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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急火攻心

風求從沒有過如此的不淡定,只因一切都太詭異。

獸潮來襲,所帶一旅軍卒損傷並不算大,死二十五人,傷百餘人。但詭異的是,死者竟全部是被蒙和媯馭帶走的那五伍精、偵精衛。那些野獸似乎識人一般,對這些跑回北首驛的軍卒毫不留情,非撕碎不算完。而對於其他精衛,不阻擋則不傷人,對阻擋者,也只是傷退之,而不取性命。

野獸攻破北門,入鎮只毀了北首驛長的府邸一處,殺死了北首驛次子風不凡及留府的全部家眷侍役。事發時,北首驛長帶著長子風不平,正在候館和風求商量抗獸保民的對策,得以逃過一劫。詭異的是,野獸攻入北首驛鎮內,天上大量的禿鷹和地上大量的猿猴,都是直取驛長府,對其他人、其他民舍均無傷毀。完事之後,就立即轉頭出北門而去,不再推進也不再留在鎮內。

這事怎麼看都像是專門針對驛長府的斬首行動。

他麼的這野獸堪比受過嚴格訓練的軍隊!

這奏摺怎麼寫?一旅勇士勠力同心,擊退獸潮,保全北首驛全鎮。戰死二十五衛,另傷百餘衛。除驛首府毀於獸蹄,餘皆未損分毫。這他麼的誰信吶?

叫來北首驛長,直截了當地對他說:“你府邸被毀家眷遇難的事,不能上奏。”

北首驛長聽到風求如此說,心中頓生不滿,敢情我這府邸白白被毀,那麼多人也白白死了?看到表情木然的風求注視著他的堅定的眼神,沒敢開口反駁。

見北首驛長不說話,風求道:“你想想,你家的事如何奏報。說這獸潮僅為毀你一家而起?”

聞言,北首驛長稍愣之後立即跪下,低聲道:“懇請城主開恩,為下屬留一脈香火。”

風求發出兩份加急奏報,一份是上奏給監國太子風啟的明報,一份是遞給風丹王后媯後的隱報。

媯犬一沒有追趕快速離開的蒙,他重傷在身,又對環境不熟悉,貿然追趕恐生新的意外,且當務之急是奏報眼下的情勢。帶著媯圉,向剛建立不久的營地撤退。

蒙失去了行動的方向。回北首驛再找風求派精衛,已無可能,他肯定不會再給。而且精衛也並不可靠,遇到危險就跑,丟下他獨自面對,有還不如沒有。去姜家嶺,在野獸橫行的當下,一個人也不能成行,搞不好哪個時刻就被撕了。進退維谷之下,還是決定先去北城,把姜鶯的事辦好再說。

三份奏報先後到達媯後的手中。

北城城主風求的秘密奏報匪夷所思。如此大陣仗的獸潮,竟被五百城衛輕易擊退,矮小簡陋的驛鎮城門竟未破,還損傷幾近於無,怎麼看都像是兒戲。

媯豹三的奏報讓媯後和風巽十分吃驚。其一,疑似風異無故失蹤。其二,狌狌發起獸潮殺死媯馭和三名黑龍軍精英,還擊傷媯犬一。這哪一件都匪夷所思。

狌狌和風弈已成一夥已是毋庸懷疑。

只有媯謀(蒙)的奏報還算好訊息,已經找到姜鶯,並暫且安置在北城城主府,近日將送回王城。此事總算是靠譜。只是,眼下風炯已死,風異找到了又被其逃脫,姜鶯已無甚利用價值。

發出三波人馬,還動用了底牌,尋找、格殺風異和狌狌的任務,不僅一事無成,還折損巨大,這讓媯後急火攻心,怒無所出。

待媯後稍定,風巽道:“母后息怒,鳳體要緊。眼下最緊要的,怕是要謀劃因應之策。”

媯後聞言,盯看風巽一會兒,臉色略霽,“巽兒的這份定力,為娘最為欣賞。說說看,你有何謀劃。”

“炯兒魂斷,得有頂替。震兒近來很是發奮,各科均有精進。”

“你所慮之事與為娘不謀而合,近日將冊封震兒為嫡長孫!風異失蹤一年有餘,風啟並無其他子嗣,承認炯兒失蹤,新立嫡長孫,既合規制又合情理,風啟不能反駁。”

媯後接著道:“風求的奏報太子宮應發有邸報,巽兒你要以風求所奏有悖常理為由,去和風啟商量,責令北城取消今年的狩獵,不能與媯豹三的行動發生衝突。媯豹三的那支黑龍軍精英,當下首要的是找到狌狌並斃之,並訓控全北坡之獸。同時,找到風異,亦斃之。”

洪毅對捕捉能量“泥鰍”樂此不疲,其收穫帶來了巨大的驚喜。

捕“鰍”到後期,已不必織網,念頭所指,“鰍”即入腦。撈到最後,樹身之中,波動漸次變弱,能量“泥鰍”也漸漸鮮寡。此時的洪毅,已能分辨樹身中的纖毫微末。

念頭向空間周邊擴散,竟霎時霧散,灰濛濛盡消,佈滿微凸的穹頂,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睜開眼睛,景色依然不變。

驚喜源於他知道了出路在哪裡。

他發出一個念頭射向一個微凸,果然有光閃和聲響。

洪毅“哈哈、哈哈” 起身狂笑不已,施展之前所習之風獵拳,就地起跳旋轉,拳、肘、膝、腳連出,落到地居然擺出猴望之姿,又調皮的甩頭奸笑收場。不是要以力擊微凸而脫困,他已然知道,此處脫困應以念頭暴擊微凸,實在是欣喜難抑,要擺個造型給自個兒慶祝一下。

他重新落坐蒲團,收束喜悅,靜心寧神。

穹頂似乎被拉近,一個個微凸也似乎被放大。無數個念閃迸射,打入整個半球內弧面上的微凸,光閃連成一片,空間霎時變得格外明亮,鈴響齊發,已似洪鐘。

一聲“茲”響中,洪毅感到身體被牽引,瞬間便出現在了念瑀的身邊。

正是之前“夢中”所見,念瑀仰躺在液池中。

洪毅蹲身靠近,液池顏色和他被困時並無二樣。液滴間或滴下,念瑀嘴唇微動,吸入液滴。

太過熟悉的場景。

和在夢中見到念瑀,像見到自已的另一半身體沒有情緒反應不一樣,此刻見到自已心愛的女人沒有知覺地躺在液池中,心中的憐愛和憂傷滋然而生。這是無限信賴他、愛戀他的女人,她已經把她自已的生命融入他的生命,他也在生死與共的歷程中,將她與自已融為了一個命運共同體。

他念頭閃動,探入念瑀的體內,只有橙色薄霧仍在悠悠蠕動,穿行在穴位和臟腑之間,傷口不見痕跡,血液鮮紅,心跳有力。

念頭移向她的腦海,雖不似之前那般混沌,但也仍是不甚清晰。大腦深處,有一繭狀包裹。他當初翻檢風異的記憶時,曾見過類似之“繭”。

他嘗試用念頭輕觸“繭”面。念頭剛觸碰便被彈回,同時見到念瑀身體出現顫動,眉頭急皺,露出痛苦表情。

洪毅明悟,以他已有的能力,尚不能解決念瑀的問題,好在球形空間之中,並無性命之憂。

要喚醒念瑀,怕是還需提升自已!為今之計,還是再回蒲團處,另謀途徑。

念頭一閃,真的又回到了蒲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