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們說,這女的不僅舔,還死摳門,宣原把她當好姐妹,你看她是怎麼回報的,不僅穿著一身破爛故意讓她出醜,還雙手空空,估計連禮物都沒送。”
“真的啊,不至於吧?送個禮能有幾個錢,她難道不會去打工賺錢嗎?”
“我騙你們做什麼,你們等會等著瞧就是了。”
嚮明華語氣篤定,心裡相當得意。
宣遙準備的禮物早就被他扔了。
看她窮成這鬼樣,恐怕是花光了全部的身家才買得起那樣一條項鍊,他就不信宣遙還有時間有金錢再去買一條。
“我去,我要是窮成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出門。”
“哎,她看了我們一眼,不會聽到我們說的話了吧。”
“聽到又怎樣,又沒禮貌又沒人品的下等人,我們說錯了嗎?”
幾人笑作一團,絲毫沒注意一旁拳頭捏得嘎吱響、努力壓抑自已怒氣的盛柏舟。
還沒等他把這些人揍成狗屎,角落裡忽然衝上來一個身影,一拳狠狠砸在說話最大聲的嚮明華身上。
“你他媽嘴裡噴糞是吧!狗日的敢罵我隊長,老子讓你逼歪,看老子不把你那張臭嘴撕爛!”
盛柏舟就愣了那麼一秒,身邊的人一個個都被幹趴下了。
他回過神時,一個酒瓶子已經往他頭上砸過來。
“我草!”
真被砸到那就是頭破血流的下場。
盛柏舟瞪大了眼,連忙後撤一步避開。
“哦喲,還敢躲?好好好,看爺爺怎麼弄死你!”那人說著直接捏著拳頭就衝上來了。
盛柏舟電光火石之間回頭,擋住那重到足以砸死人的一拳。
他終於看清了襲擊的人。
鵝黃色的騷包連帽衫,胸前口袋裡塞著一個可愛的粉色玩偶,雪白的休閒長褲,腳上蹬著一雙限量款騷粉色運動鞋。髮尾挑染了一縷一縷的基佬紫,碎髮搭在白皙的額頭上,左耳掛著長長的銀色流蘇吊墜,半張臉被黑色骷髏的口罩遮擋,看不清面容。
盛柏舟的第一印象是——我草,這人比我還酷!?
第二反應則是,這人口袋裡的玩偶不是向慈那傢伙的嗎?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雨點般的拳頭就落了下來。
盛柏舟一邊擋一邊大叫:“別動手!向慈你看清楚!我是盛柏舟!”
向慈心想,傻逼,打的就是你。
他看到盛柏舟接住了自已的攻擊,反被激起了好勝心,出招更不留情。
盛柏舟這邊看到對面的人充耳不聞,一時也氣上心頭,把宣遙的叮囑全忘到腦後直接反擊了。
兩個少年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打起來,連宣家都驚動了,連忙喊保安過來拉架。
好在兩人知曉分寸,都沒有動用異能,旁人也只以為是兩個小孩互相看不順眼打架。
盛柏舟被拉到一邊,抹了把自已嘴角被打出來的鮮血,啐了一口:“草,傻逼向慈,你他媽眼瞎是吧!跟你說別打了別打了你還打!草,老子嘴都腫了。”
“老子揍的就是你,你明明聽到他們在說隊長壞話,為什麼不阻止?我早就說你這小子有反骨,隊長他們還不信,要不是你死得早,你遲早被我活剝了!媽的!”
盛柏舟氣得臉色通紅:“你他媽才是叛徒!我跟在隊長身邊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有你什麼事兒?!”
兩人跟較勁似的,又開始對罵起來。
一口氣罵了十分鐘,這才消停。
此時才發現大廳一片靜悄悄。
所有人都盯著他倆,有人不悅,有人鄙夷,有人笑話,有人勸解。
盛柏舟:“......”草。
他臉頰“騰”地紅到脖子根,煮熟的小龍蝦似的,一連聲訥訥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家不用管我們......”
宣遙遠遠看著,想了想,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裝作不認識,悄悄把自已身形隱進了人群。
剛才盛柏舟那群狐朋狗友招呼的時候,她就聽到這群人在嘲笑自已的穿著,所以才不想過去。
她不在意這些東西,只是沒想到向慈不知道什麼時候混了進來,這個混小子向來是藏不住脾氣,竟然和人打了起來。
大人們都在樓上談生意,底下基本是各家的少爺小姐,年輕人都喜歡看熱鬧,一時竟也沒人去通知宣家,直到現在兩人都歇下來,宣離才帶著人姍姍來遲。
宣遙只在小時候見過這個便宜爹一面,唯一的印象是坑閨女。
現在十幾年過去,他的容貌竟然沒什麼變化,歲月在他身上顯得格外優待,四十好幾的人看上去仍舊俊美非凡,眼角細紋都幾不可見。
他有條不紊安排人將那幾個不幸被揍暈的人送進救護車,吩咐侍者將地上的狼藉打掃收拾乾淨,安撫大家的情緒,看起來遊刃有餘。
宣遙悄悄縮排角落,不太想他看到自已。
經過宣野的提醒,她想起來一件被自已疏忽的事。
原著裡紀囡囡之所以被認回宣家,似乎就是因為這副長相。
宣家在稻花村投資了一個度假莊園建設專案,投入成本不小,宣離三天兩頭就來這邊出差。
稻花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共就那麼幾百人,一來二去宣離就撞見了紀囡囡。
紀囡囡的長相和宣離早夭的妹妹幾乎一模一樣。
宣離一眼就覺出奇怪,藉口住宿在紀家待了幾天,趁機拿到紀囡囡的頭髮,拿去做親子鑑定。
再後來,就把紀囡囡接回去相認了。
但他們只以為當初抱錯了,壓根沒想到是紀家夫婦兩個故意的。
加上養了十幾年的女兒捨不得,就沒把女主宣原送走。
補貼了紀家一千多萬,兩家結個親,張秀芳如果想孩子了,可以隨時過來看望。
張秀芳平白無故得了這麼大一筆錢,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反對。
於是紀囡囡就這麼被送進宣家,開始了自已悲慘的一生。
現在宣遙傳過來之後打破了原著的劇情,和稻花村紀家老早就沒有聯絡,於是認親一事也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耽擱下去。
這次生日宴上,本該是宣家正式宣佈找回大女兒的日子。
紀囡囡在宴會上看到男主宴律,驚為天人,心動不已。
又得知他已經和頂替了自已的宣原訂婚,頓時嫉妒心起,惡向膽邊生,埋下了日後下毒栽贓買兇殺人等一系列惡行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