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棲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姑娘勁這麼大。
她現在整個人還在空中不斷上升，任由極速是狂風拍打臉頰。
“天殺的總有一天，老孃要把你們全部丟去喂妖獸”
林棲看著不斷縮小的男主的身影，恨恨大喊著。
她從星穹劃過，身影越來越渺小，幾乎與天上的流熒融為一體，成為億萬星辰的一部分。
林棲注意到了周身場景的變化，星穹之下的沙漠消失了，她全然被億萬星辰包裹，整個人失去重力漂浮在空中，宛若遨遊在外太空。
“又穿越了？”
“怎麼可能，宿主你又沒飛昇，是不可能離開那個位面的。”
系統無形中用殘忍的真相紮了小小練氣的林棲一次。
“那慘了，咱劃拉不出去了，這地方就是個迷宮。”
“那可不行等我載入一下地圖”
系統化作一串程式碼消失在了識還，噼裡啪啦一頓操作。
【無訊號，已脫離，無法連線，請重試】
不信。
【無訊號，已脫離，無法連線，請重試】
【】
上百條刷屏後，系統又黑溜溜地回來了。
“回來了？”
林棲懶懶地躺著，手裡還抓著個胳膊粗的肘子放在嘴裡啃。
“這不應該啊，只要在位面內就不可能無訊號”
系統小聲嘀咕著。
神識相連，林棲還是全部都聽清了。
“有沒有一種可能，咱真的飄到外太空了。”
“哇靠，那靈女這麼力氣大呢？把咱丟外太空了？”
林棲抿了抿嘴“不主要是她的原因，大概和這個空間有關，這裡相當於一個通道，為了連線位面之外。”
林棲給出了一個令人心驚的解釋。
“那怎麼辦？怎麼辦？回不去了，就修不了仙，修不了仙就完不成任務，完不成任務就回不去，回不去就完蛋了”
系統痛哭流涕，大吵大鬧。
林棲又默默掏出個靈果啃，聆聽它破防的聲音。
“宿主，要不你直接自殺，咱還具身體從頭再來”
系統苦思冥想出了一個絕無僅有的餿主意。
“”
“那倒也大可不必”
還沒等林棲說完，一個小小的光點直奔林棲而來，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把她頂飛了出去。
林棲吐出一口老血。
“有刁民”
系統剛感覺這個光點身上有很熟悉的氣息呢，林棲就又飛了出去。
主系統見她飛出去了，又驚慌失措地開始逃竄。
各種畫面在林棲眼中飛速流轉。
什麼現代高樓大廈，遠古恐龍巨獸，機甲飛船，甚至奇形怪狀的外星人。
好像一不小心窺伺到了宇宙的秘密。
每一個星辰都是一個位面，億萬個位面都在這個星穹中生存毀滅。
有因為能量不穩位面崩塌潰散的，有吞噬星辰一步步壯大的。
毀滅與新生並存。
一陣白光籠罩著，林棲被推入了一個光芒微弱不停閃爍著的星辰之中。
攏入之後微弱的星辰停止閃爍，安靜且小心翼翼地存活著。
天空一聲巨響，沙漠忙碌的幾人同時抬頭。
一個不停翻轉的藍球正高速向他們駛來。
四人默契地後退。
“咚——”
林棲雙手著地，原地一個後空翻完美落地。
“哇——”
幾人驚歎。
“小師妹？”
林棲整張臉都灰撲撲的，能辨認出來不容易。
“師兄師姐，嗚嗚嗚嗚”
親人見親人，兩眼淚汪汪。
林棲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抱著江瑾年就開始嚎啕大哭。
這下可把江瑾年心疼壞了，抱著就是一頓溫聲細語地哄，然後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他砍我頭殺我好多好多次”
林棲斷斷續續地哭訴著。
雖然拼湊不出完整的故事但他們都心知肚明有個賤人欺負小師妹
不可饒恕還真當他們玄雲宗是軟柿子啊。
“誰？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他不要命了比起手段，我們玩得可髒了”
陸淮遙義憤填膺。
“小師妹，告訴大師兄那個人是誰？”
顧奕之笑得溫和，眼神卻是讓人不寒而慄，隱藏著殺意。
林棲還沒說話，正好這時洛景承狼狽的從神秘空間逃竄回來。
還沒歇一口氣，抬頭就對上了一群人虎視眈眈的視線。
殺意瀰漫，不懷好意。
洛景承暗道不好。
正準備逃，一道符紙附身而上，藍光化作的囚籠，將他牢牢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們你們以多欺少小小宗門也敢對我放肆”
洛景承還是秉持著就算小命不保，狠話還是照樣放的原則。
“哦？以多欺少，你以大欺小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呢？小小宗門，那又如何？照樣能讓你安安穩穩地死在這裡。”
顧奕之朝他一步步逼近，釋放的威壓就足夠壓斷人的脊樑。
冰冷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彷彿在注視一隻螻蟻。
“外面可有各宗門長老看著你們玄雲宗承受得住極天宗的怒火嗎？”
已經脫離了遮蔽虛影鏡的範圍，整片沙漠可在監視範圍之內。
洛景承在賭，賭他們畏懼極天宗的實力不敢動手。
可事實永遠不盡人意。
“噗——”
顧奕之依舊沒有停下腳步，隨著他的逼近，威壓越來越沉重，洛景承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呵，極天宗，那又如何？敢動我玄雲宗的人不管是誰，都要付出代價”
顧奕之的語氣裡充滿了對極天宗的嘲諷，修真界的第一宗門在他眼中不過爾爾。
“你說他們正看著極天宗首席弟子被玄雲宗的廢材壓著打，極天宗道貌岸然的長老們會是什麼表情呢？”
顧奕之走到他跟前，彎下腰，溫和地微笑著對上他不甘怨恨的視線。
“不過，那樣太麻煩了。他們會快就看不到了。”
話音剛落，大廳內突然有一塊虛影鏡碎裂。
“這是發生了什麼？”
一位白髮長老突然站起來。
“小事小事，孩子們之間的小打小鬧嘛。”
鶴歸挑了挑眉，然後一臉淡定地喝了口茶。
“這是小打小鬧？人都快被逼死了，現在虛影鏡都碎了，誰知道你家弟子會喪心病狂地做些什麼？”
極天宗長老怒不可遏，站起來質問。
“大家都是人，心裡都有數。大不了可以捏碎靈牌棄賽啊。還有，你沒看到我家小弟子哭成那樣嗎？鬼知道他對我家小弟子做了什麼。這樣算起來，我還得找你們算賬呢？”
“欺負？鶴歸可你別信口開河，胡編亂造，沒看到那小姑娘一點傷沒有，反倒是我家弟子一身傷嗎？”
“誒呀呀，練氣把築基打得鼻青臉腫說起來都丟人啊”
鶴歸陰陽怪氣，一人就有千軍萬馬的氣勢。
“雲野仙尊，那可是你座下的弟子，你不管管？”
極天宗長老見對鶴歸攻擊無效，裡面把事端甩給了一旁靜靜喝茶的雲野仙尊。
“他的實力不止金丹。”
過了好一會，他說出來這一句無關事端的話。
鶴歸撇過頭，保持沉默。
“這？怎麼可能？”
洛景承感受到那股無形的監視消失了。
“你絕對不只金丹”
“不，我就是。是你境界太低，不夠格。”
古老的圖文在囚籠底下形成。
“你，不是符修嗎？怎麼會陣法？”
“行走江湖，技多不壓身。”
顧奕之笑著回應，陣法之中頓生荊棘將洛景承的手腳刺穿。
強忍著劇痛，洛景承猩紅著眼，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恨意。
然後掏出靈牌捏碎，消失在原地。
林棲對這個結果略表惋惜，不過禍害遺千年，男主是死不了的。
“小師妹，他做了什麼？”
“他很討厭很討厭一定要遠離他”
“好好好。”
“不過這樑子也是結下了，往後見面可都是關乎生死了。”
陸淮遙難得精闢。
每次看到這人的眼睛，都會有一種透骨的寒意。
莫名不喜。
其他幾人多多少少都會有同樣的感受。
只有林棲很清楚這是因為什麼，見證過千百次的死亡，她知道她同男主之間就註定會有一生一死。
林棲從來都不是什麼聖母甚至不算是個好人。
在妖獸窟長大，她很明白弱肉強食你死我活的道理。
若說殺孽，最罪孽深重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江瑾年掐了掐林棲故作深沉的小臉蛋“放下，下次再有機會，二師姐絕對替你手刃了他”
林棲心底的那點壓抑瞬間消散地無影無蹤，又變得笑嘻嘻地“其實我已經打過他，替自己報仇了。但他這人太沒武德了，居然搞偷襲偷襲就算了，還找幫手，幾個打我一個，特別是那個阿飄，一抓把我甩老遠”
她喋喋不休地控訴。
“這次還是魯莽了。”
顧奕之嘆息一聲。
“就應該先搶了他的靈牌，再千刀萬剮慢慢折磨的。錯過了這個最好的時機，以後再處理就不容易了。”
林棲還以為一向佛系就差吃齋拜佛的大師兄終於想起來自己的人設了，沒想到還是個活閻王。
林棲甘拜下風，還以為自己是撒旦，結果閻王在身邊。
真是小巫見大巫，開了眼了。
“大師兄，你會陣法？”
林棲不記得書裡，他還有這個技能啊。
“嗯，武功被廢，閒得無聊，看了些書。實踐起來效果還不錯。”
顧奕之像是在說一件很尋常的事。
“”
林棲沉默，她看書怎麼就沒這效果呢，哦，對了，她不愛看書。
她安慰好了自己。
“那他為什麼說大師兄你不是金丹啊‘”
“我確實是金丹，不過不想進階那麼快，壓了壓境界，表面上來說還是金丹。”
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有人日日想著破鏡，有人覺得速度太快壓制境界。
林棲深受打擊，試圖重拾微笑。
感受到她的情緒低落，顧奕之親暱地摸了摸她的頭，道“每個人各有各的不同，你只是還沒找到方向而已，等你頓悟之後自然而然就破鏡了。”
“頓悟？能悟出什麼？”
“大道。”
“好抽象。”
“這也是與功法和個人性格決定，向你二師姐就是紅塵道，你三師兄就是逍遙道，你四師兄是無情道。”
看著確實像。
“那大師兄你是什麼道？”
“以蒼生為道，蒼生道。”
要是以前看著確實像，但現在就
“你那是什麼眼神？蒼生道是殺邪祟救蒼生，不是老好人。”
“我呢我呢，我看起來像什麼道，給個方向，我往那邊頓悟。”
林棲一臉期待。
“那肯定是逍遙道了，我覺得我們還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的”
“算了，我覺得我悟道好像也沒什麼好處。”
林棲憂傷望天。
“啥意思？你瞧不起我？”
“沒有，就是覺得我這種註定沉醉於功名利祿世界的人，不適合逍遙道。”
“那確實。”
被肯定了，但並不是很開心。
“蒼生道也不錯。”
“抱一絲啊，我這個人比較自私，蒼生大道之類的話題對於我來說還是太沉重了。”
“無情道，很好。”
凌澤認真思索後給出了答案。
“結業率為零誒，我這個人純恨，情緒都寫在臉上，做不到無情啊。”
林棲略表遺憾，並真心祝福四師兄能順利結業，他將會發現無情這條大道十分寬敞。
“”
“”
眾人仔細商討了一番，每一個選項都被林棲無情地打回。
“找不到大道也沒關係，少了這些所謂的包袱也挺好。”
顧奕之神情複雜的安慰，怎麼也沒想到有人是真的哪條道都不沾邊。
林棲老實揣手，她也不想否認的，只是這些都好像不適合她。
大道，註定無緣吶
那就只能繼續推廣她的那套理論了，只要能將其發揚光大，練氣飛昇也不是夢
他們不知道林棲在琢磨些什麼驚世駭俗的想法，只是為小師妹的未來堪憂。
就算不破鏡，其實也沒關係的，也就命短點而已。
拿丹藥續續也能活，凌澤再加把勁研究出永生的丹藥也不是不可能。
他們胡思亂想期間，林棲熟練地掏出了巴掌大的雞腿啃了起來。
不築基就能肆無忌憚地吃，也挺好。
“師兄師姐嚼嚼嚼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嚼嚼嚼還剩多少人啊吧唧吧唧”
林棲邊吃邊含糊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