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上下了異能禁制。”
蔣青用槍破壞了門鎖,但房門依舊紋絲不動。
“我來。”向慈上前,雙手蓄力,覆上異能,一拳狠狠砸向房門。
木門翻起水波紋,吸收了過於猛烈霸道的力量。
這一擊連大樓都能輕易砸穿,卻無法對一扇小小的木門造成一點傷害。
向慈皺眉:“這禁制太強了,我可是力量型異能者,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
“宴律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我宣家的地盤上惹事。”宣離沉著臉,心中止不住地擔憂。
靳千凰如今還在醫院治療,他根本不敢將這個訊息告訴她,免得再讓她受刺激。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房門忽然從裡面開啟。
向慈面上一喜:“是隊長......”
但很快他的笑容僵在臉上。
漆黑的房間露出一張蒼白柔弱的面孔,穿著白色的小禮裙,身形清瘦搖搖欲墜。
是宣原。
她似乎是力竭了,踏出房門的剎那,雙眼一閉,朝地上倒去。
宣野立即上前一步摟住她,神色擔憂:“原原!?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宣原虛弱地搖頭,眼看就要昏過去,向慈上前抓住她胳膊:“喂!我說你先別睡啊!我們隊長還沒出來呢,她怎麼樣了?”
宣原蹙著眉,很不舒服的樣子。
宣野立刻揮開向慈的手:“原原需要治療,你先別刺激她,讓她緩一緩。”
“草,再緩下去隊長就沒命了!隊長是為了救她才被困的,你不能只管你妹啊!”
向慈炸毛:“我就問兩句話,又不是讓她幹什麼。”
宣原身體輕顫,似乎被嚇到了,埋著頭往宣野的懷裡躲,發出幾聲痛苦的低泣:“哥...不要......不要,我害怕。”
宣離見狀,上前道:“我知道你著急,我也很擔心,但原原是普通人,你不能拿異能者的標準來要求她,你先讓她冷靜冷靜。”
他說得也沒問題,更何況守序者不允許傷害人類。
向慈憋著一肚子火沒處發洩,只能看著一群人圍著一個根本沒受傷的人著急忙慌亂轉,臉色難堪地暗罵一聲。
談墨白瞥了一眼,沒什麼表情地移開視線,推著輪椅上前。
蔣青正蹲在門前研究禁制。
剛才宣原推門出來的一瞬間,結界有所鬆動,他在找那一絲破綻,見談墨白過來,他讓開一步,低聲開口。
“先生,厲博士說您不能出手,您稍等片刻,我就能破開結界。”
談墨白垂眸:“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蔣青於是不說話了,看著他伸手覆上木門,心想回去又要被厲無名罵一頓。
並不見談墨白如何動作,他好似只是尋常地一推門,那門上的禁制便輕而易舉地鬆開。
向慈驚喜地睜大眼,也顧不上宣家人,當即衝上前:“先生,我先去探路!”
蔣青推著談墨白跟上。
宣野皺眉猶豫片刻,停下治療,將宣原抱進隔壁房間:“爸,你在這裡照顧原原,,我過去看看。”
宣離不是沒看到談墨白剛才諷刺的眼神,他也知道這件事自已做得確實有點偏心,聞言點點頭:“務必要將宣遙好好帶回來,她也是你妹妹。”
宣野頓了頓,頷首。
......
宣遙正在與源源不斷出現的屍狼戰鬥。
她眼神鋒利冰冷,渾身鮮血淋漓,好像剛從屍山血海滾過一遭,手裡用來當做武器的桌子腿早已經斷裂扔在一邊,她現在完全是靠手撕屍狼。
因為周身殺氣太過濃烈,甚至分不清到底她和屍狼到底誰更像汙染物。
就在她筋疲力竭快要支撐不住之際,宴律忽然掏出把槍,對著她雙腿扣下扳機。
宣遙聽見了子彈破空的聲音,但她已經沒有力氣避開。
那一瞬間她都想好了遺言,甚至覺得就這麼死去也好過鐵窗淚。
然而下一秒卻被一個飛撲過來的小炮彈撞到一邊。
“砰——!”一聲槍響,子彈打空,射進牆壁。
與此同時耳邊一聲驚喜的呼喚:“隊長!”
向慈抱著她的腰,趁她發呆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使勁在她腰間蹭了蹭,蹭得一臉血也滿不在乎。
宣遙怕癢,身形一僵,一把推開他:“你怎麼在這裡?”
“我當然是來救你的啊!”向慈朝她大大一笑,轉身指向自已身後:“還有先生也來了!”
宣遙神色一怔,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黑暗中走出一高一低兩個人。
談墨白坐在輪椅上,還是那副寡淡陰鬱的模樣。
“小白......”
宣遙張了張嘴,聲音很低。
談墨白卻好似聽到了,他眸光轉過來,在宣遙身上的停留了一秒。
那滿身血跡映入眼簾時,他的眼眸也好似跟著紅了一瞬。
宣遙不自覺地邁步想朝他走去,談墨白卻已經移開了目光,看向沙發上坐著的男人。
宴律微微眯起眸子,眼底深沉,滿含忌憚,卻勾唇一笑:“久仰大名,這不是談氏的當家人談先生麼,您怎麼會在這裡?”
談墨白不語,他身後的蔣青道:“宴總說笑了,夫人在這裡,先生當然也在。”
宴律微一皺眉:“......夫人?”
蔣青一揮手,身後立即出現十幾個訓練有素的黑衣保鏢,各個身懷異能,冷血殘酷,不出一分鐘就迅速制服狼群,又悄無聲息退至黑暗。
談墨白漆黑的眸注視著宣遙,聲音輕輕:“阿瑤,過來。”
宣遙覺得自已不應該去。
但她腳下不受控制,被迫邁開步子朝著談墨白一步一步走近。
在走到他身邊時,被他伸手一拉,落進了他的懷抱。
宣遙一驚,立刻就要起身,卻被談墨白按住了雙腿。
“阿瑤,別動。”
宣遙掙扎不了。
她的精神力雖然被限制,但力氣還在,本不應該如此虛弱。
可小白一開口,她就像是被操控了一般,根本無法反抗。
她坐在談墨白的腿上,身下一片溫熱柔軟,甚至能感受到脈搏輕微的跳動。
宣遙身體僵硬,心跳加速,幾乎不敢抬眼去看談墨白此刻的神情。
偏偏談墨白低了頭,薄唇若有似無地碰著她耳尖,溫熱的呼吸撫在她敏感的耳後,低低道:“對不起,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