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賽妮:“……”
“...冕下,您怎麼也...”
艾洛麗婭面帶微笑地說著,“我不是一向如此的麼?葉賽妮,現在是慶祝的時間,不要想其他的事情了,開心才是今日的主題。”
索蘭汀城大大小小的事務都需要葉賽妮這位河流女神大祭司來處理,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活潑了。但她今年也才二十六歲而已,正是一個人人生中最美好的年歲。
葉賽妮有著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沉穩。
艾洛麗婭很滿意這位大祭司,同樣的,她也在試圖讓祂的大祭司不要如此操勞。
能丟給下面人做的事情就丟下去好了,何必親力親為。要是累壞了葉賽妮,這麼好的大祭司可不一定能找到第二個。
神明發出了摸魚的聲音,“嗯...今年的小麥酒確實比過往的要更加甘醇清冽,很好喝。”
慶典漸入佳境,伊甸久違的聲音又在艾洛麗婭耳畔響起,“艾洛麗婭大人,索蘭汀城外一公里處,有兩個人類正在靠近,他們的身上,有其他神明的氣息。”
“嗯?”河流女神原本還安詳和善的笑容稍稍收斂,不動聲色地讓一側的葉賽妮過來,悄悄對她說了幾句話。
葉賽妮聽完艾洛麗婭的話後,頷首道:“冕下放心,交給我處理。”
說罷,葉賽妮就離開了廣場,帶著幾個聖徒往索蘭汀城外走去,很快就在艾洛麗婭指明的方向找到了那兩個鬼鬼祟祟靠近的人,並且把他們帶回了索蘭汀城。
等艾洛麗婭節結束,人們都各自散開回家之後,艾洛麗婭與克羅斯來到了河流女神神廟當中,葉賽妮的身後是幾個聖徒,他們將那兩個來歷不明的人看管著。
“冕下,就是他們在窺探索蘭汀城。”葉賽妮向艾洛麗婭躬身說道。
桑洛斯河的神靈目光冷漠,注視著被聖徒鉗制住,跪在地上的兩個人,緩聲問道:“你們不是索蘭人,而且身上有其他神明的氣息,告訴我,你們的來歷以及目的。”
那兩個人身體微微顫抖著,不敢直視神明。
艾洛麗婭見二人並不回答,她又看了看一側的葉賽妮和聖徒們。
葉賽妮迅速搖頭,辯解道:“冕下,我可沒對他們做什麼,從見到我們之後,他們就是這個樣子了。不管我們怎麼問,他們都不說話。”
“不說話?”克羅斯晃了晃拳頭,冷聲道:“那就滅了吧。敢窺探索蘭文明,直接按照敵人來對待。”
“我說...克羅斯冕下...”葉賽妮有些無奈。
但就在克羅斯說完這句話之後,那兩個人突然就對著克羅斯不斷磕頭,喊道:“神明冕下,請您息怒!我們不是索蘭的敵人,我們是奉了我家神明大人的神諭,來求援的。”
“來求援,那你們找錯神了。”克羅斯雙手一攤,對他們說道:“神王在那邊。”
“啊?”二人都是一愣。
這下,艾洛麗婭也明白他們剛才為什麼不回答她的問題了,感情是認為一側的克羅斯才是主事的。這也不怪他們會這麼想,相比起克羅斯的張揚,河流女神實在是太過於低調了。
那兩人面向艾洛麗婭又磕了幾個頭,恭敬地回答道:“冕下,請您救救我們的神明...”
“救你們的神?”艾洛麗婭眉頭微蹙,繼續問道:“你們的神還能動麼?”
“這個...當然能...”那兩人一愣,點頭回答道。
“那...就讓你們的神,親自來見我。”桑洛斯河的神靈面容冷漠,轉身往一側走去,“送他們出去吧。”
由葉賽妮親自領著這兩人出了索蘭汀城,她注視著二人,語氣更加冷漠,“如果你們的神是真心想尋求索蘭的幫助,那就不應該只派你們兩個前來!這是對索蘭的輕視,也是對艾洛麗婭冕下的冒犯!!”
那兩人接連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把這裡的訊息回報給自家的神明,灰溜溜離開了索蘭汀城。
索蘭汀城東部數十里地的一片空地中,有大批人群在此駐留,他們搭起帳篷,有士兵巡視周圍。據點一圈一圈向外發散,中間簇擁著一個大帳篷。
在大帳篷內,一個臉色蒼白的神明坐在椅子上,周圍的人都站著,表情凝重。神明身著天藍長裙,上面繡著雲霧,發頂飄著一朵潔白的雲彩,隱約像是一頂王冠。
只是神的狀態看起來非常差,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色彩飽和度一樣,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冕下,派出去交涉的人回來了!”一個人急匆匆撩開帳篷的簾子,從外面跑進來彙報這個訊息,還順便把那兩個被艾洛麗婭趕走的人帶了進來。
“結果如何?”神靈的聲音有些無力,就像是真正的微風一樣輕飄飄的。
“我們被趕出來了,索蘭的神王說,她說...”說到這裡,那兩人有些遲疑,但還是說出了艾洛麗婭的要求,“她說讓您親自前去,然後就把我們趕出來了...”
“什麼?居然要冕下親自前去?這絕對不可能,那個索蘭的神王她...”在神明周圍站著的那些領頭人們聲音變得嘈雜起來,紛紛表示不能接受。
“別說了!”神明打斷了這些領頭人的爭吵,她嘆息一聲,緩緩說道:“如今是我們有求於人,放低自己的姿態是應該的。我的力量已經逐漸枯竭,必須在歸於混沌之前為你們選擇一個棲身之所。索蘭的土地有一股神奇玄妙的氣息,那不同於信仰真神,應該有一位古神庇護著,是最合適你們棲身繁衍的地方...”
聽到她這番話,一旁的人都焦急地對她說道:“冕下,您不會死的,神明是不會死的!”
“我的生與死,自然只有我最清楚。不必哭泣,只要你們的信仰仍在,百千年後,自然會有新的我誕生,即便那已經不是我...去準備吧,我要親自拜見那位神王大人。”這位神明揮揮手,讓人全部退下。
第二天,女神帶著人親自來到了索蘭汀城外,向城內呼喊道:“天空與風的御者,暴風女神西芙爾,前來拜見,請古神大人出面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