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續道：“收益方面，我可以告訴你們，我一個科室的貢獻能抵你們數個科室。我明年的目標是一千二百萬魔法金幣，誰敢挑戰我？發展神經魔法科就是發展醫院，所以此刻，無需多言，三千萬魔法金幣，盡數投入神經魔法科，包括神經外科，也包括兒科的一部分。”
趙一霖稍作停頓，觀察反響，評估戰局。
皮院長揮動了一下手，“繼續講吓去！”
\"很好，我繼續——不過，我想我已經表達得足夠清楚了。”趙一霖覺得再多言也無益於魔法的真諦。
“嗯，還有哪位賢者想要發言？”皮院長的面具下，神色難以捉摸。
“我。”袁姍舉手，“我支援趙老的觀點，建設一流的魔法學院，必須要有足夠的投入，投入越多，才能真正鑄就卓越的學院，對吧。”
“你自然希望投入越大越好。”有人低聲諷刺。
“趙老說服你了，你當然贊同。”
......
皮院長環視一週，見無人再有異議，便道，“接下來，各位長老可以發表看法。”
項忠全彷彿壓抑已久，皮院長話音剛落，他便急切回應：“趙一霖只顧自已，欠缺整體視角，你說，三千萬魔石全投到你們魔法系，這種自私之舉絕不可取。你們說，是不是呢？”
趙一霖未待他人附和，便站起反駁，聲音響亮：“豈有此理！自私自利，問問在座諸位，誰才是真正自私之人？我趙一霖為發展神經魔法，不敢說全然奉獻，但也可謂鞠躬盡瘁。可到了你這魔獸眼中，我竟成了自私之人，真是荒謬！”
“你，趙一霖，竟如此狂妄，無視權威，你你你......”項忠全氣得言語斷斷續續。
“你算哪門子權威？誰賦予你的權力？你以為這裡真有人將你看作領袖？你太自以為是了。呵呵，呵呵。”
平日裡趙一霖並非如此，但項忠全指責他自私，這個標籤他無法接受。
“好，趙家之人，你等著瞧！”
“項忠全，我會等著，看你如何處置我。”
“我......”
“你還想說什麼？我勸你去進修魔法學，多讀幾本古籍。”
此言一出，會場上鬨笑聲四起，歡聲笑語瀰漫。
大家都樂在其中。
箇中緣由不言而喻，近年來，項忠全得罪的法師實在不少，他掌控著學院考核，常玩弄權術。因此，他的名聲不佳，怨恨者眾多。
項忠全欲再反駁，卻被皮院長制止。
“都收斂些！項老，趙老，你們都已過半百，怎可這般婦人般的爭吵？”
趙一霖回答：“非罵不可，他誣衊我自私，若不收回此言，我必與他清算。你放心，我不會與他動手，我的知識遠勝他，智者用言語，而非武力。”
皮院長轉向項忠全：“你這話確實失當，趙一霖主任為學院付出良多，怎能說他自私呢？”
項忠全不平，高聲道：“怎麼會不是呢？他說三千萬全投神經魔法，這不是自私行為又是什麼？”
“討論罷了！同心划船，共赴勝利，這很尋常！”皮院長說，“又不是他說了算，這裡還有這麼多意見呢。”
“他說我不是領袖。”項忠全激動地喊道。
“你當然不是！”皮院長大聲回應......
集會仍在持續。
然而，歷經兩小時的辯論，依舊未能達成共識。
此時，皮院長準備作出歸納。
但他必須先為接下來的話鋪墊一番。
他不願讓趙一霖與孫濤太過尷尬，他秉持公正，以理服人，使二人無法反駁。
“在座的皆為醫藥王國的支柱，思考問題時，我們必須高瞻遠矚，即著眼全域性。其一。其次，我們不可固守自我，需站在公正的視角，設身處地為對方考慮。具備這兩點，答案便會顯現。”
說到這裡，他有意停頓，輕啜一口靈泉水，然後繼續。
“此刻，天邊突降一份厚禮，我們首要任務是接住，接過之後，再商討如何享用。不過，有個原則，既是共同承託，便應共享，雖無法均分，但也不宜狼吞虎嚥，風度，至關重要。”
他特意瞥了趙一霖一眼。
趙一霖深深皺起眉宇。
這話正是針對他。
“若風度盡失，他人自會非議。故此，我認為神經學殿堂的構想就此打住。”
“我反對！”趙一霖毅然舉手。
“你無法反對。”皮院長提醒，“此刻該我發言，該我作出決定！”
“院長，請稍安勿躁，我有幾樁事需提請您注意。”趙一霖回應。
“是嗎？那好，我給你三分鐘，不能再耽誤了，今日我已兩度前往王城，今夜還得再去一趟。”皮院長寬容地斜倚在魔法沙發上。
趙一霖說道：“我將闡述以下幾點，仔細聆聽。其一，這並非從天而降的恩賜，而是我們爭取來的。其二，這塊‘餅’並非任誰都能品嚐，嚴格來說，這是項天成的，唯有他有權享用。其三，項天成是否歸屬我們尚未確定，因此首要討論是否接納他。其四，若要接納，如何留住他，以待遇吸引，以情感牽絆，或是以願景感召，這些，你們需深思熟慮。這四個問題，請各位思考。”
趙一霖說完，坐回原位，等待答案的到來。
無人出聲。
眾人都低垂著頭，似乎在深思，又彷彿在迴避，這些問題的確值得回應。
皮院長緊鎖雙眉。
孫濤挑了挑眉，一貫嚴肅的面容終於浮現一絲笑意。
沉默持續了三分鐘，壓抑而窒息的三分鐘。
終於，有人打破了寧靜……
項忠全挺身而出，雙臂交疊於胸前，高聲道：“我不認可你的觀點。說什麼項天成賺取了這財富，你以為這是祈福之術？這是學院的財產，不屬於任何人私有。其次，關於是否留住人才，無須爭論，我們每年選拔精英，規則清晰：學識測試、魔法試煉、面試三重考核，透過則留，未過，無人能責怪學院。至於以情感、薪酬或願景留住人，簡直是荒謬，我們的法師還少嗎？若對每個人都如此顧忌，學院將如何運作？照你所說，每位系主任應得五十萬金幣年薪，不然，你們都離開好了。一個初級學徒，談何情感、薪酬、願景？真是笑談。”
會場沉默，無人附和，連咳嗽的聲音也消失無蹤。
“嗯，趙一霖主任，你怎麼看？”項忠全自以為佔了上風。
“我不想與你辯論。”趙一霖冷冷掃了他一眼。
“真理通行無阻，謬論寸步難行。你承認我說得對吧？”項忠全質問道。
“我們並非同類，沒有共通的交談之道。”趙一霖回應。
項忠全隱約感到不妥，卻一時未能察覺，繼續說道：“區區一名初級學徒，有何傲人之處？你要留下他，直接向院長申請便是。”
見趙一霖未予理睬，他越發挑釁，以為趙一霖軟弱，接著說道：“我對項天成早有不滿，如此吹捧他，有何企圖？”
“閉嘴！”皮院長低沉地呵斥。
“怎麼，我說錯了嗎？”項忠全反問。
“當然錯了！”皮院長堅定地說。
“哪裡錯了？”項忠全追問道。
“你說項天成不是天才！”皮院長反駁。
“他是天才？他只是個學徒而已。”項忠全反駁道。
“你懂什麼！”皮院長怒道。
“老皮，你雖是院長，也不能侮辱人啊！”項忠全指責。
“我就是要罵你，怎麼樣？如果項天成不是天才，我們在此爭論又有何意義？你說財產屬於學院，學院有億萬財寶，那你去取來用啊！”
“我...冒犯你了嗎？”項忠全困惑。
“當然冒犯了，你已經冒犯了所有人。項天成，這個人我會留住，情感、薪酬、願景，三種方式我都會採用。趙一霖，你立刻聯絡項天成，會議結束後，我要找他談談。”
剎那間，眾人面面相覷，院長這是什麼意思？
很快，答案揭曉。
皮院長宣佈：“項天成我們會留下，神經魔法科需要發展，但這三億金幣不會全部用於神經魔法科。我們要全面發展，現在我想清楚了，再借貸兩億，乾脆新建一座病房樓，將病床數量增加到一千七百張。”
話音剛落，熱烈的掌聲如雷鳴般響起。
“好！”
“有遠見！”
“明智之舉！”
“偉大決策！”
...
孫濤沒有鼓掌。
趙一霖同樣沒有鼓掌。
當然，兩邊都不討好的項忠全也沒鼓掌。
皮院長看著這一切，內心冷笑，隨後對辦公室主任曾雪飛吩咐：“你快去擬份報告，我待會兒要去見大法師。”
會議結束...
艾登被院長艾瑞克召喚至他的魔法書房。
“我想聽聽你對魔法學院的見解。”
艾瑞克院長以這樣的開場白開始，許多高位者都喜歡這種方式，不直接切入主題，而是透過迂迴的談話展現智慧。
“沒什麼特別的見解。”艾登回應道。
“談談學院的未來願景如何？”
“未曾深思。”
“未曾深思？那現在就思考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