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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風波起於帕金森之疾

孩童身上的靈氣溫順下去,診斷結果亦隨之而出:乃是兇猛的煉氣鏈球菌侵蝕所致。

一旦注入青木真元,病症立時得以壓制。

「感激不盡……」章律才欲言又止,發現項天成正冷冷盯著自已。

「貴院已經答應賠償了吧。」章律彷彿抓到了關鍵之機,沒錯,他們會賠償嗎?

「你辱了我的授業恩師,這筆因果賬,今日必要清算!」項天成冷聲道。

「貴院之人也曾對我出手。」

「那便走吧,咱們當面對峙,以道理論短長。」項天成拽著章律而去。

片刻之後,醫院的一隅,傳來陣陣慘叫哀嚎。

「救命啊!妖邪作祟啊!罷了罷了,我不再叫便是了!」

……

此刻,針灸按摩科內,彭宗師將自已反鎖於辦公室之中,眾多弟子與醫護人員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大師究竟何故?

遭受何種打擊?

他方才不正是去了兒科一趟麼?

「彭宗師,您在屋內嗎?」

「您可安好?」

「請您吱一聲兒吧。」

房門開啟。

只見彭宗師滿面滄桑,面色猶如鐵青,雙眼暗淡無神。

這還能是往昔那位英姿勃發的大師嗎?

年僅五十的彭宗師,眨眼間彷彿老了二三十載,令人駭異不已。

「宗師,您這是怎麼了?」護士長吳茜關切地詢問。

「道路漫長啊……」彭宗師口中呢喃著古訓。

「宗師,請告知弟子,您何處不適?」

「我渾身上下皆感不適,修為盡失,如今只知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終究會被拍死在岸邊沙灘之上……」

「速速喚幾位弟子來,帶宗師去做一次靈識探查術,看看他是否遭受到了心魔侵襲!」吳茜大聲呼喝。

……

在神魂內科重病監護室內。

「鄒醫師,你怎還不開始施治?」趙一霖朝鄒醫師大聲催促。

「我……」鄒醫師似乎顫抖不已。

「還未能從之前的挫敗中走出來嗎?」趙一霖滿臉焦慮追問。

「我害怕……」

「唉,王藝,你給項天成打個傳訊符。怎可如此退步,區區五十毫升的靈血溢位,你竟然不敢下手施救了。」趙一霖深嘆一口氣。

十息之後,項天成匆匆趕到。

他接過ct影像,凝視了片刻。

「鄒醫師,你上吧!」項天成抬眼望向病人。

「我……」

「你猶豫什麼?快些!」

「好吧。」

鄒醫師應聲而動,開始著手準備治療事宜……

項天成擰緊了眉頭,沉聲道:“何必顫抖不定?將心境沉澱下來!那日的病患本就生機渺茫,只是恰好在你手中渡盡紅塵罷了。血溢百毫升以上,此乃眾所周知的生死線,死亡率超過半數。之前的病人未亡,乃是機緣巧合所致。”

“並非如此,若當日您在此,那位病患必能保住性命。我明白,我在調控靈力流轉上的修為尚淺。”鄒醫師駐足回應。

“實則,上回那位病患之事,歸根結底,該責怪皮院主,若非其親眷關係,你定能順利施術。你過於焦慮求成,內心無法保持平和,這才是導致那次失敗的根本原因。”項天成分析道。

“確實,我也這麼覺得。”趙一霖附和道。

“此次施治,你切勿緊張,以平靜之心對待,莫掛念前次之患。”項天成叮囑道。

鄒醫師不再猶豫,步步穩健,十餘分鐘後,終抵血腫所在。

“不必急著吸取靈血,先感知一下顱內的靈壓波動,估測其約等於多少寸水柱之力,心中有個數,隨後再去取一根靈液導引管,用來驗證水柱之力。”項天成在一旁指點。

“嗯,我已感應到,大概相當於二十寸水柱的壓力。”鄒醫生態度篤定。

“好,那你再去實踐一番吧。”項天成應允。

鄒醫師又細細體會了一陣,緊接著開始緩緩抽取靈血,動作有條不紊,韻律清晰。

項天成審視著病人的瞳孔變化,這至關重要,因為瞳孔可對映出是否有靈識移位現象,一旦發現雙側不對稱,則需立刻調節施力大小。

“雙瞳等大等圓,對光反應猶存,只略顯遲滯。此刻可以著手清洗靈絡了。”項天成發令。

項天成已有將近三百次的修煉實操經驗,在穿刺之術上已達到宗師級巔鋒之境,對於這種微不足道的腦血靈石清除術,早已駕輕就熟。

項天成至今仍對上次救治失敗的病患耿耿於懷。

畢竟那可是關乎一條生靈的大事!

至於零死亡記錄,他倒是並不特別在意,他對司馬林毅並無宿怨。

然而對於趙一霖而言,卻分外看重,零死亡意味著何等輝煌的榮耀。

趙一霖與司馬林毅之間亦有著難解的恩怨糾葛。

“這位病人似乎還患有帕金森之症吧?”項天成察覺到,儘管患者已陷入昏迷,但仍掩飾不住帕金森病症的痕跡。

“沒錯。”鄒醫師確認道。

“不可魯莽行事,項天成!”趙一霖見狀,發現項天成眼中閃爍出如餓狼般的熾熱光芒,“皮院主特意交待過,萬萬不可擅自妄動。帕金森之症,其治療方法堪稱仙法高深,你莫要做此痴心妄想。”

皮院主曾屢次告誡趙一霖,不得放任項天成肆意妄為,一旦引發災厄,便得令項天成退出安泰仙府。

要想留下項天成,首要條件便是杜絕醫療意外;而避免醫療意外的前提,則是他必須要恪守規則,不輕舉妄動。

因此,趙一霖不得不始終緊緊相隨,以防萬一。

這也正是為何趙一霖每逢手術必在場的原因,他擔心出現意外,更擔憂項天成會任意妄為。

項天成多次提及運用仙術治療帕金森病與癲癇症的想法,這些都是隻有頂尖仙府才能施行的高階仙術療法……

然而恐怖的是,項天成竟提及了關於元神腦中樞血煞之氣淤積的剔除之術,此乃修煉者生死攸關的大禁地!即便是位列三界頂峰的療傷聖地亦對此望而卻步。

項天成輕輕吞了口唾沫,再次扶正鼻樑上的靈光鏡片。

他確實在思忖嘗試解除震顫症患者身上的困擾。他心想,那種救治的過程定然痛快淋漓。

想象一下,一個顫抖不止,行動艱難,甚至連日常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患者,只需他在其識海之內施展秘術,患者瞬間便能止住顫抖,重獲生活能力,進而外出漫步。

那是何等暢快之事!對患者而言是重生,對醫者而言更是成就。

只嘆遺憾萬分。

“項天成,你還在痴心妄想麼?告訴你,我已經盯上你了,你要規規矩矩助我完成血煞剔除之術。你知道嗎,院長已經答應為我們增設修行靜室,樓上那一整層都將歸於我們。”

趙一霖這般說著,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主任,如今僅憑我和項建新副堂主,再加上你也僅有四位弟子能夠執行此等秘術,您還需再多栽培幾位門徒才是。”項天成恭敬回應。

“沒錯,主任,再收兩名弟子吧。”鄒醫師立刻附議。

若是在一個月之前,他斷不會如此提議。獨掌一門秘術,就如同握有一隻永恆不破的金丹,一旦傳人眾多,那隻金丹也將變得脆弱如瓷器。

不過近來一個月,他深深體會到了連續日夜修煉的艱辛,尤其是徹夜不眠帶來的疲憊。身體的疲倦尚且可以忍耐,但家庭生活的無常卻無法調適,甚至影響到了與伴侶的感情。

如此生活不能再繼續下去!每個月至少要有幾日陪伴在妻子身邊。

趙一霖在一旁淡笑,笑容中透露出幾分微妙之意,兩位護理弟子則掩唇輕笑,卻又不敢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