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花花語:盛開時極致美麗,但也預示著事物的終結,意有死亡之前的繁盛之意。
花開花謝,它綻發花香,惹人惜愛;它生於塵土,融匯塵土,然後穢土轉生,陷入下一迴圈。
凋零的花,不會永恆死亡,而是展開全新開端。
一株花患疾被剔除名分,它流離失所、東奔西走,任何地方對其關上大門。
它死亡腐朽,被鳥類、昆蟲分食,化為糞便迴歸自然迴圈,囊括花染上病,無一倖免,自取滅亡。
* * *
月黑風高,兩人走在街上,秋風瑟瑟。
黑夜中矗立著一個身著高階定製西裝的男子。
他佩戴著一副精緻無比的金絲眼鏡,鏡框宛如鍍金的蛛網,絲絲縷縷交織在一起,彷彿寓意著他那盤根錯節的利益鏈和無止盡的貪慾。
眼鏡下,他的眼睛猶如暗藏漩渦的深潭,閃爍著狡黠而冷酷的光芒,透過鏡片窺視著兩人的到來。
他的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是友好的微笑,而是隱藏在華麗面具下的掠奪者的冷笑。
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反覆擦拭著手中地手術刀,他策劃著新一輪的博弈和算計。
“你是誰?”謝箐瀾地聲音顫抖,緊緊抓住琳地胳膊,二人目光集中於他。
圖婪拿著手術刀比劃冷漠問:“小姐,是您自己過來?還是吾過去?”
“汝到底要幹嘛?”兩人被他的氣場嚇得後退兩步。
他帶著玩味向她們步步緊逼:“自己過來可以保汝無痛,吾要是過去可是撕心裂肺的疼哦!”
琳將她藏於身後,面對圖婪步步緊逼,如狼的態勢,兩人一退再退,踏入死衚衕:“你先走!”
“怎麼走的掉?!唔!”
琳將口袋裡一顆丹藥塞她嘴裡,謝箐瀾感到渾身發熱,黑暗席捲她全身,她再睜眼,已到域間。
圖婪嘴角勾勒出一抹陰冷的笑意:“也好!不得罪域間人!”。
“圖婪,汝是何意?”琳憑空抽出長刃,刀鋒閃爍冷冽寒光,藏於身後。
圖婪決絕:“吾老婆孩子在他手上,他說只要擒汝予他,他便放吾老婆孩子!吾也沒辦法!汝助吾一次可好?吾不想傷卻往日情分!”
琳聽罷,心中波瀾字字句句回應:“圖婪!汝的情投入人間太多了!”
“吾樂意!看來是和談不了了!”
圖婪拿一沓“錢符”向她,猛地拿手術刀劃破手指,殷紅的血滴落“錢符”,血順“錢符”紋路交織融合:“‘錢符異靈’!出!”
“金錢小人”紛紛破土而出,各個閃耀金光,它們鎖定琳,纏住琳地足踝,使琳不得動彈:“他教你的?”
圖婪再度警告她:“汝打不贏吾的,認輸吧!也避免受傷!”
“不試試怎麼知道?”琳並沒有被他言語所動,言畢,她手腕一翻,將長刃拋於空中,長刃在空中劃過一道絢麗的弧線,接著一刀劈斷“金錢小人”地纏繞。
琳長刃指他,向他衝去。
圖婪面對琳那勢如破竹的刀勢,深知硬碰硬將對自身不利,但為了保護家人,他不得不拼死一搏。
只見他迅速祭出手中重金權杖,權杖上鑲嵌的寶石在激戰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彷彿能吞噬一切攻擊。
就在琳的長刀即將觸及他的瞬間,圖婪藉助權杖猛力揮舞,釋放出一圈金色漣漪,化解她的攻勢。
琳見狀,她凌空翻轉身體,巧妙地利用刀勢引導圖婪的反擊之力偏離原本的方向。
緊接著,琳足尖輕點地面,如燕子掠水般貼近圖婪,手中的長刀宛如游龍出海,直刺向圖婪握權杖的手腕。
圖婪被迫急退數步,權杖在他手中飛速轉動,形成一道嚴密的防禦屏障。
然而,琳的攻勢並未因此減弱,反而借力再次躍起,刀光似電,直指圖婪心臟。
她決心不僅要破解圖婪的攻擊,更要摧毀這束縛其良知與理智的邪惡力量源泉。
“‘錢符異靈’!”他再次祭出來以防禦。
在這場激烈的對決中,兩人的身影交錯而過,刀光、權杖的光影以及“金錢小人”的金色殘影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震撼人心的畫面。
“汝是隻會這一招嗎?”琳冷笑,迅速擦拭嘴角鮮血,眼神透入疲憊。
圖婪大喘粗氣,西裝被刀刃劃破,他捂小腹傷口,沒了方才莊嚴肅穆的樣子:“汝不也只會拿刃劈吾?”
“萬印解·饕餮魔體!”
琳凝神靜氣,雙手結印,動作行雲流水,伴隨結印完成周圍空氣瞬間變得壓抑熾熱,她肌膚之下似有無數符文湧動,她的身影逐漸被一層暗金色的能量環繞。
金光散去,她的身軀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頭上悄然生出藏納體內地虹色犄角,身上浮現片片絳紫鱗片,宛如甲冑,身後龍尾隨風搖擺。
“看來,吾亦要動真格的了!”
* * *
域間。
她穿越人海,迅速奔跑,直往官邸。
“崔姨,您家桂花糕還是那麼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下次再來啊!”
謝箐瀾聽不遠處小貨店前傳來談笑自如的聲音,她抬頭望去,璟璐正同崔姨談笑風生。
她立即奔向她跟前去,帶著急切與懇求喊道:“璟璐!我要見閻後!快帶我去!”
她聞言轉頭:“嗯?少主?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璟璐淚崩她環抱住謝箐瀾,曾經那位令自己心生愛慕的少主如今成了女子身,她心頭一緊,淚水滑落在謝箐瀾衣肩,使得她一時不知所措。
片刻後,璟璐低聲啜泣:“嗯!你沒事就好!”放開她,握住她手帶她前去官邸。
“閻後!求您救救琳吧!”
閻後冷峻決絕:“不可!她乃饕餮之身,如今內訌自相殘殺,也方便不必吾出手!”閻後直接否定救援。
謝箐瀾聲淚俱下,跪下求情:“琳昔日在我身旁,沒有做任何壞事,除了貪食,無一錯點!為什麼就不能放下刻板印象?”
閻後聽罷,眉宇間的冷硬並未稍減,她沉聲道:“饕餮一族令域間恐懼夢魘!剩餘一女吾將她押監獄多年,三餐無一日短缺,是念往日情分!是她自遭孽罪!關吾何事?!”
謝箐瀾被無情地逐出官邸,她的心隨即落入冰點,留黑白無常伴隨左右。
白無常看著古樸卷軸,語氣平淡道:“小姐,據古書載丹藥較長,沒過效前,您還得待域間良久。”
“那琳怎麼辦?”謝箐瀾小心翼翼問。
黑無常直率搶答:“她也只得自求多福了!”
謝箐瀾聽聞此言,眼神黯淡,她無法理解域間的歧視鏈:“為什麼你們對饕餮一族如此大的惡意?”
白無常見她疑惑解釋道:“饕餮一族本就安分守己,卻因莫名謠言四起,閻後派人調查,結果風評被害,也導致饕餮一族被人群起而攻,現如今閻後依舊自責,做著樣子,但傳聞饕餮一族並未被斬,存留於隱蔽空間,沒了下文。”
“可為什麼還要拘琳?不救她?”
“為給百姓一個交代!”
* * *
“琳!汝就不能為吾奉獻一次嗎?吾可以予汝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吾要是奉獻了!可就沒命花了!”
圖婪柺杖向她惡狠狠道:“那可就別怪吾下死手了!”
琳捂嘴偷笑:“笑話!搞得像吾忌憚汝一樣!”
“萬物百創·靈魔·饕餮荼靡!”
“誰怕誰!‘錢符異靈’纏!永珍彼岸!”
小巷裡兩顆火球冉冉升起,一藍一紅,火球逐漸交匯融合,剎那,小巷內發生劇烈爆炸,碎石粉塵散落一地。
“呃……”琳被劇烈爆炸擊飛,生硬地撞在小巷牆上,徹底昏厥。
煙塵瀰漫,傳出他略帶得意的聲音:“咳……咳……還是吾……略勝……一籌”圖婪渾身是血,西裝撕裂,他拭去臉上鮮血,顫抖地用柺杖支撐避免倒地,他還要交差,維持著意志緩步走向她。
“琳!”圖婪身後響起謝箐瀾地聲音,黑白無常隨侍兩側。
“可惡!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圖婪負傷,躲藏暗處觀察,以他現在受傷根本不可與黑白無常與之抗衡,他不甘、悔恨。
琳被謝箐瀾帶走治療,鬧劇畫上省略號。
“大人……求您先放了……吾……妻子!算吾求您!”圖婪跪下求他。
巍峨高樓上,男人端坐在精雕細琢的華木椅上,搖晃著紅酒杯,細細品味方才上演的戲碼,他蔑視看著男人。
“常言道‘事不過三’!汝已過一,還有餘二!倘若沒完成,汝妻子胎兒或許就得去十八獄報道嘍!”
“‘錢符異靈’!”
他咬牙切齒用盡力氣,揮舞手中權杖費盡力氣喊出咒語,男人輕笑,一指向前,剛鑽出地面的金錢小人瞬間化灰。
男人語氣夾雜傲慢:“汝的能力都是為吾所教!汝想著打敗吾!還不若想想辦法!”
男人身形一動,步步走向高樓邊緣,高樓外懸掛著一鐵籠,女人痛苦地捂著肚子在裡頭呻吟,鐵籠上方由三根繩索固定。
“圖婪!時間不等人!”男人話畢,手指一揮中間頂梁繩便被劃斷,圖婪一瘸一拐跑到鐵籠面前。
“夢兒!等著我!等著我!”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隨之男人刺耳地笑聲響徹雲霄,是嘲諷、是戲謔、是玩弄生命地快感。
琳住進醫院,依舊昏厥,她猶如嚴冬到來之際,開始凋零的花。
黑白無常守護謝箐瀾和她左右,受閻後之令,病房內僅住琳一人,謝箐瀾也方便同黑白無常談話。
謝箐瀾凝望病床上依舊沉睡的琳,心中焦慮不安求解:“大概什麼時候會醒?”
黑無常展開星圖:“子時或會甦醒!”
幾人陷入長久沉默,謝箐瀾也不堪疲憊地靠椅背睡去,留黑白無常守夜,靜待白日到來。
窗外,風聲蕭瑟,片片黃葉落地,月照黑夜,萬物陷入短時間沉寂,病房滴滴聲迴盪不息。
萬聲俱籟之際,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護士叩門輕聲:“您好!換藥!”
白無常應聲而去,兩人見只是尋常護士,僅一人便放鬆警惕,繼續守夜。
他們卸下防備,可護士嘴角微微上揚拿出藏匿推車下地柺杖,低聲喝出口訣:“結靈印·鬼驅!”
且口訣唸完,黑白無常形象被扭曲,靈體遭到衝擊,無法抵抗,不至兩秒,便被踢回域間。
“小姐!”黑無常在彌留之際,踹翻謝箐瀾貼靠地椅子藉此喚醒她。
剎那間,病房恢復了死寂,只留下倒在地上的椅子、驚愕未定地謝箐瀾以及那位嘴角仍掛著微笑、手持柺杖地護士,場面變得異常緊張而詭異。
圖婪摘下口罩:“汝就是‘鑰匙’吧!可惜今日汝地戲碼還未終結,否則,以你價值還可兌些權利,琳吾便帶走了!”
他召喚金錢小人將她纏繞在椅子上,動作敏捷地抱起琳逃離現場。
隨著他身影消散,金錢小人效用過了範圍,金錢小人猶如泡沫般四散,落得滿地土灰。
她掙脫束縛後,第一時間奔到監控室藉以東西丟了的理由,檢視監控,只見圖婪朝B市圖氏集團疾馳而去。
謝箐瀾攔下計程車,趕到圖氏集團,她從下往上望,見幾人矗立天台,焦急地按著電梯,電梯遲遲沒有響應,她顧不上那麼多連爬40樓。
“琳……呼哈……琳……呼哈呼……”
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呼吸變得急促且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尖上,終於艱難地攀至40樓天台入口。
天台上,幾道身影矗立,氣氛緊張得幾乎可以凝結成實質。
“呃……”琳被踹翻在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琳啊!琳!汝體內力量被吾封鎖!汝事到如今還想與吾與之抗衡,痴心妄想!呵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掐她脖梗,將她拎起:“琳!汝戲碼可不多咯!還需知曉什麼?儘管問!吾必定作答!”
“既然……一開始……就要殺吾……為什麼……不趁吾……年幼無知時……了結……吾?還要……費心……培育?”
琳淚水打溼男人袖口,男人沒有憐憫反而嘲弄回她:“汝饕餮一族為吾派人散佈謠言!為了就是汝體內心臟——暴食!費心培育僅是無聊當玩具擺弄而已!”
“為什……麼?為……什麼?”
男人將她拎於耳邊輕飄飄說了兩句,琳放棄掙扎任憑擺佈:“遺言環節到此為止了!晚安!吾的徒弟!”
謝箐瀾奮力衝上前抱住男人大腿,她遭男人猛烈踢踹,他用盡力氣地一腳直接將她踢至天台邊緣的石牆上,直接昏厥。
“不要……動……她/他!”
“她的戲碼還長!放寬心!好好上路吧!”
“謝謝……你!這幾日……陪吾”
“呃啊…………”
她的鮮血噴湧而出,心臟被掏出的一瞬便沒了生息,她倒地,微笑朝她/他,閉上眸子。
夜幽幽黑♬~,漫天星辰閉眼眸♬~
就似荼靡花♬~深夜裡輕輕訴說♬~
哼哼哼♬~