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金良父子跟著陳陽進了他的房間。
“陳陽你是有什麼安排嗎?”
張揚一邊輕輕的關好房門,一邊回頭詢問。
“算是吧,這張解藥的藥方我想送給張金良先生.”
說著陳陽從布兜裡拿出一張紙。
輕輕一甩,伸到了張金良的面前。
看著這張再普通不過的紙,張金良雙手開始顫抖。
“真的給我嗎?陳先生你不知道這張藥方意味著什麼嗎?”
但是張金良還保持著最基本的理智。
陳陽一笑,“有這張紙幾乎就可以說拉攏到了張家所有的外門.”
“如今的張家除了一些隱秘的東西,在世俗間行走的力量全靠這些外門.”
張金良眼神微眯,“既然陳先生知道,為什麼又要給我呢?”
“因為我看你們很想要啊.”
“啊?”
張金良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原因.”
陳陽站起來。
把藥方塞進了張金良的手裡面,“因為我們已經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友軍。
交給你我放心.”
“其次便是這些天我對你們父子倆的觀察,你們有野心有能力最重要的是,你們有一顆淳樸的心.”
聽完陳陽說這些,張金良父子對視一眼。
齊齊地朝著陳陽深鞠躬。
“你們這是幹什麼!”
陳陽趕緊抬起。
“我們能擺脫桎梏,全靠您,從今以後,我們的所有一切,全部聽從您的安排.”
張金良的眼睛裡面全是誠懇。
“好,從今以後,我們就同甘共苦.”
陳陽也是十分感動。
短暫的沉默,張揚突然看向陳陽,“以後我還能叫你陳陽不?”
“還是說我也要稱呼您陳先生?”
陳陽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之間還考慮這些,怎麼舒服怎麼來.”
“那我以後可不管那麼多,就叫你陳陽.”
“如此,早點休息,明天才是重頭戲.”
陳陽轉身去開門。
突然他停下,轉身看著二人。
“怎麼了陳先生?”
張金良小心翼翼地開口。
“你說,是電子版還是紙質版,兩者哪個更安全?”
陳陽說著,拿手指了指那張藥方。
保不齊霍鳳有什麼歪心思,還是能謹慎就謹慎。
二人撓了撓頭,電子版也好,紙質版也好,都是換了一個載體,真有人動心思,也沒有什麼區別。
“只有一種辦法,誰也弄不走.”
陳陽看著二人。
張金良一抬頭,“您的意思是,背下來?”
陳陽一打響指,“沒錯,”張揚跑到父親身邊拿起那張藥方。
密密麻麻的小楷令人望而生畏。
“這得有幾百字吧?”
“對.”
陳陽點了點頭。
幾百字看起來不多,但是全是一些晦澀難懂的藥材名字毫無規律可言。
加上很多重量單位,更是增加了背誦的難度。
“明天就要深入虎穴了,今天晚上咱們三個什麼也不幹,我看著你倆背下來.”
陳陽說著就坐在了桌子旁。
簡直就是老師要檢查學生背誦情況的樣子。
二人也沒有辦法,拿著藥方開始從頭到尾的重複。
一個小時後,張金良跑到陳陽的面前。
背誦了一半就卡住了。
任憑他怎麼思索或者陳陽怎麼提示,就是想不起來了。
而張揚在一旁眉頭緊鎖,背得非常吃力。
陳陽走過去看了看他,發現他看得非常慢。
“你這速度到明天天亮前能看完嗎?”
不說背了,陳陽覺得張揚連看都看不完。
然而張揚只是尷尬的笑了笑,接著不再理會陳陽,低著頭刻苦的看著。
“陳陽那一夥人在幹什麼?”
霍鳳小聲的詢問著手下人。
“稟告鳳姐,那個吳天雄自己呆在房間裡發呆,陳陽和另外兩個人一直在嘀咕什麼?”
“嘀咕什麼你聽清楚了嗎?”
霍鳳提起了興趣。
“這個沒有聽清,但是隱隱約約好像都是一些草藥的名字.”
霍鳳心裡咯噔一下,好,你個陳陽,看來是讓那兩個人把藥方給背下來。
自己本來還打算偷一份藥方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凌晨4點的鐘聲響起,張金良已經嘗試了無數次,每次都是很快的就背了下來,但是轉頭就忘了。
後來終於因為年紀大了,精力不足,歪在一邊睡著了。
陳陽並沒有叫醒他,因為張揚還在一邊精神矍鑠的看著。
又過了5分鐘,陳陽突然看到了一雙腳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裡。
抬起頭,張揚一臉自信站在那裡。
雙手把藥方遞到了陳陽的手上。
接著就十分順滑地把藥方背了下來。
背完之後更是反著背了一遍,做到了倒背如流。
陳陽十分驚喜,“可以呀,小子,沒想到你還是塊兒讀書的料.”
張揚嘿嘿一笑,“腦子笨,看的慢,讀書肯定爭不過別人.”
如此陳陽也就放心了,三個人在屋子裡眯了一會兒。
天剛矇矇亮,陳陽便醒了過來。
因為他聽到了院子裡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咚咚咚,我師父在這裡嗎?”
是金老漢的聲音。
陳陽看了看一旁熟睡的張金良父子,起身開啟了門。
“見過師父.”
金老漢立刻鞠躬。
陳陽也算接受了這個徒弟,“有什麼事兒嗎?”
陳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院子裡手忙腳亂的下人們。
“我們該走了.”
金老漢低頭。
“走,去哪兒?”
陳陽有些奇怪。
“自然是去霍家.”
“這麼早嗎?”
陳陽有些驚訝。
“這是霍家的老太君習慣.”
陳陽嘆了一口氣,本來還想多睡一會兒的。
“行吧,我把他們叫起來.”
拉起睡眼朦朧的父子二人。
稍微洗漱了一下,三個人來到了院子裡。
霍鳳遠遠的看了陳陽一眼。
一名年輕的女子,點名無誤後,把名單交給了霍鳳。
“各位,老規矩,進了門兒不要亂看亂問亂說話.”
“是.”
所有人齊聲回答。
霍鳳看向陳陽,那眼神似乎在說你們仨聽見了沒有?陳陽撇了撇嘴,點點頭。
“出發.”
浩浩蕩蕩的隊伍從前門兒有條不紊的魚貫而出。
所有人的腳步都很輕,似乎是為了不吵鬧周圍的鄰居。
此時的街上霧氣濛濛,一個行人都看不到。
隊伍的行進速度非常快,即便如此也是在兩個小時後才放緩了速度。
霧氣漸漸散去,一幢法相莊嚴的建築逐漸出現在陳陽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