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進入防空洞,剛準備尋找一處落腳點休息,身後就湧來無數神情驚慌的民眾。
人潮將他們直接推到了防空洞的最深處,再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耳邊不斷傳來的爆鳴聲,以及地面上傳來的震動,無一不在述說著外面的戰鬥是有多麼劇烈。
隨著人潮的不斷湧入,防空洞內的空間極速減少,漸漸開始趨於飽和狀態。
也不知道誰在操控,隨著一道道沉重的警報聲響起,防空洞的金屬大門開始緩緩關閉。
外面還沒來得進入防空洞的人潮見大門即將關閉,立刻騷亂了起來。
不斷有人朝著前方拼命擠壓,想要爭取一線活命的機會。
而更多的人,則是面露絕望之色,轉身看著空中的戰鬥。
興許這裡聚集的人潮太多,引起了怪物的注意。
一隻剛剛解決掉自已對手的鬥天戰猿,興奮的拍打著自已的胸膛,嘶吼一聲,便朝著人群衝了過來。
只是瞬間,鬥天戰猿便已衝進人群,揮舞著巨掌,抓起一個個猶如螻蟻一般的人類,飛速的往嘴巴里塞。
一直生活在防護罩內,過慣了和平生活的百姓,哪裡見過這般情景,全都驚恐的大叫起來,開始四散奔逃。
與此同時,正在緩速關閉的防空洞大門,也成了這些人最後的希望稻草。
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活著的希望一般,驚恐的人們,此時已經顧不得那即將關閉的防空洞大門,全都奮力的朝前湧去。
一切擋在面前的,皆成了他們活命的絆腳石。
一切膽敢遲緩他們求生腳步的,皆被他們打倒,而後狠狠的踩在腳下,成為了他們的墊腳石。
這裡的動靜,自然引起了戰猿的注意。
看著那緩緩關閉的金屬大門,看著防空洞中,那一道道驚恐的目光。
鬥天戰猿嘴角浮現起一抹人性化的嘲諷,興奮的仰天長嘯一聲,而後就在金屬大門關閉的最後一瞬,越過了人群,重重的一拳轟在了大門之上。
轟的一聲,金屬大門被戰猿一拳轟中,發出震天巨響,驚得防空洞中的眾人發出無數道驚恐至極的尖叫。
被這聲音以刺激,戰猿更加興奮了。
它一手抓住金屬大門,不讓其關閉,一隻手又不斷揮舞著自已那猶如小山包一般的拳頭,一下一下的轟擊在防空洞的金屬大門之上。
眼看著大門漸漸開始變形,洞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絕望之色。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飛來一架白色機甲。
機甲揮舞著手中的能量巨劍,重重的一劍砍在了戰猿的肩膀之上。
戰猿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放棄了眼前的金屬大門,返身就朝白色機甲狠狠的揮出一拳。
白色機甲好似早有預料,在戰猿轉身的瞬間,就已收回巨劍,朝後退去。
戰猿一擊不中,立刻四肢著地,而後一個飛撲,就朝著機甲的方向直衝而去。
隨著戰猿的離開,防空洞的金屬大門再次發出難聽的吱呀聲,開始緩緩的關閉。
秦風透過人群,將洞口發生的一幕全都看在眼裡。
就在洞門合攏的那一瞬間,他發動精神力,朝戰猿發出了一道精神攻擊。
沒有意外的,在精神攻擊發出的瞬間,天道意志再次降臨,將他直接鎮壓。
不過,相比於之前自已引動天地靈氣所引來的天道鎮壓,這次精神攻擊所引動的天道鎮壓,貌似警告的意味大於懲戒的意味。
秦風只感覺腦海好似被人重重的敲了一記悶棍一般,除了疼痛之外,並沒有之前那般直接暈倒。
正攙扶著他的兩個保安明顯感覺到秦風的身體一震,以為對方這是受到了驚嚇,有些不支了,便立刻找了個地方將其放下。
狠狠的吸了口防空洞內那渾濁的空氣,揉了揉被天道敲過的腦門,秦風看著身旁的虎子,直接開口問道:
“究竟發生了什麼?城市裡,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怪物?”
虎子好似知道些什麼一般,猶豫了一下,最後吞吞吐吐的將事情道了出來。
原來,自從秦風的父親秦虎,被安上了作戰不利的罪名,降職查辦之後,新來的大統領,就急功冒進,帶著城內的所有精銳,直接前往了城外新出現的一處空間裂縫,圍殺新出現的異族妖獸。
而也是因為對方將城中的精銳盡數帶走,導致這次突然出現的空間裂縫無法及時處理,這才被妖獸擊破防禦護罩,A區淪陷,造成了大面積的傷亡。
聽完虎子的彙報,秦風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總感覺事情並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這個位面的人類,對於空間裂縫中出現的異族,只有一小部分,有碾壓性的優勢,絕大部分異族,都是強於這個位面的人類。
可以說,這個位面的人類,只不過是在空間裂縫和異族間的夾縫中求生存而已。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族,應該是夾著尾巴龜縮一隅,不可能主動對異族發起進攻才是。
可自已的父親,卻是因為戰鬥不利的罪名,被奪去了大統領的職務。
若說這是權力間的傾軋,這個秦風可以理解。
可讓他不解的是,新來的這個腦殘大統領,竟然真的帶人出城戰鬥,導致城內兵力空虛,以至釀成大禍。
若說這其中沒有貓膩,打死秦風都不相信。
可若說其中有什麼齟齬,他又想不明白。
除非城外有什麼大機緣,或者有什麼對方非要得到的東西,這才如此的急功近利,迫不及待。
想到這,他目光一凝。
看來,這個位面的統治者,並沒有自已想的那般大公無私。
為了一已私慾,他們竟然可以不顧城內無數百姓的安危,肆意妄為。
若是這事沒被自已碰上,那也就算了,可特麼的自已就差點死在這些利慾薰心之人手上,這讓他如何能忍?
作為曾經的一代強者,秦風自然有自已的驕傲。
他可以算計別人,可以無視別人的生死,但別人不可以無視他的生死,不能將他的性命當成兒戲。
所以,這一刻,他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