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認識程巖松的第二年,也是程巖松出國的第一年。
準確的說,還沒有一年。
他從認識對方開始就知道對方是個孤兒。
也知道他寄養在一戶姓林的家裡,待遇不是很好。
為了不讓對方覺得自己對他有偏見,所以也就沒問過。
直到有一天,程巖松突然間找他,要借30萬。
這筆錢對他來講不是大數額,但對於程巖松來說,數額很大。
他本想盤問,看他比較著急就借了。
誰知,過了三四天,程巖松把這錢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幾經詢問,程巖松才告訴他,是福利院院長舊疾復發進了ICU。
不過,已經有人幫忙出了這份錢,也把後續治療的費用付了,院長也脫離危險了。
裴言澈沒忍住詢問了他們之間的事情。
或許是想 找個人吐一吐黑泥,程巖松沉默許久後把這些年的經歷說了一遍。
他說的詳略得當,很多受委屈折磨的地方全忽略了。
可裴言澈畢竟也是見過類似事情,怎麼不知道他說的真假。
自從那次起,程巖松便變得更加成熟了。
也是從那刻起,他們兩個人算是正式合作。
僅僅五年的時間,不但是發展了國外公司更是成為了大家口中的北城新貴。
想到這兒,裴言澈不由得扭頭看向程巖松。
不想看到的是一個眼神沒有焦距,不知道神遊到哪去的木頭人。
然而下一秒,程巖松的視線緊接著望向裴言澈。
裴言澈心虛的清了清嗓子,“現在你還沒有好,要聽醫生的多休息,工作上的事情我來處理。”
程巖松嗯了一聲。
“那行,我就先走了。”說著他便起身準備離開。
剛走到門口,他忽然想起什麼,猶豫片刻,他問道:“林家的事,你要不要……”
拿捏不準程巖松的態度,裴言澈也沒多說。
程巖松閉了閉眼,嗓音略微沙啞,“我自有打算。”
裴言澈聞言,沒再多問,畢竟是程巖松的私事。
在他走後,整個房間的氛圍變得更加安靜了。
程巖松拿起膝蓋上的筆記本放到了床頭櫃上。
他躺在床上,眼神渙散地盯著天花板。
落日的餘光透過窗戶,鋪在了深藍色的被子上。
有幾縷調皮的夕陽偏偏不聽話,被窗簾遮住了也要爭先恐後地露出來。
好似也要和其他餘光一樣,目睹一下病美人的容顏。
然而,過了沒多久,程巖松聽到了一陣細微的敲門聲。
他沒理會。
敲門聲變大了一些。
程巖松好看的眉眼擰了起來。
這個房子可沒幾個人知道,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見沒有人開門,門外的人又敲了敲。
程巖松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剛走一步,感受到胃部帶來的疼痛,他腳步一頓,伸手按了按。
果然是積少成多。
以往沒有的毛病,出現一次後便是大的。
程巖松不喜歡這種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
緩了幾秒,他強撐著自己來到了門口。
開啟門,看到門口站著的人。
程巖松本就冷冽的神色稍微緩和一些。
“又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