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如何？”雲蘆看著齊慕言走出臥室後，低聲問向臥室門口。

“尚可。”齊慕言心中實則並不滿意，因只清除了半數骨刺，且受系統催促、自身練習不足，加之頻繁調動全身血液流動，消耗過大，往往練著練著就沉沉睡去。

雲蘆頗感焦急。“這孩子就不能理解一下他人焦急等待的心情嗎？”

齊慕言正要回應，欒谷夢已從臥室走出，面帶笑容，比起初來時的熱情洋溢更甚幾分。

“齊醫師的獨特療法真是神奇，我的腰椎痛已大大緩解。未曾想，初次嘗試擔任模特便收穫頗豐，這真得歸功於雲院長嚴謹盡責的工作態度。齊醫師，您是否是從未來穿越來的超能者？這簡直神乎其技。”

齊慕言心頭一緊，又是一個“獨特療法”。他們是不是事先串通好了？怎麼都跟模特扯上關係了。最讓他震驚的，還是最後那句話，竟與袁博士關於終結21世紀落後醫療體系的理念不謀而合。系統的目標是要塑造超級醫生，如今看來，一切似乎暗合天意。

“職責所在，能得到領導的認可，便是對我工作最大的褒獎。”雲蘆欣喜若狂，卻未察覺到齊慕言異常的表情。

“你們剛忙完就趕來，估計晚飯都沒顧上，今晚我請客，好好酬謝二位。”

包廂內，欒谷夢舉杯道：“我不勝酒力，小趙替我多敬幾位，今天真是太勞煩雲院長和齊醫師了。往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來找我。”

欒谷夢僅飲一杯便不再喝，雲蘆也未多飲。返程路上，雲蘆試探著問：“慕言吶，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你那些獨特療法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究竟藏有多少秘密武器？還有那蜘蛛網又是如何製作出來的？堪稱頂尖的獨特療法，欒局長所言不虛，你果真是個超凡人物。你回去寫份醫學報告，我親自送到報社去。”

雲蘆心思細膩，言語間流露出對齊慕言的疑慮。

齊慕言應對自如，仍是那句推諉之詞：“馬馬虎虎，只要用心去做，自然能做得好。那個報告嘛，有機會再說吧，我目前不過是個幕後角色，還未登堂入室，當不成模特。”

久未造訪宿舍的齊慕言發現鞏宇航近來狀態萎靡，不禁隨口關心道：“兄弟，悠著點，未來的路還長著呢，年輕輕的就把身體折騰垮了，等將來你會後悔的。”遞上一支菸後，齊慕言準備在他原來的床位上稍作休息，如今那裡已是蔣霄的地盤。

“唉，真丟人，丟大發了，都不好意思面對家鄉父老了。”鞏宇航也想找個人傾訴一番。

“那就快說，說出來讓我也開心開心。”齊慕言半開玩笑半嘲諷地回應。

“滾開，你個沒心沒肺的傢伙！”鞏宇航反駁道。

“你還跟我裝蒜，我回頭去問問杭又晴去。”齊慕言嘿嘿一笑，繼續打趣。

“千萬別，我還是老實交代吧，最近她正處在氣頭上，我警告你，別去惹火燒身！”

“到底是什麼事？”

鞏宇航深吸一口煙，緩緩道來：“我犯了一個男人都可能犯的錯，可悲的是，我還沒開始犯，就被抓了個現行。”

齊慕言頓時來了興致，瞪大眼睛笑道：“兄弟你是想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哈哈，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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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來挖苦我還是安慰我呢？別說那種案板上的事，不聽也就罷了。”

“我們科裡有個年輕的小護士，成天纏著我要陪她閒聊，前些天我值夜班，恰好與她同組，於是我們在醫生值班室暢談起來，誰知說著說著兩人便擁抱在了一起，我還沒來得及採取進一步行動，杭又晴就推門而入，正好撞見這一幕，我當時真是被嚇得六神無主。至今杭又晴還在生我的氣。”

“那豈不是剛好，今後可以和小護士多親近親近嘛。”

“別說了，杭又晴走後，那小護士卻告訴我，只當我是朋友，只是鬧著玩的。我真是氣得火冒三丈。”

“哈哈，笑死個人。”短暫的嬉笑過後，留下了仍舊情緒低落的鞏宇航，齊慕言回到了科室。

甫一踏入科室，他發現除了秋文星缺席外，其餘人員均在場，甚至連廣場舞中的老手裘拓也赫然在列。

“莫非今天發薪水？”齊慕言調侃道。

“袁博士今天要回市區了，我們打算今天為他餞行，就等你了。”盧明哲笑容滿面地回應。

“袁博士為何走得如此匆忙，不是約定好待滿一個月的嗎？”齊慕言驚訝地問。

“科室裡出了一些狀況，醫院來電催我回去，這裡有沒有我都一樣，你們的工作已經開展得很出色了。”袁博士解釋道。

齊慕言對袁博士的離去頗感惋惜，袁博士不僅經驗豐富，且極具耐心，每當齊慕言有所疑問，他都會悉心講解。

“真是遺憾，我還有許多問題沒來得及向您請教呢，袁老師何時再回來啊？”

“以後恐怕機會不多了，我此次回去即將晉升正高階職稱，要不你隨我一起去市醫院，我親自帶你，你覺得如何？”袁正初滿懷期待地看著齊慕言。

眾人的反應各異，儘管徐華煜的眼神中充滿嫉妒，其他人則豔羨齊慕言能獲得一家三甲醫院準主任的邀約，這份殊榮可不一般。

“哈哈，那我日後有空一定去找您，只怕會打擾到您。”齊慕言暫時尚未考慮離開商河縣醫院，他對縣醫院以及戈壁灘已產生一種深深的眷戀之情。

正當袁正初還想說些什麼時，苗遙插話道：“袁博士，我們換個地方喝酒吧，您看裘拓主任早已酒癮發作，咱們不妨在酒桌上慢慢聊。”此言一出，袁正初便不再多言，遂與眾一同前往。

“你們先過去，我去找兩瓶好酒來好好款待袁博士。”苗遙讓大夥先行一步，自已則急匆匆地奔向院長辦公室。平日裡，他總會在沒事的時候去院長辦公室露個臉，如今有人意圖挖走院長的心頭寶，自然要去報告一聲。

“有這樣的事？”雲蘆滿臉驚訝。

“你做得對，你先趕快去，別讓他們有機會談論此事，萬一齊慕言應承下來就不好辦了，等酒菜上桌後，你給我製造個‘小插曲’，我立刻打電話叫齊慕言回來便是。畢竟袁博士的面子也得顧全。”

苗遙邊走邊思索，“院長對此事如此在意，其動機必然不簡單，究竟所為何故。”

正當齊慕言剛飲下一杯酒，正盤算如何推脫之際，手機鈴聲響起，顯示的是院長來電。

“齊慕言，你現在在哪？立刻來我辦公室一趟。”

此時齊慕言正坐在袁正初身邊，院長的話音清晰可聞，袁正初揮揮手示意道：“去吧，去吧，我們的事稍後再談。”

推門進入後，雲蘆引領齊慕言坐在沙發上。

“別聽老袁瞎扯，他能否坐上主任之位還難說，若不成，哪還會顧及到你？你就安心在此，年後我們醫院會選派一批人員前往臨江市進修，那裡的醫院在北方可是首屈一指，不輸於老袁他們。另外，今後每月來我這裡報道，我會額外發放三千元補貼。”雲蘆對於袁正初挖他的牆腳之事頗為介懷。

齊慕言心中暗忖：“難道是因為這一杯酒，好運突然降臨？”

雲蘆見狀，知其心意已決，遂笑道：“瞧你這點出息，區區一個臨江進修就樂成這樣，若真有機會去首都，你還不得高興瘋了！”

齊慕言並非因進修之事發愣，他正在默默盤算每月能增加多少收入。生活，終究繞不開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