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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都來了

蒙帶著二伍精衛離開長風亭,沿驛道向北而行。他認為,念瑀和風異一定是躲藏在二道褶子一帶。如果他們繼續往北走,三道褶子野獸太多,很危險;往南走,比野獸還厲害還陰險的人更多,更危險。所以他們很有可能就在姜家嶺附近。

如果洪毅不需要尋找蒙,很有可能就被蒙猜中了藏身之所,但他們在相互尋找中已經南轅北轍。

蒙哪裡知道,星星已經將三道褶子外圍過半的野獸召喚到了二道褶子。今年的狩獵即將開始,星星打算對狩獵的隊伍來個關門打人。

蒙也沒想到,他和二五精衛根本到不了姜家嶺。首先是他們的馬不願前行了,怎麼鞭打都不行,蹄子刨地,勒住了韁繩也總是要回頭。

接著就聽到了大地發出的沉悶的震顫聲。

“獸潮!”蒙首先反應過來,便順馬掉頭,向南飛奔。

快馬來到長風亭,馬背上的蒙見長風亭下兩旁的樹林裡,已經有密密麻麻的野獸,並且還在不停增加。這時,他聽到了熟悉的“吼吼”聲,是狌狌無疑。

他本能地勒住馬韁,但此刻的馬,已是驚獸之馬,急停之下,前蹄騰空,人仰馬翻,蒙摔下了馬背。

迅速爬起的馬,不再管背上摔下的人,疾馳而去。

摔得七葷八素的蒙剛站起來,想招呼後面的精衛,但精衛哪還管他,自顧自呼嘯而過。

媯馭和媯圉,作為馭獸師,在面對幾千只野獸時,也沒了全身而退之法。尤其這些野獸是由他們此刻的死對頭狌狌在指揮。

兩人一邊撤退,一邊吹著御獸笛哨勉強自保。

他們驅離不了野獸,野獸也不敢靠近他們。但野獸們一直跟在他們身後,活像一支送親的隊伍。

他們只想快點到達長風亭,與留在長風亭的三伍偵衛會合。其實他們心裡也在打鼓,精衛們很有可能已經早跑了。

二媯心裡非常著急。身為太監,體力本就弱於常人。之前作法很久,精神消耗又大,加上一直吹笛御獸,已近力竭。而一旦停止吹笛,他們將立即變成肉泥。

他們終於支撐到了長風亭下的山谷。亭子向下的坡道陡峭,從底部到亭子,高差數十丈。

之前下來時,留有繩梯。還好仍在。

二人商定,一人吹笛護送另一人先上去,而後,先上去的人吹笛護送第二人再上。

二媯非常有默契地開始出拳,錘子剪刀帛,一把定先後。

媯圉很順利地上到坡頂的亭子邊,喘了幾口氣,開始吹笛。

媯馭沿繩梯爬了不到十丈,突然後背遭到重擊,接著劇痛傳來,手上一鬆,便順著繩梯向下滑。

投石攻擊媯馭的,自然是狌狌。他之前不敢離二媯太近,只因被二人施法,耗損太大,之前留下的頭痛並未盡消,此時的笛聲更讓他頭痛欲裂。

當坡頂之人吹笛時,因為距離拉開,疼痛減輕不少。狌狌本以為這一記飛石能擊中媯馭的頭部,就此送他回老家,無奈身體損耗,準頭和力量都已不夠。

坡雖陡,但也並非筆直。媯馭滑下時,手中灼熱難忍,本能地鬆手換手,但另一隻手已不能舉,便倒栽在坡上,雙指令碼能地勾住了繩梯上的橫索。

媯馭向坡頂喊話,說自已已經受傷,要來一人拉他上去。他這一喊,不僅沒有人回應,連笛聲也停了。接著繩梯被扔了下來。

黑龍軍就是媯王直接統領的御獸軍團。為了配合媯王對風丹王國的蠶食吞併計劃,黑龍軍的一個卒(百人)已經在風丹王國潛伏行事十多年。東城、西城、南城城衛軍皆已被滲透,而東山、西山和南坡的野獸也已被收服操控。北城和北坡最為苦寒,放在了最後。

率領這一卒部隊的頭兒,是媯後分了幾岔的侄兒,王族旁支,名媯豹三。在黑龍軍中,輩分按軍職來,而且隨軍職的提升而不斷上升。媯豹三就是剛剛晉升豹字輩,主動請纓而來的。

黑龍軍,從上到下,軍、師、旅、卒、兩、伍六級,分別對應龍、虎、豹、狐、狼、犬。從他的名字就知道,他現在應是一名旅長。讓他率領一卒之兵,並非大材小用。這百人是從全軍挑選,乃精英中的精英,且出國潛伏行事,理當高配。

媯豹三接到媯後的飛鴿傳書,立即飛鴿轉令,命已先期抵達北坡的伍長媯犬一,按令行事:搜尋一隻體型巨大的白耳人面猴和一對年青男女,能捉住更好,不能捉住就地戮之。寧錯殺而不可放過。

媯犬一率隊到達北首驛,獸潮已經漸退。他們在北十里亭附近的樹林裡,觀察獸群,搜尋白耳人面猴。

突然見驛道上奔跑而來的兩人,看似倆男人,實則有一人身形步姿皆似女子。

媯犬一當即下令尾隨追擊。很快就超過二人,並設下埋伏。為了不暴露黑龍軍的行藏,令採用毒箭射殺,不留後患。

看是一個十分簡單的伏擊殺人,以有心對無備,以五敵二,斷沒有失手的可能。結果卻是已方被殺三人,媯犬一自已最先受傷,失去大部分戰力。

被手下扶著轉移,伏藏在驛道邊大樹上的媯犬一和他的手下,眼睜睜看著那隻如小山的白耳人面猴,從樹林中出來跨過驛道,檢視排水溝,然後從容離去。

已方五人全在時,都不是這狌狌的對手,現在只剩一傷一弱,如何敢出手?

他也很想去檢視排水溝,但他知道附近還有兩人,並且一人在其左一人在其右,相隔也不算太遠。所以他一直在隱忍等待。

在媯犬一左邊的是蒙,他離排水溝最近,親眼看到自已的女兒被射中倒地,親眼看到二人滑入溝中,又親眼見到二人突然消失。他是最急切想要去檢視的人。

當狌狌出現時,他大驚之下,沒有貿然現身,他不能確定狌狌現在的狀況,他既沒有馴獸的本領也沒有馴獸的工具。他也沒有看清,狌狌從溝裡撿起的小東西是什麼。

在右邊的是媯圉。他來的比蒙要遲一些,他是感到了不遠處還有潛伏者而隱藏的。當他看到身形巨大的狌狌朝著他潛伏的方向過來時,他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他已經無力向狌狌發出任何攻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隱藏,如果能埋進土裡更好。

但狌狌平和地走了,這讓四人都把心放回了該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