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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替代

她撕心裂肺哭泣,淚珠一顆接一顆滑落,她想捂住嘴阻止歇斯底里的哭泣,血沾染到嘴上,她害怕,她自責。

她哭的愈加大聲,可沒有後悔藥吃了。

“她用眼神……乞求我……不要殺她……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慾火達到一定程度時便會焚身,人們總是把持不住慾望,它就如一顆“惡魔種子”,待時間培育,生根,發芽,開花,結果惡魔便被釋放,然後被它控制直到死亡。

* * *

“還哭哭啼啼呢?吾要的代價予吾!”

她抹抹淚,淚水依舊止不住地流,就如同她殺死璟璐鮮血不停噴湧,她將護在胸懷裡的心臟遞他。

“好了,好好享受現在的身份吧!吾還要去幫汝打掃現場,有緣再見!”

那人轉身空間也隨之消散,僅留璟璐蓬頭散發坐地哭泣。

她哭呀哭,哭累了,便喘兩口氣,繼續哭,她懺悔自己因為慾望犯下的錯,她換位思考,哭聲更加止不住。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璟璐虔誠跪地似哭了幾時辰,額頭磕破流血,眼睛佈滿血絲,域間血月升起,她像失去靈魂搖搖晃晃回了不屬於自己的家。

她開門,屋子漆黑,蠟燭燃盡,膽怯望床,屍體早已被處理被分裝在幾個布袋裡,沒有任何殘留血跡。

布袋滲透大塊血斑,她上前想拉開看。

她猶豫,腦裡再次回放璟璐求自己的模樣,她癱地捂嘴再次痛哭,久久不能平靜。

“嘔!”

布袋拉開,璟璐被分屍頭顱正對她,眼睛沒閉,眸子還裡淌著哀求,她瞬間噦吐一地,連忙合上布袋,將布袋拋屍血河。

她翻箱倒櫃找不到蠟燭,一個人畏縮在床上角落,緊張地看著黑暗的房子,入不了眠。

“璟璐!起床了!”蕾雨拽她胳膊。

“啊!啊……”她朦朧睜眼將蕾雨看作死去的璟璐害怕地猛踹蕾雨一腳。

蕾雨躲閃不及硬生生被踢小肚子:“嘶哈~你不是沒起床氣嗎?”

璟璐連忙攙扶她坐榻,蕾雨瞧她滿臉鮮血發問:“你殺人了?還是揹著我……”

璟璐拉被子整個人蜷縮在裡頭,抖個不停張口結舌半天才吱聲:“沒有!沒有!我沒有!真的沒有!”

她掀起被子看璟璐跪拜抽她神經兮兮逗她:“我聽說,在域間殺人是要入八煉獄的!而且而且我還聽說,那裡,永世不得超生!”

“啊!”璟璐心裡防線崩潰眼淚在眼眶打轉。

蕾雨看她不像演的站起身撫摸她頭柔和道:“好啦好啦,做噩夢了?愛哭鬼,小璟璐不哭,不哭!”

嘩啦啦——

二人共同沐浴,血水沾染滿浴盆,浴盆中的紅色玫瑰更加豔紅,不久二人洗漱完畢,換上官服進官。

“璟璐!今日無奏摺嗎?那今日吾可真悠閒自在。”閻後看放奏摺的石筐裡沒一本奏摺,好奇問也是在提醒璟璐。

“璟璐!”見璟璐木訥原地沒接話,閻後大聲喊她。

“啊、啊!對有,陛下稍等。”璟璐渾身一顫回過神,期期艾艾接她話前去私房拿奏摺。

閻後瞧她抱起奏摺傻愣愣地扔在石筐裡精神低迷批道:“無睡?晚上偷雞去了?”

璟璐僵住眼神飄忽不定待幾秒安靜面色僵直道:“沒沒沒!只是幾夜難眠,不打緊,不打緊!”

“哦?!”閻後幾分疑惑:“今日無要緊事批你去休憩休憩!”

“啊?!哦,好!謝,陛下!”

璟璐鞠禮,身後冷汗,離開官邸。

閻後看她匆忙的背影問:“蕾雨,她怎得了?”

蕾雨聳肩。

她心不在焉地散步街頭,迷迷惘惘不知道要幹些什麼,她點了份桂花糕,坐在奈何橋上發愣。

新身份的陰影下,璟璐的生活猶如一場扭曲的夢境。

她不再是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她的雙手沾染了鮮血,那是現時間線璟璐的生命印記,沉甸甸地壓在她心頭,成為永遠無法擺脫的夢魘。

每當夜深人靜時,璟璐都會被惡夢光顧,夢中那雙無辜的眼睛死死盯著她,讓她的心如刀絞,悔恨與自責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

她試圖逃避,卻又無處可逃,新身份所帶來的恐懼和壓力讓她幾近崩潰。

宛如一把懸在璟璐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隨地都可以將她斬首。

她之前也老是這樣,守著,望著域離間,如今得償所願卻開心不起來,反倒覺得恐懼。

“丫頭,今日休憩?”孟婆瞟璟璐問。

璟璐拍拍身上地碎屑淡聲道:“陛下,探我憔悴批我一日休憩。”

孟婆也坐她摸她手旁耐心問:“怎麼今日憔悴,心情如花萎了,遇何事了,說出來幫你解解乏。”

“孟婆,你說在域間死的人會去哪呀?”

孟婆噤聲,望人群長龍一人一碗飲下孟婆湯然後痴傻地走入域離間她琢磨:“去哪?去哪呢?”

“丫頭,你這問題問得太過於深奧了,我答不上來。”

“孟婆幾千年守在這,也無知嗎?”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看這綿延不絕的長龍,人人都有貪慾,都說要幹一番事業,結果下一刻又來報道了,何必死在無趣的歷史長河裡,人有是非對錯,我們也同樣。”

孟婆起身撫她頭大聲感嘆:“年輕就是好欸,還有時間唉聲嘆氣,不像我,哈哈哈。”

璟璐坐那不知道幾點,血月落下才慢慢歸家。

今夜,她依舊未眠,她將房裡點滿蠟燭,給予自己心理安慰。

犯下的錯是不可能輕易滌盪,它會裹挾你一生,直到時間將你殺死之前,得面對自責、害怕、恐懼、夢魘等等。

* * *

私房內,兩把老舊木椅上坐著兩人,他們臉龐被微弱搖曳的星點燈火映照得忽明忽暗,氛圍緊張而又詭異。

“血小鬼,這次代價是什麼?”

“代價?,吾要汝的心臟!”血小鬼悠悠說出這句話,冷酷而戲謔的表情如同一把利刃刺向紂王心頭。

“什麼?!”紂王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與困惑,手指向自己的心臟位置,“你要我心臟?就這一顆心臟,你拿走,我去死啊?真是神經病!現在胃口越來越大了!”

然而,血小鬼卻並未因紂王的憤怒而有所收斂,反而露出更為邪魅的笑容,他悠然回應:“誰說吾要的是汝的心臟了?”

“那你還想要怎樣?我還能變一顆出來給你不成?”紂王啞然失笑。

“呵,吾自有辦法。”血小鬼輕輕一笑,“汝午夜來找吾,吾自有法子。”

聽到此處,紂王更是火冒三丈,拍案而起,厲聲道:“你要把我殺了取心臟?碑給你推了,墳墓給你掘了!”

“放寬心!”血小鬼依舊泰然處之,話音平靜卻又不容置疑,“一切自有安排,絕不會傷及汝性命。午時記得!”

* * *

“嘔——”

“這也太噁心了,嘔——”

在一間狹小破舊的平房內,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鼻而來,讓搜查現場的幾人瞬間感到一陣強烈的噁心與不適。

“嘔——”的一聲,紛紛彎腰嘔吐起來。

屋內的景象令人觸目驚心,一女子和兩個年幼的孩子被殘忍殺害,血跡斑斑灑滿了整個房間,場面慘烈至極。

法醫面色凝重,戴上手套和腳套,小心翼翼地開始初步屍檢工作:“根據初步判斷,死者都是因割傷頸動脈失血過多致死,從血跡凝固程度及擴散範圍推測,死亡時間大致在昨晚10點至凌晨3點之間。不過,具體的死亡原因、作案手法以及是否還有其他線索,還需要進一步解剖檢驗才能確定。”

一名警察念出調查記錄:“房東發現並報案,目前房東並無涉案嫌疑。”

“戶主何明林現行蹤不明,而死者則是他的妻子陸潔,以及兩名未成年子女何明天和何明早。結合當前情況,何明林無疑成為了本案的重點嫌疑人。”

張百創警官眉頭緊鎖,一邊檢視現場一邊詢問:“客廳有安裝監控嗎?何明林的手機找到了嗎?”

唐蘭熙迅速回應,手中拎著證物袋:“有!”

回到警局,眾人圍坐一起,緊張有序地展開案情分析。

局長重重拍了下桌子,語氣堅決地宣佈:“現在圍觀群眾人將部分影片上傳到了網路上,引起了社會的極大恐慌。上級已決定將此案定為711刑事案件,我們必須儘快破案,給公眾一個交代!”

大家立刻投入到更為細緻的調查中,查詢何明林的人際關係、事發前後的行動軌跡,甚至他是否有潛在的精神病史等一切可能的線索,緊迫感如同千鈞之石壓在心頭。

監控錄影被調出:畫面中,何明林與妻子陸潔於昨晚9:30一同入房中,大約一個小時後,屋內再無動靜。

隨後,何明林卻突然出現在鏡頭中,全身沾滿血跡,眼神迷離恍惚,徑直走向廚房取刀,依次進入了妻子所在房間以及孩子們的房間,最後近乎瘋狂地衝出了家門。

“我們對何明林的人際關係進行了深入調查,發現他平時為人老實,並且沒有任何精神病史記錄,除了生活拮据之外,似乎找不到其他的異常。”

張百創再次發問:“監控組那邊有沒有查到何明林離開家後的具體去向?”

唐蘭熙皺眉回應:“暫且還沒有,監控組反饋說何明林出門後就刻意避開監控區域,這一點確實讓人覺得十分可疑。”

一個普通的工人怎麼會擁有如此強烈的反偵察意識呢?成了疑惑。

同時,另一位警員補充道:“還有一條值得注意的資訊,屍檢報告顯示陸潔體內檢測到了何明林的DNA,這可能是他們兩人在案發前不久有過性行為所致。”

這一資訊無疑又為本已錯綜複雜的案情增添了一層迷霧。

“又死了一個!”迷離。

“學校停課了,好耶!”開心。

“我都不敢出門了!”害怕。

“下一個就是你!”恐嚇。

……

深夜,拾荒老人顫顫巍巍撥通報警電話,女子被殘忍殺害,拋屍下水道,下體撕裂,慘不忍睹。

“槍殺!”法醫膠皮手套輕觸女子腦門上細小但致命的彈孔。

幾人連忙湊上前不敢置信:“什麼?”

“又是槍殺,還是54式手槍,傷口整齊一擊斃命,疑似有性侵嫌疑,需要儘快將屍體運到法醫室去,進行DNA得對比。”

監控依舊一無所獲,沒有任何畫面,屍體憑空出現在下水道,詭異、撲朔迷離。

“對比結果——何明林!”

會議室裡一群人聽到DNA比對結果,討論聲更加激烈。

發展停滯,死亡人數依舊上漲,都是女性,生前都遭性侵,無一例外死亡原因:槍殺恐懼不斷蔓延,城市似乎停止執行。

“少主!少主!”黑煞、馬閹喊他。

“你們誰啊?大晚上的……呃……”肖憬然伸懶腰打哈欠。

“找錯人了!”

對方撤回了一個夢境。

對方重新編輯,發出夢境。

“少主!”他倆再次喊道。

謝箐瀾揉眼:“你們幹嘛呀?大晚上的!”

馬閹看她昏昏沉沉的上前扶她肩膀開始搖晃:“醒醒啦,別睡了!血月照屁股了!”

“停!”

黑煞看她有所清醒趕忙問她:“人間近日是否出現類連環殺人案的例子?”

“有!”她蹲在地上被搖的作嘔

黑煞害怕蹲她旁解釋:“兇手是捕魂殿一時疏漏放出去的淫魔,也不知怎得來到人間,導致如此多人死亡,閻後現在找我們討說法!在不解決要灰飛煙滅了!”

“是啊!是啊!少主只有你能幫我們了!求求你了!幫幫忙!”馬閹跪下來求她。

謝箐瀾一口回絕:“人家有槍!槍!曉得嗎?況且我現在女兒身,要我成下一個受害者怎麼辦?!”

“……”兩人沉默。

見兩人不說話,她打了個哈欠故躺在地上:“沒事的話,我就先睡了!晚安!”

“小姐!軟磨硬泡沒用,不如來點硬的?”

謝箐瀾扭頭看黑白無常心頓時涼了半截,白無常蹲她旁笑盈盈衝她:“小姐,您要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肯幫忙!”

“真的?!”她半信半疑。

“當真!”白無常立即回。

謝箐瀾思考良久:“嗯——先攢著,你們說那淫魔有槍,我赤手空拳怎麼逮他?確定不是讓我當誘餌?”

黑無常挑逗:“放寬心!不會讓您吃虧!”

“‘貯魂瓶’您亦使用過,還有‘喚聲丸’只要服下,我們立刻趕到,保證您的安全!”

黑煞、馬閹跪拜作揖不約而同:“少主,我倆的職業生涯都靠你了!”

“時候到了!”夢官聲音響徹夢境空間。

黑無常連忙補充:“淫魔名為覃河!”

夢境結束。

她睜眼醒來,月光灑臉,心裡五味雜陳,支撐床板坐起,看桌上一藥丸,一盤子,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

“我幹嘛要接這個苦差啊!”

B市在案發第5人時,徹底封了城,大部分公司休假包括肖憬然的公司。

謝箐瀾拿起手機打電話:“喂,木可,我這幾天可能要出門,如果我兩小時沒給你報備,你千萬千萬要去報案!聽到沒!”

“喂,肖大老闆!我這幾天可能要出門,如果我兩小時沒給你報備,你千萬千萬要去報案!聽到沒!”

她分別打去電話報備,收拾行李,棒球棍、防狼噴霧等等整個人全副武裝。

然後一個人在門口猶猶豫豫,掰花瓣:“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去?!不行!這次中獎了!再來一次,肯定是巧合!”

男人站在她住址樓下密碼門口,右手握54式手槍,他像獵殺獵物般舔舐乾裂的嘴唇。

他猛吸獵物的味道,沉迷其中,臉上的笑越發猖狂,他就耐心等待,守株待兔,兔子的味道,十分刺激。

“噗通——”心跳伴隨行李箱拖下樓梯,愈來愈快,他舔舐嘴唇愈加急躁。

“離開小區請注意安全,小心行車,保護自己和他人的生命財產安全。”門開啟,她伴著門前機械女音出門。

她仰頭看見男人渾身顫抖,男人寒光,嘴角勾起,她恐懼想跑回那即將闔上的密碼門。

男人快步上前死死禁錮她,將沾有乙醚的帕子捂她鼻。

“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