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站長來了。”在四道的鄭潔看到副站長呂樂出了大門一路小跑往收費亭過來，在他後面跟著票據員杜潔。

“來吧，我也沒辦法幫王凱了。”四五道的收費亭容納四個人有些擁擠一會兒呂樂和杜潔進來基本是轉不開身的。

“浩山，你過來一下。”呂副站長沒有進收費亭而是叫劉浩山出去和他說話，呂樂看著西邊似乎想看到一班的四個人。

“我給寧萍開啟了監控許可權，讓她先看看什麼情況，剛安頓了她和楚淵先別讓無關人員知道這件事。”見劉浩山走近了呂樂先開口，劉浩山明白呂樂的意思，在沒弄清楚情況前不要讓訊息擴散。

“杜潔，你先進去和他們把一班早班收的款對一下，沒問題的話你直接把錢拿回去。”票據員杜潔知道呂樂剛才叫上她一起過來的用意。

她答應了一聲進了收費亭，與錢有關都不能大意，尤其是這種時候，要是讓二班下中班後帶著早班的款一起上交，如果有問題就說不清楚是哪個班收錯了。

“四個人都聯絡過了？”呂樂問劉浩山，顯然呂樂是知道答案的。

“聯絡過了，都是電話關機微信不接。呂哥單位有沒有他們家人的聯絡方式，不然問一下家裡人？”劉浩山說話時還摸出了手機看了看一班的人有沒有回覆。

“從一點到現在還不到二十分鐘，他們就是都回家了現在也還在路上，咱們聯絡不到他們家人應該也聯絡不到，先別和他們家人聯絡。”劉浩山的這個建議呂樂剛才就想過但轉念聯絡他們家人如果還是聯絡不到一班無異於給他們的家人制造不必要的恐慌。

“有沒有什麼其他異常的地方？”

“其他，什麼地方？”劉浩山覺得呂樂的問題太模糊了。

“四道五道的前後道閘有沒有被撞過的跡象，特別是四道。”所謂道閘就是收費亭前後那兩個升降杆，用於攔車。

“沒有，剛才我上班例行檢查時道閘升降都正常也沒有碰撞的痕跡，呂哥你的意思不會是…”劉浩山沒有說完，呂樂的問題讓他不寒而慄，四五道收費亭的門在四道，呂樂的猜測會不會是他們被什麼車帶走了。

“我的意思有可能是有車撞閘逃費，他們去追了，等下監控出來就清楚了，你和你們班的人強調一下，都別瞎猜。”呂樂特意強調了四道，卻不想讓劉浩山聯想太多。

“五道少了四塊錢，四道少了二十五塊錢都少在現金上。” 杜潔幾分鐘就對完了賬走到他們旁邊對呂樂說。

“他們班都是老收費員了，怎麼還能同時錯在現金上，哪裡差出的四塊？”呂樂有些納悶。

因為收費站電腦系統預設，無論哪種車型或者多少車重收費尾數都是零或五，少了四塊零錢是很少見的，只能是司機給了一塊的紙幣，收費員收錢或者找錢時給多了或者收少了，但一塊兩塊還好，四塊是太多了，另一個車道少了二十五也不多見。

“不知道，手機支付都沒問題，就是現金錯了。”杜潔強調了一下。

“行，你先回去，他們回來後這件事你問他們，看看具體怎麼錯的，該扣差錯率就扣！”收費員最看重的扣差錯率與無故全班脫崗比好像不痛不癢了。

“呂站長，監控找你！”呂樂剛說完五道的陳冬用車道的擴音器喊他，呂樂示意杜潔先走後和劉浩山一起進了四五道的收費亭。

“呂哥，你要不先回來看看監控？”監控那邊是寧萍的聲音。

“直接說他們去哪兒了！”呂樂覺得沒有必要瞞著劉浩山他們。

“什麼都沒看著，應該是監控壞了！”寧萍的語氣中透出她的困惑。

“哪個監控壞了？”呂樂知道一兩個監控攝像頭因為接觸不良或者老化等情況出問題並不罕見，他希望不是四五道的監控有問題。

“可能是那個時間段全部的監控都壞了！”寧萍的回答讓人覺得她在試圖先說服自己。

“不可能……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呂樂也不相信監控會同一時間都壞了。

“咱們調的監控是十二點半到一點的監控，前十五分鐘一切正常，能看到一班收費和車道過車。在十二點四十五的時候所有監控同時出現了破圖，持續也就四五秒，之後就恢復正常顯示了。”寧萍頓了頓，似乎在想之後該怎麼表達能讓呂樂接受。

“恢復顯示以後還是能看到他們正常收費，假期免費又是中午過的車很少，監控看他們也沒什麼動作，應該在一起聊天，王凱，戴安，李雪在四五道收費亭，孫富財在六道坐著……”

“寧萍，有什麼異常直接說！”呂樂打斷了她。

“我覺得十二點四十五到一點的監控是假的！”寧萍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監控怎麼可能是假的！先說監控能不能看到他們去哪兒了？”寧萍的判斷明顯超出了呂樂的認知。

“監控到十二點五十九的時候還是一班的人到了一點瞬間就變成了劉浩山那組人！”寧萍說完通話器兩邊都被怔了一下。

“而且我發現十二點四十五以後得監控應該是每五分鐘重複一次，因為我看到八道騎摩托車穿著一樣的人十五分鐘內同方向過了三次！”通話器兩邊一陣沉默。

“我這就回去……你現在聯絡監控維護，讓他們馬上派人來修！”一分鐘後呂樂打破了沉默。

“浩山，你帶著他們繼續上班，一班應該是集體出去吃飯了，回來看到他們讓王凱直接來監控找我！我今天就在監控看著！”呂樂一邊說一邊示意劉浩山和他一起出去。

走出收費亭十幾米後呂樂對劉浩山說“浩山，我回去通知朱站長和文站長，我在監控待著，咱們要一直保持聯絡，監控可能有問題咱們每半小時用微信或者電話聯絡一下，不要讓陳冬他們太緊張，我還是覺得這些都是巧合。”還沒等劉浩山回話呂樂就一路小跑回了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