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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孤遲的去往

布蘭德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少年身體挺拔修長,比孤遲要矮一點,大概有一米八三,面板白皙而光滑,一雙眼睛像汪洋,看人的時候有點冷,但十分專注。

作為一個貴族穿的卻是店鋪裡展示的衣服,白色的馬甲,搭的是紅色襖子,給這張臉增添了些年輕人的活力,顯得乖軟起來。

恐怕是誤會了。孤遲想。

“你是?”布蘭德問。

“我是你的哥哥,一個父親生的。”孤遲說道。

面前的人說話時尾音上揚,眸子微微彎著,有一點興味地看他,給他一種吊兒郎當的紈絝感。布蘭德皺眉,他怎麼沒有聽說過自已還有一個這樣的哥哥。

巧在馮公爵之前的確有不少緋聞,布蘭德對他的話信了幾分但沒完全信,冷冷道:“那你應該知道我不會想見你。”

眼前的人頂著一張和他相像,但要成熟些的臉,一身絲綢質地的衣袍,渾身透著貴氣,估摸早被他那便宜父親嬌養在哪裡了。

藏的可真深。布蘭德想。

“可我想知道我們有多像。”孤遲微笑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布蘭德淡淡道。

言外之意,你可以滾了。

“剛剛我看到你在畫畫,為我畫一幅吧。好歹讓我找找我跟你哪裡不一樣。”孤遲說道。

布蘭德奇怪地看他,招呼掌櫃去拿鏡子。

“哎——等等——”孤遲喊道。

是他一時糊塗了。

布蘭德面無表情地朝掌櫃說:“先停一下。”

話畢,布蘭德雙手抱胸看著孤遲等他說,然後,他看見這位跟他長得極為相似的“哥哥”遞給他一個箱子,抓著提手的無名指甲上鑲嵌著不知找誰雕的鏤空金子。

“這是你為我畫肖像的報酬。”孤遲眼帶笑意地說。

布蘭德開啟一看,滿滿一箱金子,於是不再嫌麻煩地道:“好吧,我勉強答應你了。”

讓掌櫃拿來顏料後,他們進了內室,孤遲時不時地逗布蘭德說話。

……

另一邊,禍矣又被分配了任務。之前,他去了曼羅森好幾次都沒遇到孤遲,還差點被吸血鬼抓起來。

在孤遲離開的第二天,血獵的一個根據地被毀。組織懷疑禍矣將資訊洩露給了孤遲,罰了他一頓鞭子,命令他進行補救。

自西薔院一別,禍矣就再也沒聽過關於孤遲的訊息。

他在聽茨威格與費格、千學遜等血獵閒聊時,知道了些關於孤遲的事情,沒想到費格與千學遜比孤遲的年齡還要大些。

於是徵澤把孤遲交給艾蘇文,艾蘇文用他來報復邏復,又把孤遲培養成手裡的一把利刃的故事暴露在他面前。

鮮血淋漓。

他一直以為艾蘇文是一個慈愛又有威嚴的父親,所以孤遲才會聽他的。

“話說,那個艾蘇文也是真夠狠的,哪個孩子都不放過。”費格的話堪堪止住,他拍了一下禍矣又說:“哈哈,潭丘要是沒死的話,我們可就見不到你了。”

這句話資訊量極大,要知道艾蘇文活下來的孩子也就孤遲和禍矣,看樣子孤遲並不是他的而是徵澤的孩子。怎麼會?

禍矣想起徵澤對孤遲寵溺的行為還有護崽子一般說他不配的話。倒也不難接受起來。

只是艾蘇文口中的哪個孩子都不放過是什麼意思?印像中艾蘇文對他還挺好的,聽說為孤遲殺了他母親一事還打了孤遲一頓。

“對了,千學遜,你花那麼大代價帶走查文時還惹了那位血族將領是怎麼回事?”茨威格綠色的瞳孔看向那個金頭髮,長相溫柔明豔,穿著白袍烤火的男人問道。他敏感覺得費格一時嘴快透露的事情還不能給禍矣說。

“有些私人恩怨。”千學遜懶懶道,他瞥了費格一眼,明顯不想自已說。

“嘖。”費格表面無奈,內心卻十分雀躍,“淵,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但都是略有耳聞,而茨威格作為一個活了不過四十三年的人類也不是多瞭解。

“哎,時間是有點久了。”

費格看他們表情,嘆了口氣,自顧自地說:

“快有六百年了,淵是個異能人,非常強,智商也高,當時是血獵組織的第二把手。第一把手呢,是個半吸血鬼。淵跟前學遜是朋友,和孤遲是做任務時遇到的。敵營嘛,總免不了打交道。”

“呃……孤遲的口味也夠獨特的,自已是攻還喜歡直的。”

“大概看淵長得符合他口味,威逼利誘不成,直接放棄血族派給他的任務,把人家給捆了。”

“至於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把淵給放了,而淵對此一字不提。組織內漸漸傳來了一些流言蜚語說淵跟孤遲睡了,淵也不做解釋,僅三十七歲就退了組織。查文就是他的後代。”

“這不,趁孤遲那傢伙不在,就把查文給弄出來了。畢竟算半個血獵的人了。”

旁邊的血獵聽得津津有味。

茨威格恍然大悟:“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事在裡面。”

好一個餘情未了,淵的後代關孤遲什麼事!

禍矣手指攥緊,指甲掐進肉裡,對此一無所知。

他不禁懷疑101房間的數字是孤遲遇到淵的年齡。

千學遜意味深長地往他身上看了一眼,在費格腿上輕敲兩下,費格十分默契地換了個話題。

只是費格的情商實在堪憂,話題硬生生的轉到了戰後打算做什麼上面,順便又秀了把。千學遜輕嘆一口氣,繼續低頭烤著火。

“誒——禍矣,你打算做什麼?”費格問,“用不用給艾蘇文留一條命?”

“他已經不參與血族的事很多年了,要是真的為敵,我也不得不下手。”禍矣垂眸道,眼神晦暗不明。

“不愧是組織信任的人。”茨威格笑道。

“那孤遲呢?”費格又問。

“……”

“綁了,帶回去。”禍矣微微側頭思考了一下說道,他嘴角上揚,笑意不達眼底。

費格和茨威格被這句話整得一愣,大笑起來。千學遜看著火爐裡的木炭,也揚起一抹淺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