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40丹朱墓

天巫皇以葉瑤的身魂作為要挾,司徒玄自然無計可施乖乖就範,與天巫皇一同前往蒼梧山。

一路上,二人雖鮮少交談,卻都風輕雲淡,完全看不出這二人乃是宿世的仇敵。

這倒也不奇怪,司徒玄本性淡漠,對於除了葉瑤之外的事兒既不掛心亦不上心,哪怕事關自已曾經的生死,於他而言,一切都是因果使然......只不過,關於葉瑤,她如若是“因”,他就一定要求“果”。

至於天巫皇,他認為蒼茫天地不過爾爾,時間和空間尚且不能困頓他永恆,他自然無需在意蟪蛄螻蟻的蠅營狗苟和悲歡離合。

須臾間,他們二人來到蒼梧山,兩個熟悉的身影便躍入司徒玄眼簾——偃師和方陌。

偃師依舊素衣摺扇,含笑示意,一副翩翩世家子的樣貌;方陌則是喜笑顏開,倒像是對此相逢期待良久,一臉他鄉遇故知的欣喜。

司徒玄對此二人到場並不覺意外——來蒼梧山的路上,他仔細回想,天巫皇雖然意識覺醒佔據了葉瑤的軀殼,卻未見他真正使用什麼威力高深的術法,想是他尚有桎梏未除,真正的力量尚未覺醒。

如今他直指蒼梧,必定是為解除最後的封印而來,如此便需要他人從旁協助,而偃師和方陌自然是不二的人選,只是......在司徒玄的計算中,似乎還差了一個人沒到場......

此時,伴隨著一聲夜梟啼鳴之聲,山林間升騰起一團白霧頃刻間瀰漫開來,整座山似乎抖動了一瞬,驚起飛鳥無數。顧尋,便在這頻頻振翅之聲中姍姍來遲,手中拿著那封黑色卷。

他步履從容,不緊不慢,神色淡然,徑直向天巫皇走去,微微躬身,說道:“整座蒼梧山已經和外界時空隔離。”

如此看來,他已經有了自已的選擇——

“陸錦呢?”司徒玄替葉瑤問道。

他雖不知此刻葉瑤是否能借著天巫皇控制的身軀瞭解到眼前的一切,但他知道她很關心這個問題。

“待孤王達成所願,自會放了你的心上人,和‘她’的心心念念之人一同離開。”天巫皇神色倨傲,語氣不容置疑,算是側面告訴了司徒玄,陸錦尚在。

片刻後,偃師向天巫皇報告了丹朱墓的具體地點。

原來,天巫皇試圖利用丹朱和三苗墓亡靈的怨氣驅逐出葉瑤體內封印住他的最後力量——舜帝碑的厚土之力。

此前,葉瑤短暫的覺醒,映在司徒玄眼眸中的六個篆字正是:蒼梧山,舜帝碑。

天巫皇為了強行奪取葉瑤的身體控制權,將葉瑤的意識困在右眼,為的就是利用葉瑤來威脅司徒玄就範,迫使司徒玄和他一同前往蒼梧山。

因為,葉瑤開啟“萬鬼同歸”咒術,再次復活司徒玄所用的那顆紅色寶石,正是帝丹朱的一滴心頭血。

也正是這滴集結了上古一帝所有不甘、怨氣的心頭血,才喚醒了司徒玄輿鬼星魂覺醒。

如若沒有這滴心頭血,帝丹朱和三苗的怨氣便無力對抗舜帝碑......但舍下這滴心頭血,就意味著司徒玄將再次隕滅。

“若我幫你解開這舜帝碑的封印,非但我自身不保,葉瑤也會因被你完全佔據身軀而徹底消失,我憑什麼幫你呢?”司徒玄目光如炬,冷冷地盯著天巫皇問道。

“笑話,孤乃堂堂天巫皇,本就是天降神子,何須覬覦這區區凡人的肉身!無論過去亦或現在,‘她’只不過是束縛我的囚牢罷了。”

天巫皇神色凜然,滿眼不屑,道,“待封印我的五行之力盡銷,我自然會脫離她的軀體,還她和孤王自由。”

“如若我,不願呢。”司徒玄抬眸望向不可一世的天巫皇。

天巫皇卻並不動怒,只是淡淡地說:“你若不願,孤王便以此形態守著這具身體壽終正寢,百年之後進入下一個輪迴,於孤王而言不過是浪費些時間,不過於你和她,便是永相訣別,畢竟,下一場我和‘她’的相逢,她便不再是‘葉瑤’。”

司徒玄鮮少看那些關於前世今生的故事,不過他倒是聽葉瑤提起過,那些轉世重逢的故事,不過是一紙遺憾,身份樣貌記憶經歷完全不相同的兩個人,怎麼會擁有同一個靈魂呢,所以逝去的,永遠無法重新來過......

司徒玄緩緩抬起頭,眼中仍是一片淡漠安然:“好,丹朱血我給你。”

說著,司徒玄腳踏升騰起黑色的積屍氣,將他高高托起於半空之中,他雙手結印,撫在額間的輿鬼星紋之上,手指所過之處迸裂出幽藍色裂紋,天穹驟然塌陷,八荒四野不斷聚集著汩汩黑色怨氣於塌陷之處,形成了巨大的風旋。

一片飛沙走石中,山體劇烈地震動,土地塌陷,累累殘肢斷骨翻湧著從地下冒出,一座恢弘磅礴的陵墓赫然出現。

“以星辰為引,燃帝血夕照!破!\"司徒玄右手撫住額印,方欲按下,自決于丹朱墓前,卻見數道黑影自密林深處竄出,口中急切喝到:“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