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一大早就非常忙碌。
“領導一張嘴，下屬跑斷腿。今天，傅總是怎麼了？”
李則人事巡查完回來，屁股剛一落在椅子上，就接到了傅沉舟的指令，讓他通知部門經理開會。
平時，公司儘量減少開會的時間。
傅沉舟開會時講話，也是言簡意賅，不喜歡打官腔或者是罵人，基本上都是以解決問題為主。
今天，倒是難得聽到他罵人。
大會議室裡，在座的都是各部門負責人、高管。
啪——
傅沉舟將一疊資料扔在桌上，眸色如刀鋒般銳利，直接點名專案部的經理，“錦溪城的專案，我們公司前期投了那麼多的錢，現在卻轉手讓給姜氏集團。你什麼時候成他們家的財神爺了？”
專案部經理手緊張得手心裡全是汗，埋著頭，想說這是傅老爺子專程過來打了招呼。轉念一想，他當時暗中操作的時候，以為有傅老爺子作保，公司這邊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且，姜氏集團半路截胡的事情，乾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只是沒想到，傅總這一次會格外針對。
如今騎虎難下，專案經理搞得自己兩面不是人，夾在中間，十分難做。
“姜氏那邊到底給了你多少回扣？你那麼積極地配合對方。”
專案經理的額頭開始冒汗，他抬起手快速地抹了一把，決定甩鍋，“傅老爺子說……”
“他一個退居二線的董事，什麼時候能對集團的經營決策發號施令了？”
傅沉舟毫不留情面的話，讓其他部門經理感受到了“殺雞儆猴”的森冷氣息。
他是公司的執行總裁，如今做主的人是他，而不是那些每年拿著分紅的股東董事們。
此時，專案經理已經無力反駁。
畢竟他之前“拿雞毛當令箭”，仗著傅老爺子的勢，暗中與姜氏集團做利益交換，從中吃了不少回扣。
接著，傅沉舟又扔出一份他收受賄賂的證據，裡面不僅有轉賬記錄，還有他數次接受姜氏公關部提供的會所高階服務。
鐵證如山，專案經理再也繃不住，慌忙跪在傅沉舟的面前，拉住他的西裝褲腿，“傅總，我錯了，原諒我這一次。我今後一定……”
“錯與對，你進去以後跟傅氏集團的律師慢慢說。”
傅沉舟抽回腳，不想與這種人廢話。
很快，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直接將專案經理帶走。
散會後，剩下的部門經理在背後紛紛議論著。
“專案經理也是活該，他太貪心了。”
“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囂張嗎？”
“怎麼了？他後臺很硬嗎？”
……
徐凱輕嗤一聲。
他們知道個屁！更精彩的內幕，可得問他。
徐凱拿著一包青瓜檸檬味的薯片，遞給姜魚，“魚寶小仙女，想聽我們公司的人事八卦嗎？比娛樂圈的瓜還精彩哈。”
“今天，我看警察都來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姜魚沒去開會，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李則趕緊接過話頭，“有人被抓了唄。”
“誰啊？”姜魚借花獻佛，把薯片遞到他的面前。
他拿了一片，塞進嘴裡繼續講，“專案部經理叫徐田茂，是傅瑞海的小舅子。公司裡早就對他有意見了。”
“徐田蓉的弟弟？”姜魚捋了捋，沒想到傅氏集團的人事關係如此複雜。
“對呀。”李則管人事，這方面門兒清。
“說起來，徐家鎮是出高材生的地方。不少的高考狀元，都是從他們鎮裡走出來的。”
說到這兒，李則猛拍了一下腦袋，“徐凱，你們還是老鄉吧？他們的事兒，你應該更清楚。”
徐凱點點頭，“徐家鎮很窮，唯有讀書才能走出來。只有成績優異，才能被資助人看中。”
“是的，我看過人事資料，徐凱也是高考狀元對不對？”李則對他豎起大拇指，“凱哥牛逼！”
但凡是能傅氏集團的人，學歷和業務能力都很強，算是精英中的精英。
徐凱撇了撇嘴，“我們只是小鎮做題家，哪裡能跟你們這些海外名牌大學畢業的人比？”
出生背景不同，命運自然也會不一樣。
徐凱不嫉妒，但是在現實生活中，這種差距是明顯的。
“你們都很厲害。”
姜魚誠心誇讚，不管是家庭背景優越，自身努力的富家子弟，還是身處逆境，也不放棄的寒門才子。
“小魚呢？”
坐在對面工位上的蔣非白，突然抬起頭，好奇地看向姜魚。
“我啊？”姜魚扶額想了想，“我……”
“魚寶小仙女最棒！”徐凱第一時間站出來替姜魚說話。
他又掏出手機殼裡的避煞符，拿在手裡炫耀，“這可是魚寶小仙女送給我的！”
“這是什麼？”
傅沉舟面色陰翳，眉頭緊蹙，心情簡直算得上是烏雲密佈。
徐凱回頭一看，活生生被嚇出了表情包，“傅總，這是……是避煞符。”
“誰送給你的？”
冷冰冰的語氣，傅沉舟的視線一直落在那枚避煞符上。
徐凱哪裡敢隱瞞，當即就開了口，“魚寶……不，小魚，不，姜小姐送給我的。”
滿滿的求生欲，徐凱求助的眼神瞟向姜魚。
示意她救場。
姜魚卻抿著唇角，清冷地望著傅沉舟。
他不對她開口，她也懶得回答。
從昨天開始，兩人就是這種“敵不動，我不動”的狀態。
冷戰吧？說不上。
傅沉舟琥珀色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姜魚一眼。
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應，一種失落的情緒漫上心頭，很不舒服。
他咬了咬牙關，拼命將淤積在胸的那口氣壓了下去，冷傲轉身，回到總裁辦公室。
乾脆，眼不見心不煩。
大家回到工位上，開始各自忙碌。
這時，姜魚的手機鈴聲響了。
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名字是“媽媽”。
這個電話號碼，還是君芙蘭拿著姜魚的手機，親自動手存上去的。
她還說，“乾媽”聽起來不親，直接叫媽媽就好。
姜魚想也沒想就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卻是姜夢瑤驚慌失措的聲音，“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