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前,他們嘗過項天羽烹製的靈食美味,便按捺不住請求加入,袁珊她們原本只是前來修行遊玩,自然欣然應允。
一番商議之後,眾人決定舉辦一場盛大的靈食宴席。
有人提議購買一頭靈豬,此舉迅速得到大家的一致贊同,畢竟食用未經凡俗飼料餵養的靈豬,其滋味之佳眾所周知。
靈魚亦是如此,與食飼料而成的凡魚相比,其味相差甚遠。
得知此地將舉行大規模的靈食宴,並有機會帶回一些未經世俗汙染的食材回家,附近的村民們無不歡喜雀躍。
農夫們心裡盤算著,每位修士平均消費百枚靈石,便是萬枚靈石的進賬,更何況這群修士出手闊綽,人均消費三五百枚靈石不在話下。
項天羽烹製的菜餚絕非常人能及,即便是朱聖熙的母親也深受觸動,由此可見項天羽的烹飪技藝登峰造極。
在他身邊的幾位平日裡自稱大廚的修士,一邊協助,一邊仔細觀察學習,還不時向項天羽請教烹飪秘籍。
項天羽樂於分享,心中的烹飪秘訣猶如寶庫,被人詢問自然是心頭好。提問愈多,他愈感暢快,漸漸地,圍在他周圍聆聽烹飪之道的修士幾乎擠得水洩不通。
這些傳授的知識對他們來說價值連城,回家便可即刻運用。
此時,項天羽的靈石通訊器震動起來,取出一看,來電顯示為趙一霖。
\"速歸,有一場術法手術需要你親自操刀。\"趙一霖言辭急切。
\"此刻?我一時難以脫身啊。\"
項天羽確實無法抽身離去,此刻眾多修士圍著他傾聽烹飪之法,更有無數修士翹首期盼品嚐他的靈食佳餚,突然離開必然會引起不滿。
那豬已經宰殺完畢,羊已被祭煉,靈魚也被剖解,菜品只炒了幾道,剩餘的工作若無半個時辰怕是無法完成。
\"不得延誤,你必須立刻返回!\"
\"實難從命,此刻眾修士皆在等待品嚐我所烹製的靈食。\"
\"你在開玩笑不成!你還會烹飪術法?上次在阿玲家,你那拙劣的手藝還不夠丟人現眼麼?\"
\"此一時彼一時矣,如今我已是真正的靈廚大師。\"
\"別鬧了,皮宗師的父親突發腦溢血,他執意邀請你作為主刀修士施術救治。\"
\"我?皮宗師欲請我主刀?這怕是有所誤會吧?\"
袁珊已然洞悉此事,對修煉者項天成勸說道:“你也不必過於拘泥禮數,看來皮院長已經表露出此意,難不成還要讓他親自向你開口相求麼?”
項天成淡然一笑,“你有所不知,上次他見我之時,態度竟如對待糞土一般。”
袁珊道:“終究還需相互體諒,哪怕不顧及皮院長的情面,你也該顧忌那些急需救治的病患啊。”
項天成無奈地點點頭,微微一笑,“罷了,那就依你之言。”說著,他又烹飪出三道靈膳,隨後由修士駕車將其送回了安泰仙醫府。
項天成踏入神經內丹科的長廊之上,眼力出眾的皮院長立刻面色一喜,口中不自覺地發出一聲輕呼,旋即連忙將目光挪開,佯裝未曾瞧見項天成。
“回來了?”趙一霖含笑問道。
“回來了。”項天成同樣佯裝未見皮院長,坐下後等待皮院長轉頭,這才故意表現出驚訝之色,“咦,院長在此巡查呢。”
趙一霖忙介面道:“皮院長的父親遭逢元神溢血之劫。”
“哦,原來如此?”項天成故作驚訝狀。
趙一霖接著說:“基底竅門受損,精血流失約有三十餘毫升。”
項天成悠悠地道:“還好,精血流失不算太多,尚可採用保守療愈之法。”
趙一霖道:“固然保守療法治癒為一道選擇,然而以針破竅才是最佳途徑。”
項天成回應道:“趙主任,此事由您親自動手更為妥當。”
趙一霖點頭稱是:“皮院長的父親之事,唯有由我親自出手方可安心。”
項天成頷首道:“自應如此,畢竟此事關乎重大。”
就在這時,皮院長忽然厲聲喝止:“罷了!項天成,不必在我面前故作姿態!過來,我們好好談一談。”話音剛落,便一把抓住項天成的臂膀,引著他走向主任辦公室。
“請坐,我們細聊。”皮院長漲紅了臉,面上寫滿了焦慮與急切。
“院長,請講。”項天成恭敬地回答。
“請你替我父親施以破竅之術。”
“好,此事我責無旁貸。”
“另外,我問你,前些日子你在江城給人醫治帕金森病症的事情可是真的?”
項天成輕輕搖頭否認。
“休要欺瞞於我,這些事情我都已知曉!”皮院長語氣堅定。
項天成立刻展顏一笑,承認道:“嗯,確實有效果不錯。”
“你膽子倒是不小啊!”皮院長審視著他的眼睛。
項天成再度咧嘴一笑,並未多言。
“滋味兒挺美,是不是?”皮院長緊盯著項天成的眼睛質問道。
“嗯,的確痛快。”項天成點頭附和。
“那你以後還敢再施此術嗎?”
“心念確有,但實不敢輕易嘗試。”
“確切來說,是非常想做,對吧?”皮院長追問。
“正是如此,皮院長您說得極是。”項天成坦誠答道。
皮院長沉吟片刻,繼而問:“你施治帕金森病症,能有幾成把握?”
項天成回答道:“大概有九成九吧。”
皮院長驚訝不已:“九成九?”
項天成回道:“不敢妄言百分之百。”
“為何?”皮院長追問道。
“怕您說我是誇海口啊。”
“九成九的把握,你這不是誇海口?”皮院長疑惑地看著他。
項天成淡然一笑,“這……倒不是。”
無量天尊。破解虛白靈樞,已有真元神鑑指引方位,此與血煞之腫大迥異,血煞所在位置存變數,然而虛白靈樞,在凡人之中,唯有極少數人發生異變,其所在之地於常人而言確是定數,故此穿脈引氣之舉,自非難事矣。項天塵以嚴肅之色言道。
“為何汝不借靈眼陣圖以導之?”皮宗玄亦持嚴謹之態反問。
“此舉實無必要。對我而言,手握靈眼陣圖與真元神鑑,焉有失準之理?自然,我指的是自身之事。”
“如此自負?”對方又問。
“然也。”項天塵答道。
“倘或有變如何應對?”皮宗玄再問。
項天塵淡然道:“既已將靈眼陣圖與真元神鑑置於案頭,尚敢問我‘萬一’二字乎?閣下未免過低估我之能耐。”
“??????”皮宗玄一時啞然。
項天塵續道:“當知,院長,今後我將不再操刀施行帕金森症之療愈秘法,哪怕趙一霖真人親命於我,乃至你自已親自求我,我都將婉拒。此事,皆同此理。”
項天塵憶起了司馬林毅。
他唯恐司馬林毅倚仗醫道議會之力,將其逐出醫道界。
“即便你允我行術,我亦不從?”皮宗玄驚奇相詢。
“不從。餘欲在醫道界修煉數十載,若恣意妄為,恐將斷送前程。眼下有人暗中窺視於我,實在令我不安。”
“汝所指之人,莫非司馬林毅?”
“院長亦知情乎?正是此人,除此之外,另有其一。”
“何人?”皮宗玄追問。
“便是你。”
“??????”皮宗玄再度陷入沉思。
“罷了,皮宗玄院長,吾正欲著手施術,此刻最佳。此術宜速不宜遲。”項天塵起身離去。
皮宗玄抬手示意,“暫且留步。”
項天塵不解問道:“怎的?院長之意,欲以內功調養?”
“項天塵,有一事欲與你商議,望你能施以一術,助我父輩根除帕金森之疾。”
“哪位前輩?”
“家父。”
“??????”
此次輪到項天塵陷入了深思。
他確實渴望一試身手,卻又顧慮重重。
“嗷嗚??????”
內心深處的野狼嘶吼之聲再次響起。
然而,
倘若出現萬一,效果不佳該如何是好?
腦海中浮現出萬千病例,九成患者反響良好,但也有一成效果欠佳,更有少許病例徹底失敗。其中,那些療效顯著的案例中,多半採用的是植入神識導引器,而搗毀虛白靈樞者僅佔一小部分。
換言之,植入神識導引器之法更為精進。
“你不願施術?”皮宗玄試探著詢問。
“我心存憂慮,以防萬一。”
“若是失敗?你先前言及把握近十成之九,固然,但為醫之道並無百分之百的保證,此風險,我願承受。”
“不,有兩種路徑可供選擇,我猶豫不決,不知該搗毀虛白靈樞,抑或是植入神識導引器。前者可即刻施行,後者則需購置秘寶,或許須待一月,或者一年之後方能行此秘法。”
“老夫之意是二者並舉,以免對家父造成過大沖擊,最好一次便能治癒。”
“既是如此,司馬林毅那邊如何處置?”
“我們行事低調些。我不想告知趙一霖真人此事,以免節外生枝,還請賢弟私下相助一臂之力吧。”
至於趙一霖真人處,不提也罷。
略加思索,項天塵明白了皮宗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