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8章 你是不是做夢了?

慕野醒來的時候還覺得頭有點暈暈的,這地牢終日不見陽光,他也分不清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

聽動靜似乎那個小弟弟也醒了,慕野想了想,猶疑地問:“小齊,你之前看到有什麼人進來了嗎?”

那個叫小齊的男孩確實已經醒了,但卻沒搭理他。

他也在想,看來昨晚那個被人掐著下巴的感覺並不是幻覺,真的是有人來過了。

可是,怎麼會呢?

那人明明給自己嘴裡塞了一顆毒藥,怎麼自己還沒死?

怎麼他現在渾身竟還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還或者,那人不是來害他的?而是來救他的?只是因著那個叫慕野的小胖子也在,所以沒得手?

小齊這樣想著,便決定把這件事兒隱瞞下來,等等再說。

聽那小胖子還在那邊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小齊慢吞吞地說了一句:“我沒看到有人進來,你是不是做夢了?”

“你終於跟我說話了!!”慕野激動地一下子蹦了起來,還想再說點什麼,就聽見外面傳來了開鎖的動靜,嚇得他趕緊閉上嘴端正地坐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牢門,見來人只是進來送飯的,才輕輕鬆了口氣。

來這裡這麼多天了,慕野除了吃不好睡不好,其實並沒遭什麼罪,但最讓他受不了的是,那些人雖然沒拿他怎麼樣,可卻日日在他眼前羞辱小齊。

他們並不打他,卻讓他吃餿飯,他不吃就硬灌下去,還不許他揹著人解手。

小齊每每都是咬牙忍著,那些人就看著小齊哈哈大笑,等到小齊實在忍不住失禁的時候,他們又會用最惡毒的語言辱罵他。

慕野覺得這是他每天最煎熬的時候,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幫助小齊,只能不停地說些無關緊要的廢話,來表示自己並不在意這些。

剛才小齊說的那句話,是慕野被關在這裡這麼久,自言自語了這麼久以來,小齊第一次開口跟他說話,叫他如何不激動?

慕野在那送飯人的監視下飛快地扒拉著碗中的飯,只想趕緊把這礙眼的人送走。

直到隱約聽到那人合上上面機關的聲音,慕野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小齊,你剛才說,我那是做夢?”

慕野目光殷切地看著小齊,對方卻只閉著眼並不回應。慕野毫不在意地接著說道:“可是我怎麼覺著,那個夢就像真的一樣呢?”

等了半天,見小齊還是一句話也不肯講,慕野眼中的光漸漸黯了下來,默默地坐回雜草蓆上,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與此同時,慕家二房就如同炸了鍋一樣。

自從那天趙大金被髮配到西山礦場之後,百姓之間就議論紛紛,似乎人人都知道有個下等人拿著慕家大小姐的貼身玉佩去逛了窯子,坊間上下什麼腌臢的話都有。

慕阮琳本就因為腿上受了傷,行動不便而煩躁不已,眼下流言如沸,她更不用出門了。

平日裡慕阮琳頂著慕家大小姐的名頭,稍有點什麼風吹草動,那些世家小姐們巴不得上趕著來獻殷勤。

這回那些人一聽說慕阮琳是被鬼咬的,一個個的誰都不敢上門探望。

如今流言傳成這個樣子,那些世家的小姐們更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和慕阮琳有絲毫的關係,再壞了自己的名聲。

慕阮琳天天躲在房中生悶氣,喝藥的碗都不知道被她砸碎了多少個。

這還不算完,現在白意舒又跑來她房中哭哭啼啼,更攪得她心裡的火噌噌噌地往上冒,可她還不能發作出來,只能忍著不耐聽白氏在她耳邊絮叨個沒完沒了。

“你爹那個沒良心的,跟丟了慕熠又不是我的錯,他竟然衝我甩臉子!”

白氏似乎並不需要誰回應,自顧自地繼續宣洩道:“前日裡求著我們白家辦事兒的時候,就在那兒舒兒長舒兒短的,又是與我揉肩,又是與我捏腳的獻殷勤。

如今事情辦砸了,他便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數落我!

他但凡是個有本事的,又何苦要我厚著臉皮去求孃家為他辦事兒?還不是他自己沒用!”

白氏越說越傷心,越說越委屈,最後竟一屁股坐在慕阮琳的床上哭了起來。

“我一個人受些委屈倒也罷了,可是琳兒,外面傳你的那些閒話傳的那麼厲害,我。。

我與你父親說,叫他求你祖父壓一壓,他居然跟我說。。居然跟我說什麼,清者自清?

他倒是清高了,可這些年他四處結交人脈,送禮宴請,就連他養小妾的錢,哪一樣不是我出的?

這麼些年,我的嫁妝全貼補在這個家裡頭,還得時不時地回孃家去打秋風,他可有為我想過?

可他呢?他竟然一點不顧我的臉面,昨日正與我用著晚膳,鄒氏那個小賤人就派人來說肚子疼,他忙不迭地扔下我走了!

他眼裡幾時有過我這個當家主母啊!!嗚嗚嗚。。。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嫁了個這麼個玩意兒。。嗚嗚嗚。。。。”

慕阮琳頭疼的扶額,剛要說點兒什麼,就聽白氏又繼續說道:”當初。。當初你祖母來求娶,你外祖母就不同意。

說他是繼室所出,既沒有爵位可襲,也沒有家產可繼。。

可。。可你外祖父說。。我們商賈人家。。能嫁個五品小官都是高攀了。。如今能嫁進國公府,那是天大的造化。。

還說什麼。。白家就靠我。。改換門楣了。。可。。可嫁進來我才知道。。上有貪心不足的婆婆。。下有一無是處的夫君。。

這日子。。過得有多難。。只有。。只有我自己知道。。嗚嗚嗚。。嗚嗚嗚。。。”

“孃親不若去外頭大街上哭吧。”慕阮琳實在是忍不得了,輕飄飄地說道:“也好叫外頭的人都知道,二房的叔嬸是如何謀害大房的子侄的。

再或者,叫他們都聽聽,國公府家的二老爺,是如何的沒出息,只一味靠著岳家吃軟飯的。

娘你可一定要哭得大聲些,省得外頭的人聽不明白,只以為你是在為大伯父號喪呢!”

慕阮琳說的輕描淡寫,白氏的哭聲卻在這時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