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觀察一下雙瞳縮放狀況以及生命力特徵。\"項羽塵在著手實施手術之前,必須瞭解這些基本情況。
\"左側瞳孔呈現針尖狀,血壓顯現為160靈壓、100靈流,體溫升至39.7℃,呼吸呈現瀕死嘆息狀,血氧飽和度僅有67%。\"趙青霖一直在旁仔細觀察記錄。
從上述種種跡象來看,這名患者已處於極度危險之中,顱內的靈壓極高,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魯明負責消毒與準備工作,文熙晨操作靈魄穿刺法器。\"項羽塵下令道。
魯明與文熙晨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這樣的高風險手術,竟有機會讓他們親自參與其中?
\"沒錯,你們只需遵照項羽塵同門師兄的指示行事便可。\"趙青霖在一旁確認道。
於是,魯明迅速為患者剃髮、進行肌膚靈力消殺,並確定好靈魄穿刺法器的進針位置……
修正後的文字:
文興宇捏起一枚靈晶鑽,以法訣驅動,在堅硬的禁制之上刻下一個微小的陣眼。
“諸位師弟師妹,此刻便是天成師兄演示破壁之術的時刻了。”
“項師兄,可有哪位欲嘗試那突破靈膜束縛的滋味?”項天成已穿戴好靈紋手套,然而並未立刻著手行動。
“吾輩弟子……破膜?”
“魯路師弟,此重任便交由你來承擔吧。”
“我……為何是我?”
“師弟不願?”
“願遵師兄之意!”
在得到明確指示後,魯路握住了那支銳利的穿靈針,望向項天成,似在詢問:是否可以開始施法?
項天成微微頷首。
魯路深吸一口氣,低頭開始操作。他的手略顯顫抖,初次嘗試,緊張乃是人之常情,即便是項師兄也曾歷經無數回破壁之境。
“砰!”陣眼洞開。
“繼續。”項天成語氣平淡地道。
“繼續施法?”
“不錯,此乃基底靈陣,需深入四寸之地,實乃易如反掌之事。”
魯路凝神聚氣,徐徐推進穿靈針,忽覺一股虛無之感,已然抵達目的地。
“不可妄動!”項天成喝止。
言畢,項天成走近前去,接過魯路手中的穿靈針,他須親自掌控修煉者顱內的靈壓平衡。
先前讓他指導魯路破壁,不過是心血來潮之舉,並未顧慮太多。破除靈性護體雖偶有風險,卻遠比研習如何穿透一張修煉用的靈紙更具實際意義。
讓魯路初嘗破壁之術,還有一重考慮——眼前的這位修煉者是最適合新手嘗試的物件,即便稍有偏差也並無大礙,就好比修煉射擊之道,能命中靶心便足矣,無需苛求每次都精準至十環。
畢竟,誰都會有第一次的經歷。待魯路經歷了這一遭後,往後自會有足夠的信心應對。
然而最關鍵的步驟,項天成依舊親自動手。他再度施展穿靈術,打入第二根靈針,此類修煉者所需雙管齊下,一進一出,還需維持一段時間的靈流引導。
腦室內溢位靈血之症不同於尋常,其會波及整套腦脊靈液系統。腦與脊髓相通,其間存在一套執行不息的靈液迴圈系統,腦室生成靈液,馬尾池負責吸收,以此維持流動與壓力均衡。
腦室出血一旦導致通道受阻,尤其是中央導水管被極細微的血塊所堵塞,那麼便會中斷靈液迴圈。
靈液迴圈受阻,則會導致腦積水形成,進而演變成為另一種修行上的頑疾。
項天成緩緩引導靈血流出,這一過程緩慢得幾乎令人難以察覺。
魯路與文興宇皆俯身注視著項天成的每一舉手一投足,此刻項天成一般沉默不語,全神貫注,彷彿在傾聽什麼。
人群中又有一位伸長脖子擠了過來,甚至與魯路爭奪觀察的空間。
未待細瞧,便知此人正是鄒醫師。對於那次皮院長親屬之死,或許他人已逐漸淡忘,唯獨鄒醫師始終銘記於心,每逢執行腦血腫穿刺之術,他總會憶起那位不幸故去的修煉者。
他正在從中汲取教訓,積累經驗。
鄒醫師將頭湊近,就是為了感知顱內的靈壓變化。
雖然耳聽為虛,但身為操縱穿靈針之人,確實能夠從手中感受到微妙的壓力張力變化,周圍之人亦能感受到這份緊繃的氣氛。
“請稟告探測之結果。”項天成並未抬眼,目光牢牢鎖定在手中的靈針之上。
瞳孔猶如縮斂的靈蟲,氣血之力狂湧至156,98點,氣息微弱如幽谷哀嘆,血氣之氧僅餘82%;那熾熱的體內溫度仍在攀升,趙一霖沉聲回應:“體溫高達39.6。”
項天成面無波瀾,繼續引導著精純靈液迴圈釋放,間歇性地注入一絲生機之力。如此反覆,竟已過去半小時。
“有何變化?”他再次詢問趙一霖。
“瞳孔擴大,趨於均勻。呼吸稍顯平順。奇怪,血壓降至146,92,血氧升至88%,體溫也有所回落。”趙一霖答道。
“此患體質殊異,恢復恐怕需費些時日。”項天成低聲自語,“顱內靈脈淤積嚴重,必須徹底清理。鄒醫師,可願一試?”
鄒醫生聞之一愕。
“我?”他問道。
“不錯。”項天成肯定道。
“不,不,不敢……”鄒醫生連連搖頭。
“無需懼怕,放手一試吧。”項天成拍了拍鄒醫生的手掌,鼓舞道,“此類靈識穿刺術你已施行數十次,若再不精進,魯路很快便要趕超於你。”
鄒醫生接過項天成遞來的靈識穿刺針,陡然間發現自已雙手竟然不再顫抖。
“當前靈壓穩定在八寸水柱。”項天成提醒道,“仔細感受此境,這正是最佳施法時機。務必穩住。”
鄒醫生未發一言,全神貫注地領悟其中奧妙。
八寸水柱。
八寸水柱。
八寸水柱。
他在體會,必須保持此刻的狀態,既不可過高,亦不可過低。
接連不斷,病患紛至沓來,共12人湧入治療殿。
待解決的手術難度重重,無法一次性完成。趙一霖體力耗盡,遂沉眠修煉以恢復元氣,由項建新接手替班。
鄒醫生也被准許短暫休憩,獲賜一小時睡眠時間。魯路與文興宇兩位同門弟子亦已輪流小憩片刻。
唯獨項天成,依然堅守陣地。
“你還能支撐得住嗎?”王藝已歸家修整六小時,本應輪值休息,然而今日院內突發異常:神經內科增設一層樓作為療愈殿,眾多病患亟待救治;另一方面,醫院遭遇一場罕見的邪煞病毒侵襲,半數區域淪為疫區,醫護人員紛紛頂上,原本輪休者皆被召回。
王藝重返監護室,目前已有七位病患得以妥善處理,尚有五名病症特殊的病患等待治療——皆為微小靈血腫塊,非項天成親自出手不可。因此,鄒醫生此刻暫退修養,並未造成任何影響。
此刻,一名患有基底節小出血的老者被送入治療殿,其又身患典型的帕金森病,年僅七旬有餘。
若是能在施術之際,一併治癒其帕金森病症,那無疑是一舉兩得的大好機會。
項天成瞥向項建新,喉頭微微聳動。
心底深處,似乎有匹兇猛的靈狼在嘶吼,飢餓至極。
“嗷嗚~~~”
“項天成!”項建新的一聲呼喚將他從遐想中拉回。
剎那間,那股野性的嘶吼消失無蹤。
“何事?”項天成收攝心神,回應道。
“你剛剛怎麼了?”項建新疑惑道。
“沒……沒什麼呀。”項天成淡然否認。
“你看起來怪怪的。”項建新凝視著他。
“並無異常。”項天成微微一笑。
\"還敢說沒有,你剛剛瞧向王藝的眼神,猶如凝視靈石般閃爍綠光。\"
王藝的臉頰瞬間紅到了脖頸根。
項天成輕笑一聲,\"此言差矣。\"
\"開始修煉吧。\"
項天成開始做起準備工作,這一回,兩位弟子蘇魯路與文興宇顯得滿腹疑惑,他們靜靜地等待師父分配任務。
怎地,師尊竟親自出手了?
\"攝取十粒定神丹,以元嬰竅穴引化注入。\"
項天新口誦修煉指令,明確指示丹藥的數量與煉化路徑,而趙一霖則簡化為:\"定神丹,十粒。\"
項天成獨自一人默然行動,行事間未曾吐露隻言片語。
蘇魯路與文興宇二人面面相覷,不明究竟:我們莫不是觸犯了他的禁忌?
你?
搖頭。
那你呢?
亦是搖頭。
項天成全神貫注,雙眸之中彷彿流露出異樣的光芒,連眼球都充盈著熱血之氣,他的呼吸也變得沉穩有力。
難道是因為剛才項天新提及他注視女子之事而動怒?
可事實並非如此,項天成已然邀約過王藝共赴修行者的聚餐之地,他又豈會因一句戲言而勃然大怒至此?
然而,若非因此,那為何此刻項天成的表情如此古怪?
他已經開始施展穿脈術,但其選取的方向卻令人費解。
\"這不是通往血煞腫塊的正確方位啊!\"
\"哈哈,今日正是良辰吉日啊!\"
項天成頓時一驚,正欲打入法訣,卻又陡然止步。
此時,趙一霖步入修煉室。
\"短暫打坐調息之後,感覺好了許多,剛才幾乎站立不穩。這已是第幾個患者了?\"
\"這是第十九位,還剩下四位。\" 蘇魯路回應道。
\"項天成,你不如稍事歇息片刻?\" 趙一霖關切地建議。
\"不必了,我能堅持住。\" 項天成的聲音帶著一絲緊繃,未再遲疑,便直指血煞腫塊展開驅邪修煉。
不多時,血煞已除,再略加清洗調理,這位修煉者便可以返回靜養區繼續療傷,他已經忍受了五天的出血痛苦,如今即將度過生死攸關的危急時刻。
\"尚有四人待處理,你還是歇息一會兒吧。\" 趙一霖再次關心地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