳內設有禁制，難以調動靈力，這也是禁止修士在此動手打鬥奪寶的手段。這包間也能隔絕靈識查探，從裡面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而外面卻看不到裡面，公子可以放心。”蘇素四下觀察後對沈塵說道。
“我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交易會，確實該處處小心一些。”沈塵開口說道，“一會兒你們若是遇到喜歡的東西可以告訴我，我會盡力拍下。”
“謝謝師父。”靈音歡呼雀躍道，蘇素也盈盈一笑說道：“多謝公子。”
隨後三人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等待交易會的開始。
過了沒多久，一股恐怖的威壓降臨，只見一個年紀稍長的男子出現在圓臺中央。他的出現引起了軒然大波，下方眾人議論紛紛。
“是多寶，今天的交易會竟然是他來主持。”
“看來今天有了不得的寶貝啊。”
“不知道我的靈石夠不夠，用法寶應該可以抵扣吧。”
三人清楚的聽到外面的交談，沈塵問道：“這多寶是何人？”
蘇素搖了搖頭道：“這個多寶，我我不甚瞭解，只知道他是山外山的外門執事，負責一切對外事務，身上寶物不計其數，所以有了多寶這個名號。”
“確實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起錯的外號。”沈塵聞言微哂。
“諸位道友遠道而來，山外山不勝榮幸。”多寶的話音響徹整個交易大廳，“規矩大家都瞭解，價高者得。若是有相同出價，則有寶物提供者自行定奪，外人不得干涉。若有違背山外山的規矩，休怪本座心狠手辣。”多寶說完，一股極強的威壓散發出來，赫然是超脫境的實力。
“從前我只道暉陽境已經是我難以接觸的存在，如今超脫境已經見過不下一手之數了。”沈塵心中略微感慨。
“下面，開始第一件寶物的競價，起價一萬塊下品靈石，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千。”隨著多寶的聲音落下，一名素袍女子款款走上臺來，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蓋著一塊絲絹，阻隔靈識，無法看清裡面是什麼寶物。
“這山外山確實手筆驚人。連侍女都是乾元境的修士，隨便拿出來的物品都是令人垂涎的寶貝。”沈塵無比羨慕道。
蘇素卻是笑道：“公子何必羨慕，他日你證道超脫，也可以建立一個龐大的勢力，橫跨整個天元域，令萬人敬仰。”
“嗯嗯，我相信師父。”靈音也點頭附和。
侍女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後便搖動著身姿離開。多寶將絲絹揭起，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大廳。
眾人待適應了光芒後定睛一看，這寶物是一顆拳頭大小的珠子，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這是什麼東西？”大廳內有人問道。
似是聽到了有人疑問，多寶為大家解惑道：“滄海月明珠有淚，這顆便是海中鮫人的淚水形成的明珠。傳說鮫人一生只留一次淚，也只會形成這麼一顆明珠。這明珠便是集鮫人精元所成，內含無比龐大的能量，煉化之後足可以讓乾元境的修士更進一步。”
隨著多寶話音落下，下面的人瘋狂競價。
“兩萬下品靈石。”有一人率先出價道。
“加一萬你也好意思開口。”旁邊的人略帶鄙夷道，“這可是能讓乾元境再進一步的寶貝，我出五萬萬。”
“我出六萬。”
競爭越來越激烈，片刻之間便漲到了十萬下品靈石。
“修士若靠靈石修煉，晉升乾元境所需靈石數以萬計，這珠子倒也值這個價。”蘇素在旁說道。
“鮫人的眼淚，有這麼強大的效果麼？”沈塵對一些秘聞不甚瞭解，便開口問道。
蘇素為二人解答道：“鮫人是海族中十分稀有的物種，成年的鮫人便有寂滅境的實力，一個寂滅境的精元難道還不足以讓乾元境修士動心麼？”
沈塵和靈音恍然。沈塵再次感慨：“這山外山拿出來的第一件寶物競爭的就如此激烈，後面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
競爭還在繼續著，此刻已經升到十七萬下品靈石了。
“我出二十萬。”沈塵的聲音一出，周圍頓時安靜下來了。
“他出二十萬，這也太敗家了。”眾人議論紛紛。
“也不算太敗家，二十萬倒也值這個價，只不過再高就得不償失了。”理智的人已經收手了。
似乎是被沈塵的闊綽鎮住了，其他人再沒有加價，這鮫人之淚便由沈塵得到了。沈塵戴著面具來到圓臺上，繳納了靈石後將珠子連同托盤，絲絹一同帶回。
“蘇姑娘，你多次出手相救，我無以為報，小小禮物，還請笑納。”沈塵將明珠遞給蘇素道。
蘇素卻擺手道：“這禮物太貴重了，何況我已認公子為主，我所做的都是分內之事。”
靈音卻在一旁道：“蘇姐姐，你就收下吧。只有你的實力快速提升，我和師父才會有安全感啊。”
在二人一再懇求的目光下，蘇素不好再推辭，便收下了明珠，隨即對沈塵盈盈一拜道了聲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