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江姨。”
聽到程澈的話,江婉睜開眼睛,燈光下的俏臉柔和、溫婉。
江婉看著遞到自已眼前的牛奶,有熱氣一點點的從杯口冒出。
她柔和的笑著說:“謝謝你,小澈。”
牛奶具有保護胃黏膜和解酒的功效,很多人選擇喝酒前來一杯。
程澈搖頭,“沒事,江姨和我媽是朋友嘛,你是我的長輩,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這句話徹底讓江婉放下了防備。
是呀,程澈雖然是男人,但他也是小輩呀,他能對她做什麼呢?何況她和程澈的母親都熟識,是差不多的朋友。
江婉往上移了移身子,程澈在,她沒有換下白襯衫,這麼一扭,她的領口偏了偏,露出半邊的鎖骨。
酒後身體很燥熱,江婉的鎖骨都是粉色的。
她拿著牛奶喝了半杯,放在床邊的梳妝檯上。
“小澈,你們什麼時候軍訓呀?”
“後天吧,明天還有一天用來新生報到呢。”
“大學舍友好相處嗎?”
“挺好相處的。”
江婉到現在還是以一種長輩的姿態詢問著程澈,程澈也不惱,小輩是他的保護色。
程澈搬來梳妝檯前的椅子,面對著江婉坐在床前,笑著說:“我舍友還挺有意思的。
一個叫吳思遠,一個叫周庭,吳思遠讓我們叫他遠哥,他這個人不壞,但挺愛裝...挺驕傲的吧,他是景城本地人,家裡有點錢。”
遠哥總是抖來抖去的機械錶程澈知道,國產的古尊品牌,價格在兩千多,上輩子剛剛創業他也戴過。
只不過後面遇到的老闆越來越大,他就換成江詩丹頓了。
聽著程澈的分享,江婉腹中的反胃感小了很多,身子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她柔柔的笑著問:“那你叫了嗎?”
“沒呢!”程澈笑了幾聲,“那個周庭的舍友是個逗...是個幽默大師,他直接喊吳思遠‘思思’。”
“思思?”江婉一愣,失笑,“這不是女孩子的小名嗎?”
“是啊。”
程澈身體放鬆,雙腿沒有像之前一樣分的很開,而是自然的與肩平行。因為太分開雙腿對女性來說,很有攻擊性。
“所以吳思遠喊周庭叫‘婷婷’。
他們兩個人就掐起來了,不停的用‘婷婷’和‘思思’互相傷害著。”
“哈哈哈...”江婉忍俊不禁,笑的全身亂顫,她美目亮了一些,“那他們怎麼叫你的呢?”
“我啊...”總算引到這個地方了啊...程澈佯裝很幼稚的一面,“他們喊我程總來著,江姨,怎麼樣,很氣派吧?”
“是是是...很氣派。”江婉眼神寵溺,有這麼一個小輩當開心果,今天的煩惱一掃而空,“那小澈可要好好努力,未來真的做程總。”
“那肯定的。”
程澈忽然認真起來,“要不我開個公司,姨你從你的公司辭職,來我公司上班吧?”
說完,他盯著江婉的眼睛。
這是一個鋪墊,也是一個試探。
程澈沒打算一直管著公眾號,他缺一個信得過的人當代言人,今天見到江婉後。
他發現,還有什麼比江姨合適的呢?
媽媽的朋友、本職工作是財務。
在小公司,財務也做著行政的工作,更有甚者,她還得負責當人事。
有經驗、有能力、信得過,程澈很中意江婉的。
江婉一頓,笑聲戛然而止,幾秒後,她輕笑,溫柔的保護著程澈的自尊心。
“好呀,那就等小澈變成程總了,我就去給你打工,到時候別嫌棄你江姨年紀大就好。”
“怎麼會呢!”
程澈笑容燦爛。
江姨,這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別到時候反悔...程總在內心不停的奸笑著。
有了這個鋪墊,程澈沒有再提什麼。
他起身,為江婉蓋上毯子,將空調的溫度調成26度,然後定了三個半小時,“江姨,你先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有了剛剛的閒聊,江婉沒有一點防備心,今晚是受驚了,她也希望有“親人”能陪伴著她。
給予她所奢望的“安全感”。
江婉閉上眼睛。
程澈坐到梳妝檯前,拿出手機,上面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他開啟微信。
【.:我在江阿姨這邊,不用擔心。】
蘇南梔秒回。
【梔子花開:小程!你急死我了,怎麼不接電話啊?我和卉卉都準備報警了!】
【.:哎...別提了,江阿姨醉的不輕,我就想著是我媽的朋友,能幫就幫一把。】
【.:結果江阿姨住在景城的西郊,你也知道,我剛剛拿了駕照,還沒有開過車呢。】
【.:我一個新手開著一個桑塔納,在車流中穿行,可驚險了,要不是我冷靜,好幾次都要撞到。】
程澈發完訊息,就靜靜的等待蘇南梔。
這一路上十分安穩,他開著車跟著音響唱了一路歌,別提多愜意了。
但說的曲折一點,總能獲得香香的關心嘛...讓女孩為你擔心,這也是拉近關係的一種方式,前提是你別真的置於危險之中。
果然,蘇南梔一看程澈的訊息,立刻發訊息。
在宿舍床上躺著的她一下子就坐直了,精緻的瓜子臉寫滿了緊張,額頭起了一層冷汗。
【梔子花開:那你沒事吧!現在在哪裡呢!】
【.:沒事,我剛剛把江阿姨送到公寓裡,立刻就給你報平安了】
【梔子花開:那就好,小程,還算你有良心,知道及時給我報平安!】
【.:那不是肯定的嗎?要不是我開車的時候不敢回覆訊息,我在車上就和你說了。】
【梔子花開:別!你開車可不要玩手機,晚一點沒關係的,我等你就好了呀!】
【.:我給江阿姨燒點熱水喝,不早了,香香,早點睡覺吧,我一會也去開個小賓館睡覺了。】
【梔子花開:嗯,那我睡啦?】
【.:晚安,梔子花女孩】
【梔子花開:晚安,臭程豬!】
程澈放下手機,轉頭看向床上的江婉。
二十九歲的江婉在床上蜷縮著,心理醫生說,這其實是一種極其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江婉眉頭緊皺,充滿了不安和破碎感。
歲月沒有削減這個小少婦的美麗,反而給她增添了一種年輕女孩不曾有的風情韻味。
哪怕睡著,美婦人的風情也散發著,吸引著異性。
年少不知少婦好,錯把蘿莉當個寶...程澈感慨一聲,趴在桌子上,閉眼。
他要讓江婉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他難受的趴在桌子上睡,增加對方的愧疚感,以及增加自已在對方心中的位置。
夜深了。
房間裡的兩個人十分安靜,只有空調偶爾吹出冷風的“嗚嗚”聲。
翌日。
程澈是被江婉無奈又略帶氣憤的爭論聲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