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意御劍,萬物不侵。”
輕喝落下之時,淡青劍氣脫劍而出,分化成無數針形劍氣,潑灑向激射的血滴。
年輕道士長身而立,表情從容淡然,淡青劍氣彷彿堅固的盾牌,將血滴盡數攔截。
站在飄散的血霧之中,他繼續道:“孔兄弟,與普通的精神力感應不同,意劍是以意念溝通天地能量,氣流、風……等諸如此類的存在,便是最簡單的天地能量”
“人在行動攻擊時,必然會或多或少的影響到天地能量,比如攪亂氣流,割裂空氣……”
“而意劍,能透過感應這些能量變化,來鎖定敵人位置,而後賦予劍氣一定數量的精神力,使其自動攻擊天地能量變化的位置。”
說話間,淡青劍氣與血雨互相消磨,直至最終消失。
鍾檀伐面龐略微蒼白,他攥緊古樸長劍,抵住孫伯庸刺來的長槍。
這時,周藝歆也手持漆黑匕首,驟然割向孫伯庸的喉嚨。
孫伯庸臉色微變,迅速撤回長槍,抽開宛如黑色閃電的匕首。
鍾檀伐稍緩了一口氣,語速極快的道:“所以孔兄弟,哪怕在視覺上,包括用精神力都感應不到你,但意劍也能鎖定你的位置。”
“不過,就像人有反應時間,意劍的鎖定也同樣需要反應時間。”
“只要透過不斷佯攻和變換位置,拉長意劍的鎖定時間,就能躲掉那些附著精神力的劍氣。”
說這些時,鍾檀伐並不避諱面前的敵人。
原因很簡單,孫伯庸的洛水之力,與道門術法相似,稍微有所差別的是,前者以精神力為輔,神族之力為主。
而道門,則是純粹以精神力為主。
諸如此類的攻伐之術,都有靈活性差的弱點。
所以,哪怕孫伯庸知道這些,洛水之力也無法躲避意劍的鎖定。
聽完年輕道士的講解後,孔毅眼裡浮現些許恍然。
怪不得穿上弱雞套裝之後,這老王八還能用劍氣鎖定他。
而此時,屍王不僅不生氣,反而笑道:“你師傅雖迂腐,但教導弟子還行。”
“你願入極樂,師叔可以既往不咎。”
孔毅瞬間絕倒,這群人真是洗腦無底線啊,一邊打架還一邊要渡人入極樂。
真他媽的敬業。
心裡吐了個槽,他遵照鍾檀伐的指導,腳尖連點地面,不停變換位置,偶爾揮拳砸碎部分劍氣。
其實簡單來說,意劍的破解方法,就是打時間差。
比如,孔毅往左,劍氣也會往左,但當他迅速變換到右邊時,劍氣需要先感應能量變化,再跟隨他到右邊。
當變換次數增多,時間堆疊的就越長,劍氣的反應便會滯後。
孔毅逐漸將速度提升到極限,嗜血的身體掌控力,外加破三百的敏捷,血色劍氣已經逐漸跟不上他變換的速度。
數秒之後,孔毅屈膝蓄力,驟然衝破血色劍氣的封鎖,直奔屍王而去。
“系統,啟動電磁臂鎧……”
“是,宿主。”
嗡……
機括運轉的嗡鳴聲,陡然在峽谷前響起,彷彿能與人腦產生共鳴,在場之人不約而同的出現耳鳴症狀。
與此同時,包裹孔毅右臂的電磁臂鎧,驟然泛起灼熱的淡黃輝芒。
微弱的電磁光芒,也在此時,猶如生生不息的燎原之火般,驟然點亮黑暗……
“這是哪來的能量……”屍王悚然而驚,瞳孔緊縮,乾枯的面龐滿是凝重。
但在它的視野裡,卻不見孔毅的身影,只能感受到附近掀起的滾燙氣浪。
淡黃微光逐漸蔓延,衍變成奪目耀眼的人造太陽,電磁臂鎧也在此時瘋狂震顫起來。
針扎似的疼痛,透過面板,直接作用到骨骼之上,就像整條右臂都彷彿要碎裂般。
後知後覺的血色劍氣,在意劍的操控之下,飛速飈向孔毅。
剛到附近,便被掀起的氣浪擊碎,劍氣碎片四散飛濺。
無數淡黃的光點,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盡數灌注進電磁臂鎧之中。
不斷坍縮、凝結……
恐怖氣息掀起時,屍王眼裡的淡然,瞬間崩潰坍塌,它像一隻無頭蒼蠅般,揮動手中的血色長劍不斷亂刺。
“避險箴言:九死一生。”它手掐印訣,劍指蒼穹,一道黑氣從虛空飄出,飈入體內。
鍾檀伐俊秀面龐微滯,他看向光耀黑夜的電磁臂鎧,心裡不禁浮現濃濃的忌憚情緒。
避險箴言,是十二箴言的禁言之一,九死一生意為劫後餘生。
此箴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用過之後,身體僵硬,氣息內縮,精神力瞬間磨滅三分之二,並且強制無法躲避敵人的攻擊。
但,與此同時,無論多麼強橫的攻擊,避險箴言都能在必死之局中,奪得一線生機。
也就是,只有在無能為力之時,才會用出這一句箴言保命。
嗤啦……
空氣猶如被撕裂的布帛,發出尖銳刺耳的破風聲。
電磁臂鎧驟然斂盡光芒,一道淡黃光線破碎夜空,瞬息之間便飈向滿面驚駭的屍王。
滾燙氣浪迅速烤乾地面,肆意流淌的血液,蒸發成霧氣,消失在夜空之中。
孫伯庸駕馭的洛水之力,都瞬間縮水了三分之一。
發射電磁軌道炮的孔毅,直接化作黑影倒飛而出。
恐怖的後坐力震的手臂肌肉崩裂,腥紅的鮮血霎時溢位電磁臂鎧。
淡黃光線轟擊屍王的剎那,一道光柱以它為中心,驟然刺破夜空,直衝雲霄。
從峽谷內直伸而出的血氣光柱,瞬間被耀眼的淡黃光芒擊的粉碎。
而孔毅,則在撞爆數十喪屍之後,才堪堪在峽谷邊緣停住。
光芒猶如洶湧的浪潮,悍然淹沒峽谷空地,孫伯庸睜著眼睛,定定望著屍王的位置。
奪目的光芒湧進瞳孔,刺的他眼淚直流,但即便如此,他也並未閉眼。
此時此刻,他的面龐似是有些扭曲,孫伯庸緊攥著拳頭,任由鋒利的指甲深陷進掌心。
孫伯庸深吸了一口氣,這一擊,能輕易讓他灰飛煙滅。
“不公平,這不公平!”
他似是有些頹喪,表情猙獰至極:“為何他的進步速度,能如此迅捷。”
“我在承受痛苦的人體實驗時,他每天都在做一些無用的事。”
“但是為何他的實力依舊比我強。”
這時,他忽然想起了貳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